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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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一个人远远在身后也跟着来的爷爷时，瞬间热泪满眶盈盈打转，看着爷爷蹒跚到近乎狰狞的步伐，程平再也无法抑住顶到嗓子眼上的心跳，仰起头多跨几步走在了父母亲的前头几步，生怕父母亲看到自己难过难堪的失魄样。程平在没敢等到爷爷赶过来就在父母的护送下搭上了回家的班车。

    王小霞看着班车慢慢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她一路强抑的难过和泪水瞬间决堤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一旁站着的程钧生气急败坏地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赶紧起来走，别在这丢人现眼。”站在一旁的程勇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母亲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移步到母亲的身边搀扶起王小霞。这是程平的爷爷程天赐就蹲在不远处的白杨树旁，嘴里叼着烟锅子，又在吧唧吧唧地抽着烟。

    程平上了车大步流星地穿到到了最后一排的窗户边坐了下来，侧着头泪水哗哗地往下流，鼻腔里，嗓子眼上，眼眶里都灌满了泪水；不自主地抽泣了起来，好在车上的人不多，别人并没有注意到最后排一个人坐着的程平，柴油车的隆隆声早就将程平的抽泣声掩盖在了车厢里。

    直到第二天的额中午程平在回到老家。相较过年时的天气，农历二月出头的天气已经暖和了好多，程平走在以往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上，身上扛着被褥和书包，亲切里又夹杂着陌生，此时的他又感觉自己到自己无家可归，故乡里的家没有了，故乡在他的心里也就变了味道；程平左思右想感觉自己没有去处，便扛着行李转悠到了以前上学时租住过的的院子里。

    程平看着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便出声地喊了声：“李奶奶，李奶奶，家里有人吗？”

    程平见没有人回话就把行李放在了房门台子上朝着阳光坐了下来，就这样他倚在行李上睡着了。原来李奶奶去邻居家聊天去了，等她回来时看到房门台子上睡着的程平；李奶奶看着程平睡在台子上怕凉到了，便哈着腰拍了拍程平的肩膀：“程娃子，起来了，当房子里睡，别着凉了。”程平迷糊着眼看到李奶奶来了便揉着眼爬了起来。

    李奶奶帮着程平收拾好了以前租住的房子，程平把铺盖都铺放整齐就已经到傍晚了。李奶奶晚上做了饭，召唤程平吃过，聊了好多的李奶奶的故事，程平也跟李奶奶说起了自己家里的事。李奶奶也是一个苦命人，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出事死了，二儿子远在广州打工也将近两年没有回家了，平时在家的三儿子混社会好像犯了事蹲了监狱，活着的两个儿子都没有成家，都是一年四季的不回家，家里就李奶奶一个人，全靠着李奶奶的一院子的旧房子租给了街上上学的学生挣点生活费勉强补贴家用。这大过年的也就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年了，看着别人家的亲人团聚，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没有在跟前跟着一起过个年，李奶奶看见了程平似乎就看见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备至，做饭都会给程平预备着，自己的做的馍馍都会分一半给程平，程平看着李奶奶这么的对自己，平时也没事了都会帮着李奶奶从窖里吊水，陪着李奶奶两天打发时间。李奶奶的大儿子去世后，媳妇子也就改嫁了，大儿子膝下的一男一女都随着媳妇子生活；李奶奶也是时常期盼着自己的两个孙娃子能回来看看自己，李奶奶上年纪了，也坐不了车，媳妇子改嫁的地方又是特别的远，前几年她还能搭车去看一趟自己的孙娃子，可是最近两年李奶奶在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击下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整个人都成天迷糊着不太清醒；真是劳心引起的病根子，让李奶奶对生活整个地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