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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留了片刻问我
“姑娘,你要去找谁吖?过来登记一下。”
“我是来找你的,我是安然。”我没有喊他,直接了当的跟他说。
“安然,你都长那么大了,难怪我觉得那么面熟,都大姑娘了,我都不敢认了。”他发现是我,明显情绪激动起来,一边笑一边说。
“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我面无表情冷冷的说到
其实这些年里我真的无数次幻想过,甚至梦到过我们再次见面的情节,可是真的在现实生活里见面,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好陌生,尽管他是我的父亲,我都觉得再次见到他,我的内心真的就是毫无波澜,相比起小时候的那种对父亲的需要和期待,我现在似乎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在我的人生中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对于我来说,我觉得这一刻他只是我的父亲,生物学上的父亲而已,没有太多的情感参合在其中,我对他的那些爱,早就在这十多年的不闻不问中消失殆尽了。
“已经好了,那就是一点点小毛病,在医院里打了几天吊针就回家了”。我爸突然回应我,我回过神看着他。
“你没事了那就好,自己平时好好照顾自己。”
“安然,你没改姓?你怎么没跟你妈妈姓?”
“我为什么要跟我妈妈姓?”我反问他,我突然就觉得特别好笑,他不要我就算了,居然还想着我改姓,我就站在他面前,他不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问我怎么过的?倒是关心我改姓这件事情。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你妈妈姓比较好”他一字一句的说,语气平淡。
“嗯,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我突然觉得跟他聊不下去,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起身准备走。
“如果你忙的话,就不用来了,我挺好的。”他见我要走,一边说一边把我送到门口,说话的语气里全然都是无所谓,我真的挺反感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
我走到大门口,掏口袋发现我出门居然没带钱,来的时候走了挺远的路,我也不想再走回去了。
“你能给我一块钱么?我没钱坐公交车了”我转过身看着他说。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零钱”,说完他转身往他隔壁的小卖部走去,过了一会才拿着钱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块钱纸币。
我拿着这一块钱纸币,跟他说再见,然后上了公交车,这应该是这十多年之后,我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他要的钱。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小时候的记忆突然就被唤醒了,我想起我过四岁生日的时候,我看到别人家的小孩过生日有蛋糕而且都点蜡烛,于是我也喊着我也要买生日蛋糕,我爸就真的给我买了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拿着一个板凳放在我妈店铺门口,我搂着我爸的脖子说
“爸爸,安然也想要点生日蜡烛”
“好好好,爸爸给你点上”我爸对我一脸宠爱的说。
“不许点蜡烛,点的话,我就把蛋糕给丢了”我妈特别凶的站在店铺里吼,我傻傻的望着她好一会,然后就哭了。
“为什么不可以点蜡烛,别人家小朋友的蛋糕都点了蜡烛。”我一边哭一边说。
“安然,不哭不哭,爸爸给你把蜡烛点上”我爸看了一眼我妈,然后蹲下来哄我,然后帮我把蜡烛一个个点上,然后给我唱了生日快乐歌,我们一起把蜡烛吹灭,我脸上挂着泪,却开心的笑了。
“过个生日买什么蛋糕,浪费钱,还点蜡烛,不知道蜡烛滴在蛋糕上吃了有毒。”我妈竭斯底里在那里吼。
“哎呀,就算蛋糕上滴了蜡烛,弄掉不就行了,孩子过生日就是为了让她高兴嘛,你干嘛那样凶她?”我爸一边给我切蛋糕一边回我妈话。
“行,就你惯她,惯得不成样子了。”我妈气得不行,表情很难看,我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害怕得一边吃蛋糕一边哭。
“安然,别哭了,乖乖吃蛋糕,待会爸爸带你去买鞋子,就是那双你一直想要的小皮鞋,再给你买一双蕾丝花边的袜子,配上你的小裙子,可好看了。”
我听到我爸这样说就不哭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妈,她没有再做声,坐在店铺里,我就乖乖的坐在小板凳上吃着蛋糕……从那之后,我过生日再也没有吃过蛋糕,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就很少过过生日。
可是在儿时的记忆里,我爸分明就是爱我的,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个模样,是不是人心随着时间会改变,是不是爱会在时光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