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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彩云发来信息,说小雨要带女儿来阳朔玩,所以周六的见面地点改为阳朔。
程天翼回复道:
“那太好了,来了我请你们吃啤酒鱼。”
“那怎么行,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啦,花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夏彩云这样回复他。
看到这样的回复程天翼也忍不住笑,夏彩云说的是实话,程天翼的生活一直很节俭,能省就省,从不乱花钱,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也只能过节俭的日子。可这是第一次接触,总不能让女人消费呀,那太没面子了!况且也花不了几个钱。
程天翼又回复说:
“这不是钱的事,是男人的一点点虚荣心,这个面子还是要的,毕竟是第一次坐下来聊天,这是我的荣幸……”
他这样讲,夏彩云也不好再坚持,就说:
“那好吧,周六上午十点半,我们老地方见……”
一说到“老地方”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那是个美丽的地方,还有个美丽的误会……
久阴的阳朔终于见到了太阳,湿热的空气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的生腾,虽然湿度很大,还是能感觉到阳光的灼热,和他的心情一样,暖暖的……
长时间的独处让他渴望着与人往来,渴望那种简单的,放松身心的,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交往,通过交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程天翼很重视这次约会,还精心地准备了一番。他细心地把胡子刮干净,拿出来一件新衬衫,还是个新款式,小立领黑色暗格,因为是刚开封,衣服上还留有折叠的痕迹。脚上的皮鞋擦得亮亮的,可以反射出光线来。没有骑自行车,早早的出发,徒步向西街走去。可能是穿上了新衣新鞋的关系,感觉自己的步伐比平时绅士了许多……
他来到他们曾经相遇的长木椅旁,已经有游人坐在那里休息,他只好在附近徘徊,观赏着熙熙攘攘的游人。导游们举着小旗子,引导着旅游的队伍,招呼着落后的游客,形形色色、老老少少汇集在西街的入口处。程天翼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从游人脸上的表情能感觉到,每一个来到西街的人,心都是释然的;好像从他们走进西街的那一刻起,就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乐土,忘记了世外的纷争与烦恼;起码在他们走出西街前是这样的。西街虽短,但那片刻的释然如同人生的驿站,让人们放下……
程天翼正站在那里傻傻的冥思着。突然一个身影由下向上,阻断了他的视线,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程天翼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小雨像淘气的孙悟空一样,从地里冒了出来。程天翼笑着说:
“吓我一跳!”
小雨指着程天翼的衣服,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穿这身衣服可没人再给你好吃的啦……”
程天翼忍不住仰头大笑!他笑着说:
“那天你也是这样,突然就出现的。”
小雨接着说:
“看你那望眼欲穿的样子,好像槐荫树下等七仙女似的……”
“哈哈哈!我哪有董永那么好的福气呀!”
小雨转过身朝着身后的夏彩云说:
“呐!仙女驾到!”
夏彩云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走过来。
“你又胡说什么那?!”她笑着说小雨。
程天翼又是微微地躬身,点头笑着说:
“来啦。”
小雨接过孩子,夏彩云微笑着说:
“等久了吧。”
程天翼赶紧说:
“没没,站在这赏景儿呐。难得的好天气!是你们带来了阳光!”
夏彩云笑着说:
“这点儿阳光来之不易,要好好享受享受,我们去江边坐坐吧。”
程天翼从小雨手里接过小女孩,女孩对程天翼没有丝毫的陌生感,安然的坐在他的怀里;他在孩子脸上轻轻地亲了一口,孩子则用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仔细检查有没有胡子扎。
小雨感慨道:
“这孩子从不让别人抱,她居然能跟你那么好,看来你是个好人。”
夏彩云大声的埋怨着说:
“我可是用巧克力哄着才让我抱的!”
程天翼把孩子举得高高的,大声说:
“得来全不费工夫!”
孩子也跟着咯咯笑
程天翼问孩子: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的发言还不清晰,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的,好像是叫“爱乐”。夏彩云在一边说:
“她叫‘二月’,因为是二月份出生的,所以就给她取了个二月的小名儿。”
程天翼重复着:
“二月,二月,好听!春天来喽!”
