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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天佑出了何事?”
余清明颤抖着声音说:“三日前天佑就开始不舒服,迷迷糊糊的打不起精神,我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只是受了惊,开了方子,可这药喝了两日天佑不仅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如今已经起不来床了,嘴里还时常嘟嘟囔囔说着胡话,大夫也束手无策,我没了法子,只好遍寻名医。”
“鲁王今日听说了这件事,下朝时跟我提起了你,”余清明说到这儿还有点难为情,“我……说实话,上次碰面见公子年纪轻轻,心里直打鼓,谁料今日半夜天佑忽然开始抽搐,我……我……”
他一开始以为这么年轻的小公子救了鲁王也许是巧合,可京城里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今夜天佑又突然发病,他这才咬牙亲自来求。
一般人寻大夫都觉得那些白胡子飘飘上了年纪的老者更有实力,年龄大说明经验足,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
涂山瑶心下了然,并没有什么不快,反倒因为他说自己年轻而心情愉悦,甭管看上去是二八年华,可自己着实上了年岁,女孩子总是爱美的。
“余大人且放心,我必定尽全力医治天佑。”
余府此刻灯火通明,上上下下忙成了一锅粥,却也只是在瞎忙,毕竟谁也没有办法,但余府唯一的小公子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做下人的哪敢舒舒服服地躺着睡觉呢?
“神医这边请。”
余清明带涂山瑶进了卧房,余夫人正守在天佑床前低头垂泪,闻声忙站起身来屈膝要拜。
涂山瑶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张了张嘴巴,一看余夫人要给她行礼连忙回过神伸手拦住。
都说入乡随俗,这余大人和余夫人在凡世里都是有官品有诰命在身的,若不是心系儿子的病,没道理给她这个平头百姓行礼。
余清明注意到涂山瑶刚刚进门时的惊讶,还以为她是被天佑躺在床上抽搐的样子吓着了,心里一沉。
“阿瑶公子,若是你也没有办法……”
涂山瑶打断他:“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烦请余大人把下人们都屏退了吧,您和夫人若是想留下,倒也无妨。”
余清明一愣,这还没望闻问切呢就知道病因了?
倒是余夫人反应得快,忙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了,屋里除了天佑只剩他们三人。
余夫人急切地问道:“神医,我儿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涂山瑶往床榻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算病,只是邪气入体,阴寒过重罢了。”
夫妻二人不明所以:“邪气?莫不是天佑撞了什么邪祟?”
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词:“其实也称不上是邪祟……”
余清明都快急死了,催促道:“我们夫妻不懂这些,神医有话不妨直言。”
“那我便直接问了,你们夫妻二人是不是前些日子带天佑回过老家?”
余清明和余夫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脸惊讶:“是……是啊,神医如何得知?”
涂山瑶暂且没回答,“你们是不是回去祭拜祖先了?”
夫妻俩都震惊了:“正是。”
她叹了口气道:“余夫人的双亲都还健在吧?我见余大人的父母宫有刑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床边那位老人应该就是令尊了。”
她方才刚一进屋,就瞧见床榻边有位老人的魂魄,正忧心忡忡地看着病中的天佑,这才惊了一下,心中也有了猜测。
此言一出两人都呆了,余清明愣愣地朝床榻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我爹他五年前就过世了……”
“鬼魂要么投胎轮回,要么流连人间,不过也仅限于坟墓周边,是不能随意游荡的,你们此去祭拜祖先,令尊想必也是疼爱孙子,附在天佑身上跟了回来,守在身边不舍得走,却不知阴阳相冲,天佑还只是个孩子,沾不得阴气,而且再这样下去令尊也会受到冲击魂飞魄散的。”
说完怕他们太害怕,又宽慰道:“不过幸好只有几天时间,好在是自家亲人,仅仅是跟在身边并未做出伤害之举,天佑才得以保全性命,你们不必太担心。”
两人久久未曾言语,缓了一会儿才弄明白现在的境况。
余清明不禁又开始落泪,嘴唇有些颤抖:“我与婉儿成亲多年一直无子,婉儿怀天佑的时候,我爹他高兴地不得了,可老人家身体不大好,熬过了冬天却没过得了春,没能等到天佑出生,那年春天得了一场风寒便去了。”
“落叶归根,我老家离京城远了些,前些年念着天佑还小受不得长途颠簸没带他回去,如今他长大了些,几天前又恰好是我爹的忌日,这才带了天佑回去看望他老人家,我爹他……原来一直在盼着看孙子啊,是我不孝,我不孝啊。”
老人一缕幽魂孤孤单单地徘徊在尘世不肯走,只是为了见见孙儿罢了。
涂山瑶沉默着,人有生老病死,有六道轮回,这些凡人的规则她不懂,此刻看着余清明痛苦流涕,却不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