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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藤攀附在今夜白孱弱的身子上,如一条绿巨蟒将他蜷绕着透不过气来,他的呼吸犹如焚炉的最后一缕香。
“这一记,是替钩蛇报仇!”
她猩红着眼睛,“咔嚓”两声斩断今夜白身上的手铐脚链,那铁链,化作铁喙啄其血肉。今夜白不过凡人之躯,受那锥心一啄,血肉模糊,几欲昏厥。
“这一记,是为蛊雕雪恨!”
铁喙似上瘾般,欲上第二口。
“慢着,”她一脚踹向今夜白,又收回铁链,将那铁喙砸向岩石,“我还没说要让他死!”
她来回踱步,走到几米开外的今夜白面前,挑起他的下巴,而后又紧紧捏住它,妖声道:“不对,你不能死在他们手里,你只配死在我手里。”
“你到底是谁?”热血汩汩从今夜白嘴角边流下,他因受着她的牵制,无法动弹,似吐气般转圜出几个字。
“死人需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你,你把小乖怎么了?”他捂着胸口,妄图止住血,奈何血液似沸腾了般直往外冒。
“小乖?”她沉吟了一会儿,阴笑道,“她死了,看到我这鲜红的指甲了吗,就是用她的血造的!”
说着,她还在今夜白面前晃了晃手,“够清楚吗?”
“你去死吧!”今夜白抓起一旁的碎石就往她身上扎。
她就任由他的歇斯底里,“今夜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狗!”
他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是毁天灭的力气,他要毁灭她,他要杀了她,他要她不得好死。
她感受到的,就好似那风过柳叶、雨戏琵琶般的轻柔,她惬意,甚至还帮他理了理两鬓的碎发。
“哦,对了,还有我这骨玉,”她从雪白的脖颈中掏出了它,“看到没,这便是用白乖乖的玉骨造的,还有这温润的光泽,就是用她的肌肤一寸一寸熬制的,好看吗?”
绝望使他像死了一般。
重影,血溅。
血未流尽,光至黯合。
他死了。
她拖曳着他,站在那曝渊之巅,曝渊下是汤汤流水,如墨汁般沉重抑郁,一颗山石滚下去后便了无踪迹。根根铁索,寒气逼人,锈迹斑斑,偶尔在那上面,有着斑点血迹。深渊里发出凝重的呜咽声和吼叫声。
“听,这凤黯啄食铁锁尸肉的声音,是多么好听!”她闭上眼睛,似乎这曝渊的风景胜过朗朗春朝,她在他嘴角取出一滴血,怯懦着恐惧道,“你说,我若将它放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今夜白失了魂魄,不言不语,不知惧怕为何物。
“那些孽障魔兽一定会为了争这一滴血打得头破血流。”她替他作答,而后,将他推下去。
“小乖......”他闭上了眼睛。
破损的月白色薄衫,飘逸着,与这无尽的黑与暗,相融......
白乖乖正攀上那臧七馆的高墙,心口突然一阵抽搐,还未起身便从墙上滚落下来。
她直直躺在地上,看那紫微星暗闪了一下,热浪从胸口迸发出来,早秋叶上的露水,“啪嗒”一声滴在她的眼眶上。
“师父!”她只是感觉心口好像被压了千担石般。
她忘记了翻身,是那紫微星最后一丝光印染在她身上。
臧蹊跷正在憩园打着太极拳,据说打太极可以延年益寿。他侧耳听得一声响动,轻手轻脚忆着声音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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