温暖的阳光让人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三月的漓江还没到汛期,一半的河床裸露出来,滚圆的鹅卵石大大小小的铺满了江岸,新草从鹅卵石的缝隙中冒出细细的嫩芽,沐浴着阳光的温暖。夏彩云和小雨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江面聊天;程天翼和二月在江滩上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昆虫,他俩蹲下来仔细观察它在草丛中爬上爬下,并不断地拿干草给它设置障碍……
夏彩云和小雨远远地看着他们,夏彩云对小雨说:
“看那没人管的男人,新开包装的衬衫也不洗一下就穿上了,说明他的自理能力不强;应该不是新买的,这个款式在我们这儿有点超前,我还没见谁穿过。再看那衬衫的牌子,说明他曾经混的不错,还有他那一尘不染的裤子和鞋,说明他还是很重视和我们相处的。”
小雨斜着眼睛盯着夏彩云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头品到脚,还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也难怪!春天啦!万物复苏……”
小雨又拉长了声音感叹到:
“谁让他赶上了这个季节……”
夏彩云强忍住笑瞪着小雨,小雨扭过脸去不看她,接着说: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分明是看到了你这只老虎在流口水……”
两个人捂着嘴小声笑,夏彩云说:
“他已经是我碗里的肉啦!”
小雨说:
“他可未必就是只羔羊,小心你的牙口……”
夏彩云捂着嘴说:
“他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我也吃定他了……”
小雨斜着眼睛看着夏彩云:
“自从遇到这个要饭的你整个人都变了。”
夏彩云赶紧问:
“变成啥啦?”
小雨趴在夏彩云的耳边小声说:
“变得不要脸啦!”
夏彩云偷偷从背后掐住小雨腰上的一块肉,咬牙切齿的小声说:
“你这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家伙……”
小雨疼的直咧嘴,又不能叫,忍着痛小声喊:
“我这不是怕你饥不择食吗!”
夏彩云松开手、道:
“算你是好心。我是又挑食又忌口,你又不是不知道;难得遇到个貌似可口的,你还说风凉话。”
“既然是貌似、就说明还不知道味道好坏呐,你总得先品尝一下再定夺吧?”
“这不在品着吗?”
“现在顶多算是个嗅的过程,就急不可耐的露出了牙齿。”
“你把我当狗啦!”
夏彩云又把手伸到小雨的背后,吓的小雨赶紧用双手护住腰说:
“我可没说你是狗啊!我是说你如狼似虎!”
“我还狼吞虎咽呐!”
两个人一边小动作拉扯着一边偷偷地笑着……
到了午饭的时间,他们来到江边一家小店,小店客人不多,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透过窗户可以远眺书童山,蜿蜒的江水向着书童山方向流去,那是程天翼朝圣的地方……他端起一杯茶走到窗前,把茶水撒向了江面,然后,凝望着书童山片刻……她们看程天翼的举动有点怪怪的……
一条啤酒鱼,一盘螺丝酿,一盘油炸小鳝鱼和一个青菜,还有一蛊用南瓜花煲的汤,又要了两瓶啤酒和三碗米饭,饭菜都齐了。小雨一直忙着给孩子弄鱼肉,夏彩云吃的不多,一再给程天翼倒酒夹肉,而且是把肉里的鱼刺拔掉后再夹给他,她在那看着程天翼吃,感觉像个母亲在看孩子吃饭一样,那充满爱意的目光看得程天翼有点不好意思……这感觉,让程天翼想起了一件往事:
“忘记了那是哪一年,为了赚几个钱,不停的奔波,也忘记了多少年没有回到过父母的身边。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妈妈端上来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红烧肉,并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因为旅途疲劳不想多说话,坐下来就吃。当他把第一块肉放进嘴里,却咽不下去了……那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是我四海奔波从未品尝过的,是妈妈特有的……那一刻,在外的辛苦和委屈都涌上了心头……妈妈深还情的问:“好吃吗?”他不敢回答,也不敢抬头,因为一说话泪水就会滴到碗里……”
二月吃饱了,也玩累了,躺在小雨怀里睡了。程天翼问她们:
“听你们说话怎么没有桂林口音?”
夏彩云笑着说:
“我们都不是本地人,我老家是广东,小雨的家在湖南,她是侗族;我们都是毕业分配来桂林的。”
小雨不无骄傲的说:
“云姐可是我们公司的高管!”
程天翼一边点头一边回答:
“看得出来,言行得体稳重自信。”
听程天翼这么说,夏彩云捂着嘴笑,心里想:
“还挺会夸人!”
小雨一边吃饭一边问:
“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生活走到了这一步,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
程天翼想了想说:
“都是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就长话短说吧;在国企工作了28年,后来国企改制,下岗了;尝试着自己做点事,又失败了,导致了生活入不敷出,前妻爱财如命,所以我只有一贫如洗的离开了。”
小雨咧着嘴说:
“你这长话也说的太短了吧?你前妻是跟人家跑了还是带着人跑了?”
