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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变本加厉,赈灾的银钱,犒赏的银钱,乃至该发于将士们的赏银也被他克扣了不少,”儒生模样的中年男人说着,露出痛心的神色,“都是本官不察啊!”
就在这人捶胸顿足的时候,他看见了默不作声走来的阿九。
“唐大将军,不知这位是?”秦淮瞬间收敛了夸张的做戏姿态,一本正经地问道。
“她叫阿九,是我夫人。”唐昭泰然自若地将一脸懵逼的阿九拉到了自己怀里,光明正大地接受着众人的目光。
秦淮眼皮一跳,看着懵逼中的阿九,他也懵了。
难道他得去挖唐昭夫人的眼睛?不不不,他可不想得罪这位收边关的肱骨之臣,得找个替罪羊才行。
可是找谁呢?最合适的施长史,已经被他交给唐昭处置了,看来他得再扶持一个用来背黑锅的官员。
秦淮心里隐秘的心思并无人注意,而此时营帐之内除去他,便只有守卫的士兵与墨离。
墨离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面无表情,心中也未起丝毫的涟漪。
“不知大将军觉得施长史该如何处置?”秦淮岔开了话题,回到了原本讨论的事情上。
“自然按照军法,贪腐数十万两白银,该死刑。”说到正事时,唐昭的神情如金属般冷硬了下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像一尊缄默的神像。
秦淮自知捞不回来失足栽了的手下,便顺着唐昭的意思,又加重了刑罚:“此人犹如蛀虫,只是死刑如何能起到警示的作用?还请大将军务必让其斩首示众,方可威慑与其相似之人。”
秦郡守说的义正言辞,只是死刑示众本来就是大衍的法律,不必由秦淮说这么一嘴,也得这么做。
所以秦淮到底想做什么?唐昭漫不经心地想着,却是下了逐客令,将人请了回去。
“阿昭,怎么了?”
墨离与守卫的士兵也被唐昭打发了出去,偌大的营帐内只剩下他与阿九两人。
“我只是在想,施长史从来都是秦淮的亲信,他贪腐那么长时间,作为主子的秦淮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吗?”唐昭说着疑问的话语,脸上却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怕是在弃卒保车。”
三日后,施长史在菜市口斩首示众,不少士兵都告了假,要去看那个克扣他们粮饷的恶人。
施长史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嘴里还被破布塞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想说话,却无法说出。
阿九站在人群里,听着人们的议论。
“果然是施豫这个小人所谓,秦大人爱民如子,公正廉明不可能会像军队里那些野蛮人说的一样,克扣他们的军饷。”文人打扮的人摇头晃脑地说着。
“但克扣军饷一事,总不是假的,那些士兵也只不过是被克扣的可怜人而已。”有周围的人说道。
“这你就说错了,”那文人正色地说道,“分明是他们不用脑子辨不明是非,要不是我们秦大人明察秋毫,他们前些日子还想闯到郡守衙门闹事。”
“所以不必敬畏地对待他们,就让他们一直在城郊驻扎,这是好事,是秦大人的英明决策。”有人附和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