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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御台是这么办事儿的?”宋瞬莹故意讥讽的很明显。“我娉国和卫国毗邻,世代友好。我今儿就要为世子说句公道话。倘若是不能当场给出一些哪怕是可能性大的定论,我都会让母亲向神都上书言明四御台办事儿不周密。”
“回芳主并不是这样,有血亲的小孩当堂就验了。没有的也不需要全部带回。”那黑袍子说道。
柳离情按住了那兵士,起身对四围的人说道:“芳主的思虑是对的。只是芳主有所不知,那孩子有些天生的特征是不一样的。”她说着便用手轻柔的剥开了那孩子的眼睑,只见一黑一银双眼异色的瞳仁正在眼眶中颤抖着。
“是了,”柳离情故意增加了音量,好让堂中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四御台早就收到了线报,说畋国宗子是个天生的异瞳子。这孩子正是,不知道够不够解决芳主的疑问?”
“当然不够,异瞳子就都是那个孩子吗?难道就没有巧合吗?”事情发生到这一步宋瞬莹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孩子天生就打了烙印,只是还想着争取一点空间,嘴里只好强辩到。
“芳主不用着急,我相信这样的说法,已经不会被人诟病。只要带回神都便可还世子清白。世子请吧。”柳离情还是不咸不淡。
霖箬脑子很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情到现在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正要动身跟柳离情走,只听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看不必回神都了,现在就可给我弟弟一个清白。”
霖箬望向那声音来处,是从楼梯口传来的,霖箬正提着水壶说到,往前而来,身后跟着一个人,不用霖忆开口,大家便已经闻到了非常冲鼻子的味道——是那个老乞婆。
“看来四御台办事也不是滴水不漏的。等我下次跟元子比赛机关的时候,我一定让他注意这点,不然不知道要多多少冤案。”霖忆走到堂中,把水壶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这满屋子的人都审了,就独独不审我?那我自己招了吧。老婆子你去解释给这个神都特使听听。”
霖忆倒了杯水,给老婆示意了一下,那老婆子便走到了堂中:“各位贵人,这是草民的孩子。大公子见外面天寒地冻,便将草民的孩子抱来了。
听她说完,霖箬放下水杯接着说:“我怕这孩子冻死外面又要传我弟弟恶毒,只是没有跟他商量,他为了家门清净是绝对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不知道这个解释你们听不听得进去。”
说完霖忆就走到了霖箬身边,还没站定,就听柳离情开口了:“大公子的解释我当然要听,但是合不合理各人心中自有判断。是不是有人拿你的孩子逼你?你别怕,不管他们是谁,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出头。”说完柳离情便看向了霖忆。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哥哥为了救自己可以做到这样,霖箬也如同柳离情一般想法。但这不是霖忆的性子呀,便有些怀疑的看着哥哥。
“特使不要着急,你且听真相吧。”霖忆仿佛依仗着什么,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霖箬如堕五里雾中。
“大人错怪大公子了,没有人逼贱妇,这就是贱妇的孩子。”老乞婆回答的坦然而坚决。
“怎么回事?”霖箬低过头拉着哥哥故意走远了几步,然后窃窃地问道。
“你慢慢看吧。只能说你有福气。你常在家中不曾见过那素蜂,肉食凶猛,身怀奇毒,而且经过训练,连阵法都是能会的。我游学时是见过的。她一放出来,我便猜到那些虫要遭殃,便想去求老婆子帮忙,没想到你的福气真的大,老婆子见了我主动过来了。跟我简单说了说,我觉得她的说法可行。”
“她为什么要主动来找你?那她的孩子呢?”
“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可有人看顾?这天寒地冻的,出事儿了怎么办?”
“时间紧迫还没来得及安排。不过想是几句话的功夫应该也不碍事儿。”
只见宋瞬莹耳朵微动,正在用音见的集音术偷听他二人说话。这也给他们提了个醒,好在只有娉国人才习练音见之术。宋瞬莹当下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心中此刻也满是疑问。
“你可想清楚了这当中的厉害了?千万不要被人胁迫。这孩子是异瞳子,难不成乞婆你和你的相公是越制通婚?”
