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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七王爷打了一顿丢出王府,沈修从站在大街上已经没有了谪仙风华。
他愣愣的看着金边黑底的匾额,明白自己是被当成猴子耍了,也明白盛京这个地方,任何时候行差踏错都是万劫不复。
那些人明明与自己把酒言欢称兄道弟,为何会突然就陷害自己了?
他们不都是高大人的门生,将来是要与自己一起共事的。
难不成,他们嫉妒自己去见了皇上?
沈修从满身颓然,脚步踉跄的在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来,眼神呆滞,嘴角的伤口还在流血。
一辆马车匆匆赶来,徐思菀着急的从车上下来:“沈公子。”
她跑过来看着沈修从,心疼的都快哭了:“沈公子。”
“徐姑娘?”沈修从看见她,眼里多了几分光亮:“徐姑娘,我爹可来救我了?”
徐思菀不知如何作答,先把嬷嬷叫来把沈修从带走为上。
收拾沈家和打死苍蝇没什么两样,事情一过,谁都没放在心里,反倒是明仪给穆珏的小黑狗过生辰那天,即便没收到帖子,无论官门商贾,都极尽所能的登门送礼。
五间青瓦大屋都没把东西装完,最后只能放在院子里,一只只盒子垒的山高,负责登记的十几位先生写的手都抖了也没写完,大门外等着送礼的人排了长龙,把宽敞的街道都堵了。
老太君和江氏也被请过来看戏,极少人才有入席的资格,为此设宴的院子里一点也不拥挤,好些人领了一碗长寿面便走了。
热闹了一整日,夜里,明仪沐浴出来,承乐也把整理好的册子搬进来了:“公主,商贾和官员的名册都已经分开了,官位与所送之礼不符的也写出来了,大半都是高维一党。”
“都是些寒门子弟,即便有家底,也拿不出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明仪看了一遍册子:“可见这些人贪了多少。”
承乐也拿了一本:“那要不要顺势让人参了他们,告他们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
“为官不贪的人太少了,真要追查起来并不容易,而且,一击不中,反倒是帮了高维,让他们越发抱成团了,而且,真的打击了这些寒门,也没好处。”明仪放下册子:“这样,时不时的安排点事让这些人做,让他们以为我领情了。”
承乐把册子收好:“这简单,陆大人现在是副相,朝政那么多,还怕挑不出来几十件事来办的嘛,奴婢去告诉陆大人即可。”
她去安排,明仪也就放心了。
夜深睡下,明仪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猛地睁开眼睛,屋里又安安静静的,只有承乐在小榻上的呼吸声和外间嬷嬷轻微的咳嗽声。
翻了个身,明仪看着身边空荡荡的枕头,伸手摸了摸,果断把枕头拉过来抱在怀里。
十月初的漠北除了漫天黄沙啥都没有,但是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却与漠北的蛮荒对比鲜明。
蓝灰色的巨大山体,从半山腰开始就是参差雪白,一阵阵吹来的风,都冷的像是刀子一样把人割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