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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缮汉水渠时也觉得蹊跷,若是决堤,怎么大坝上边完好,偏偏底下漏个嫩大的洞?”
“宋太师此话何意?二皇子信上只说对老臣有所怀疑,又没拿准,您怎么就这般咄咄逼人?”
“够了!”胥御皇帝按着太阳穴,心里越发厌烦高炽。
千里迢迢寄来一封信,看似铁证如山,却下手畏畏缩缩,若是能一招毙命,彻底了结荣亲王也好,也省得他还要顾及皇室血缘。如今犹犹豫豫地倒把矛头指向丞相,他是信还是不信?
“高炽不用再管,先说说吴哲吧,他招了没有?”
大理寺卿磕头作揖:“回禀陛下,吴将军及部下都未招,只说冤枉。”
宋平叹了口气,如此好的机会,没有把林有海搞下台真是可惜。当下也只能先冰释前嫌,保住吴哲再说。
“陛下,吴哲一事疑点重重,再加上宏安关乃是洛阳天险,军心大于一切,此时更不能轻易涣散。”
林有海擦擦鼻涕眼泪,为了林之津安危也得保吴哲:“潼安紧临溱河家族,探子来报说匈奴新任可汗已经上位,咱们不得不防。”
这两人又轮番劝了几个来回,胥御皇帝有了台阶,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成命,将吴哲及部下无罪释放。
夜里,胥御皇帝单独留下大理寺卿说话。
“臣派人查了一月,并没有十足证据指名汉水渠一事与丞相有关。”
“没有?没有高炽为何要提?”
“臣不知,但是丞相从前有个门生,乃是工部侍郎,前两年突发恶疾死了。”
“哦,越来越有意思了。”
大理寺卿被皇帝盯得头发发麻,强忍着害怕:“纪侍郎年少时还与荣亲王公子是好友。”
“朕怎么不知道?”
提起荣亲王公子,胥御皇帝不自觉放高了嗓门。
“臣也是这几日查案时才知道的,纪侍郎当年入京后碌碌为为,尚未科考,籍籍无名也无可厚非。景龙20年不知为何,他才投入丞相门下。”
大理寺卿走后很久,胥御皇帝仍旧在出神。
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黄雀竟是他,呵呵。
说不定荣亲王早就料到宏安和潼安会兵变,到时候自己气急败坏的拿出高炽信件,看到幕后玩家乃是丞相,定会拿他开刀,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不仅不受任何损伤,还能白白折损自己手中一员大将。
胥御嘴角挂着冷笑,他的好叔叔,打得一手算盘真是聪明绝佳,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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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海和长子坐在屋里下棋。
“如此好的机会居然没抓住,真是可惜。”
“看来是我小看二皇子了,一封信就能让皇帝疑心大起,果然是他们高家人的做派。”
林之味看着父亲头顶白发,落下一子后小心道:“父亲,陛下会不会真的相信?”
林有海捋捋胡须,笑得意气风发:“胥御皇帝一直以为大理寺卿是宋平的人,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之味这才放心:“父亲英明,如此一来,咱们又安然脱逃。”
“他们高家既然爱窝里斗,那就让他们自己好好折腾吧。”
林之味又叹了口气:“这次让吴哲官复原职,不知道以后还不会再有机会杀他。”
“放心,宏安敢聚众要挟,咱们小心眼的皇帝绝不会饶了他,连潼安的什么魏将军,也离死不远。”
(这两章写得我发际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