听了小雨的问话,夏彩云不由得一惊,心想:
“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不能让人家下不来台呀!”
她在桌子底下踢了小雨一脚……
程天翼则哈哈哈地大笑,笑过之后说:
“这已经不再重要,问题也不能只看一面,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能把责任推给一方,组建家庭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感觉到了该成家的年龄,身边有谁就是谁了,并没有经历过热恋狂追的浪漫。是我不成熟,不懂得如何去读懂女人,不懂得如何做个家庭里的好男人,结果使生活一团糟。”
小雨插嘴问:
“糟糕到什么程度啦?”
程天翼看着小雨说:
“表面完好无损,不打不闹,如同一颗完整的白菜,可那白菜心却是腐烂的。”
程天翼叹了一口气,补充道:
“腐烂的白菜会毒死人的!”
程天翼接着说:
“维系家庭和睦的因素很多,每个家庭都不一样,如果家庭收入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这和那些发达的小国差不多,经济好时,你好我好大家好,都文明得像个绅士,可一旦经济出现了危机,所有的矛盾也随之显现出来,又缺乏共渡难关的凝聚力,所谓的民主瞬间就演变成各自为政,自由变成了自私,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惜破坏大的社会环境。大同小异,家庭也一样,没有了收入,两个人从相安无事到无法沟通再到无需沟通,连恶习都无需遮掩,继续下去,损耗的是各自的生命,最好的结果就是劳燕分飞……”
小雨看着程天翼眨了眨眼睛,想了片刻,大声埋怨着说:
“都让你给绕晕了!从自我检讨到白菜再到国家经济,一点实质的东西都没有!我这脑袋跟不上转儿,随着你的话来来回回找相互关系,你想累死我呀!”
程天翼和夏彩云一起笑起来,程天翼笑着说:
“家庭琐事龌龊不堪,难以启齿,不知道还清净点,知道了反倒添堵。”
夏彩云问:
“那分家的时候你总得有点财产吧?”
程天翼回答:
“除了我她什么都要,为了能离开她,我也宁愿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孩子和她在一起,留给她也相当于留给了孩子”
小雨问:
“那你现在靠什么生活呀?
程天翼说:
“股市里还有一些积蓄,维持简单的生活还没问题。”
小雨说:
“看来你过去混的不错呀!”
程天翼笑了笑:
“都过去啦!”
夏彩云问他:
“你出来多长时间了,都去过哪里?”
“四个多月了;从东北到西南,走过的地方太多了!我从不在大城市逗留,小地方小的不知道名字,太多了!自己也记不清。”
程天翼接着说:
“我还是简单地把我漂流的过程跟你们讲讲吧。”
夏彩云和小雨都轻轻地点点头。
程天翼说:
“父亲去世后,我好像悟出了一点人生的道理,人究竟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和价值究竟是什么!虽然我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我知道,因为那点儿财产把自己困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环境里!太不值啦!
是我先提出的离婚,她提出的条件。她没想到我能同意她的条件,震惊的同时马上去找人商量;从她回来和我办手续的急迫心情就不难看出她们商量的结果,担心我反悔……她的条件就是让我净身出户,这条件在我提出离婚前就已经想到了,我接受。我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未来,但是我知道现在必须离开;我不想像父亲那样留下那么多的叹息,只要能活出真实来,即便是最后真的死在路上,也绝不愿活的那么憋屈……
手续办的出奇的快,协议的签写、结婚证换离婚证、房产证过户等,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一贫如洗了;效率真他妈的高。二十多年的积累瞬间就归零了;就像那首歌的歌词,终点又回到了起点。我把我的全部家当装进包里,还有父亲的骨灰,一切的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离开的那天早晨,天还没亮,孩子还睡着;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房门,慢慢地走进他的房间;光线很暗,借助外屋的灯光,望着他熟睡的面孔,内心五味杂陈……婚姻的失败,最受伤害的应该是孩子,父母的离异将在他的内心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谁也说不清……我伏下身,凑近孩子的脸,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用心对孩子说:
‘我的儿呀!老爸对不住你,我不是个好爸爸!生活走到这一步,并不是我想要的,可现在的日子,老爸实在是无法再维持下去了……孩子!老爸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凭天由命吧!你要多保重啊!’
又轻轻地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暗暗的为他祈祷,祈祷他能平安健康快乐的成长,也祈祷我的离开不会在他的心里产生太多的影响……
我把房门钥匙留在桌子上,出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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