“并不是,”那乞婆子回的干脆,“贱妇一生下来,便是最底层的人。而贱妇的相公,也是畋国的平民罢了。但若是特使不信各中有因,贱妇自可证明给特使看。”
柳离情盯着那老妇剩余的那只黑眼,满脸疑惑。只见那妇人走到宋瞬莹身边,跪下说到:“请问芳主身边可有匕首?”宋瞬莹点了点头,便从屋里取了匕首来递给她。
“老妇自当证明,只是还请各位贵人不要害怕。”
那乞婆说完便手气刀落,硬生生地用匕首划开了自己另一边被烂皮黏住的血肉。顿时鲜血顺着泪沟和已经变形的眼角处汩汩流出,直到汇集在下巴处,大滴大滴的滴向地板。
惨状令人不忍直视。霖箬不禁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也没有给这个妇人做过,她为何可以做到这一步?
说着,那乞婆子一边喘着气,一边用手扒开那残破的皮肤,所有人顿时惊了——那分明是一只银色的瞳孔!
“唔……”只听那妇人忍者疼痛的喘息说着,“呃……贱妇的母亲,是娉国的书香闺秀,只因恋上了畋国的男子,便趁着三花之战时娉国的混乱与父亲私奔。贱妇之所以说自己是下三国最底层的人,是因为自己本就是一个为人不齿的私生异瞳子。后来父母私奔到畋国,本来是要被诛杀的,可是畋王年幼初新登大位,大赦全境,全家才捡回一条性命……”
说到此处那乞婆子已经是疼痛难忍,侧翻在地。
“快去情阳宗先生来。”霖箬赶忙给自己的属下发令到。
这样的变化,连霖箬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不过也或许是福报,人有时不经意间施下的善心,或许哪一天就会在紧迫的时候救命。不过施下福报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畋王,是他的一念之举,在今日给了自己孩子生机。霖箬不禁对这个身份卑微的妇人肃然起敬,一个别人顺手的恩惠,这个人居然可以报答至此。
至于老乞婆为何会如及时雨一般出现,霖箬已是知道全貌:老婆子的母亲是娉国的书香门第,自然也是修习音见之术,而她的母亲自是可能传授过一些给她。怪不得这妇人谈吐不一般,想也是母亲授过诗书的。按照时间算,这妇人估计也就廿七八,外貌只是由于那场天火看起来才苍老。而她听到畋国宗子可能在客栈,便一直用集音之术留意着各方动静,直到时机合适,便出手还了这个恩情。
那么柳离情相信这样的说法吗?信也不信之间,她只觉得这一切来得过于巧合。凡是突如其来则必有古怪,从小的训练让她不能买这个万一。
“恩,我信你。”柳离情缓缓开口,“现下你身体受伤,之前又有疾,切不可再受寒。那么我便让老板开一间房于你和孩子,你且安心接受阳宗先生的医治。直到痊愈,不要离开客栈,我会叫人为你把守。而其余各位贵人,不好意思,在后天日落之前,谁也不可离开房间。”
说着,只见她拿出了一只极乐鸟模样的纸鸢灵——她是要报信给承天玄女向典学司求助吗?霖箬几乎肯定了这个答案,她一番看似善意的安排,实际就是在将另一个孩子逼死,好让老乞婆按捺不住,要去救自己真正的孩子!实在不可不说是杀伐果断但又阴毒之极。
待房间安排妥当,便有兵士架着体力不支的老婆子要过去。
就在要动身之际,柳离情又问了一遍:“妇人,我再问一次,你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孩子吗?”
霖箬只见那妇人定了一下,转过脸时已经是挂着微笑:“大人说笑了,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错认呢?”
柳离情挥了挥手,兵士便架着妇人离开了。妇人经过霖箬时,一直用那只黑色的眼睛看着霖箬,那目光中的哀切和恳求霖箬。霖箬明白——倘若天下以恩报恩者应该如此下场,那么便是苍天无眼,世间无善!一个孩子都不能死!霖箬这么想着可是,眼下哪里又有更好的办法!
宋瞬莹看着那乞婆离开的虚弱背影,眼眶也是湿了。
正当此时,柳离情的袖口开始不断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铛撞击声——霖箬心中大骂了自己一句呆傻,明明开始想明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也掉入孩子这个障眼法里。
随着与杜坤泽约定的事情到来,柳离情想不离开这客栈也是不可能了,这难道不是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