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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松开她的手来,她一定立刻弄死这几个家伙。
“哈哈哈哈……”
霖箬只感觉身子一轻就被人提着肩膀拉了起来,他便想伸手去够那个箱子的木檐,但被人拉着肩膀薅了把脚就绊在箱子上直接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从来都是我们给贵人行礼,今儿到奇了。我说世子,你自己起来吧?还要我们扶你呢?”
霖箬将头回了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就感觉到陆陆续续有人下了车,站到他的旁边。只听那二虎又说到:“那这个受伤的怎么办?”
“不难。”那个阿玠终是开了口,霖箬只觉得身子一沉,脚就不听使唤的开始动起来。只感觉自己应该进了一个城门,沿路上还有好多人跟他们打招呼。
过了许久,只听风声阵阵,又被那影赘术逼得停下了脚步。接着就被迫上了一个什么台子,身上一轻,法术仿佛也被解除了。随着一声声绞盘发出的木楔摩擦声响,霖箬感觉到他们应该是上了一个升降台。
那地方好像很深,台子下降了很久,霖箬有好几次都听见了山风呼呼吹动的声音,直到他的脸貌似被一些树叶擦到之后不久,才随着脚下一顿着了地。随之而来的是各个嘈杂的动静,感觉人很多而且很忙碌。
“真神亘古当空。”远处的一个人说到。
“凡人终将奉献。”阿玠也给出了回应。
“带孩子还有两个卫国公子进去吧。坛主等了很久了。”那个接头的声音说到
“总坛的人到了吗?”
“梵使昨天傍晚到的,一到就去了祈月坛后面的密室休息,估计要等晚上的庆典才会露面。坛主说让你不要担心,你妹妹的病他来想办法。”
霖箬眼睛上的罩子一松,傍晚的太阳独有的红色光线就已经对着眼睛刺过来,他用力闭着着眼睛,嘴里的麻布别人用力扯了出去,唾沫和空气呛得他咳了几声,他才缓缓张开眼。
那银发的人就提着一个很大的竹篮站在他的眼前。果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头违制的短发被夕阳染成了浅浅的金黄色,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起来颇为英气。但让霖箬一眼难忘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居然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浅紫色,在此时看来,就像是一朵开在傍晚的紫萱花,深邃而神秘。
少年用和年龄不相符的冷峻神色看了一眼霖箬后就转过身去对霖箬说到:“跟我走。”
被后面一个人推了一把之后霖箬打了个趔趄下了升降台,回头看了一眼,那断崖果然如自己估计的一样,极为高峻,向上看去,那个刚刚他们上台子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点。
这个断崖似乎是人工开凿的,整个崖面上都布满了整齐向下的道道凿痕。除此之外就是一排排自上而下的孔洞,像是开凿的时候搭木架留下的,现在已经被雕成了双月的浮雕。自霖箬的站的地方看去,就像是一幅月相图。
“那他们去哪里?”霖箬扫视了一眼云台,见其余各人都是安全的,便开口问到。
“去他们该去的地方。”那个少年道。
“你们坛主叫我过去,一定是想问我什么。如果我的朋友不安全,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少年吸了口气:“你放心,他们到月亮出来之前都安全,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足够坛主让你说出有用的话了。如果今晚的庆典上主神像流出月泪,他们就不用死。”
说完少年抬手指向了远方。
霖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被那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原来这个断崖下面竟然别有洞天。近百间整齐的土屋鳞次栉比,套环而建,房顶一应覆盖着漆黑的泥瓦,每三栋房屋之间都有通向远处的笔直道路,那景象就如同是规矩落在棋盘上的黑子。
房屋周围都设有一个马槽形的花坛,那坛中统一开放着黑白两种颜色的花。
所有的道路和房屋都整齐地朝向对面断崖下的一个半圆广场,那里现在人进人出,十分忙碌。当心似乎架着一个巨大的柴堆,周围立着高高的木桩,木桩上黑白两色的长绸迎风招展,上面绣了一些银色的纹样,只是隔得太远了看不清。
再远处就是一个隔着这么远依然能看见的巨大长方形石坛,估摸着应该是祭坛,只是那体量已经跟霖箬见过庙里的五六尊佛像那么大了。有两群壮汉身后都绑着石碾,正在从祭坛的两边向着柴堆的方位前进。那石碾的痕迹就像是灵树纹。
最让人震撼的还是那祭坛的背后断崖上依着山体为常曦雕刻的那尊巨大造像。背着一轮残月的常曦是典型的晦月相,眉眼严肃充满神性,远远看去仿佛正垂眼注视着他的这一群信徒,拷问着他们的虔诚。
居然在父亲的治下,卫国的境内,有一个如此成规模的地下据点而他们却一无所知!
“不过我的建议,世子最好在我们去坛主的住处这一路上,能想起来到底哪个孩子是畋国的遗孤。”那少年如是说。
两个女人上前面对这霖箬接过了少年手中的竹篮。霖箬却被她们的面目骇住了。她们有些年岁的脸上布满了残月的刺青,最可怕的是她们的嘴和眼竟被人用针线牢牢的缝住了!
“啊!”众人都暗暗抽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