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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国公主也因为自己的孩子受制于太后,再加上有人监视,也就一直没有私下和辽人联系,所以辽人可能还以为他们的公主在大宋皇宫之内,除了萤雪。“
“当日,萤雪照常把安胎药送到了清风阁殿内,张氏喝下腹痛难忍,毒发过程中,张氏不愿中了凶手的奸计而让萤雪蒙冤,情急之下,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她让萤雪去伙房找来了熬药的药渣,再把装药的碗埋在了香炉内,她把药渣放在了不会被轻易发现的被褥内,因为她知道如果让萤雪把这些东西带出去的话,那么一旦找到,萤雪凶手的身份就坐实了,这就正中了真凶的计谋。张氏不知真凶是谁,但是她知道真正的凶手一定是知道当年事情的人,所以她也不能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让凶手逍遥法外。她要让萤雪活着,再和辽主联系,还她母亲清白。”
“可是萤雪,这么多年来和公主一直有联系,她深知大辽长宁公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女子,长宁公主其实一直就在计划复仇。这也是为什么萤雪虽然身为辽人,却一直左右为难万分纠结的原因。”
“皇上大婚当日,正是公主复仇之时,她要让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糗,公主找了个和她年岁相似的东悦坊青楼女子,也就是舒兰,以舒兰之子冷清的性命要挟舒兰,通过萤雪进入到了皇宫,出现在了婚礼之上。可是那个时候,其实张氏已死,萤雪在万般无奈之下做了这顺水人情。事后,当大家都在大庆殿的时候,萤雪并没有听张氏的话也去到大庆殿,而是在柔仪殿等待审判,她可能想独自承担杀人之罪,可是凶手却救了她一命。”
“凶手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展昭问道。
“还记得我说的耳饰么?那枚在紫苏糕里的耳饰,就是第一个进入到清风阁的人发现后,放进去的,而他之所以要放进点心里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凶手的目的只是杀张氏,他并不想让萤雪死,那几盘没动过的点心,事后一定会经由萤雪再到伙房,凶手给了萤雪一个机会也给了萤雪一个警醒,所以说,这并不是栽赃。”
“那第一个进入清风阁的不就是庭蓝?你是凶手?”展昭问庭蓝。
庭蓝淡定地向皇上作了个揖,“皇上,这包公子所言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小人并非凶手,还望皇上圣断!”
“证据?你想要证据很简单,其实这个案子发生在宫内,凶手必须是对宫里熟悉的人,另外,萤雪房间的书信,我查过它的来源,其实藏有这些书信的人,就是最有嫌疑的人。这些书信原本就是放在福宁殿后院,也就是你们内侍居所,我去过福宁殿后院,后院有一间杂物房,平时一般没有人去,我在那里发现了一封掉落的书信。”包拯从怀中拿出那封信,“再加上,你是张氏死后第一个进到清风阁的人,你隐藏耳饰,分明是知道内情。而且清风阁房门也只有从外向里撬开的痕迹。”
“可是他一个小小内侍,不好好尽忠职守,为何要杀张氏?”展昭问道。
“至于杀人动机,我刚才说了,一切都和十五年前的事情有关。加上舒兰的死,也是如此。”
“那这舒兰又是如何死的?”皇上问道。
“舒兰在婚礼当日就知道会被囚禁,当然这一切都在公主的计划之中,冷清更是知道自己一旦被认了身份,就可以轻松救出自己的生母。可是他们都不曾预料到,原本只是一个复仇的小伎俩,却不想演变成了一桩桩的杀人大案。张氏的死想必对公主打击很大,所以公主的计划改变了,在舒兰被关后,西夏使臣王奎又来访。这王奎此次来其实是为了我大宋的火药研制,这在稍后我会细说。”
“公主想借西夏人和昆仑派之手,杀死舒兰,栽赃大宋,一是为女儿报仇,二是想让大宋背负冤杀未来天子生母的恶名,并且如果凶手是西夏人,也可以让当初叛变大辽的西夏和大宋之间生出嫌隙。这也是为何侍郎府内会有昆仑派人刺杀的痕迹,实则是故意扰乱,想迷惑我们,让我们以为西夏人早已有所作为。”
“暗地里,公主让萤雪帮包拯调查杀害她女儿张氏的真凶,所以萤雪姑娘几次三番地提点包拯。但是,舒兰之死,并非公主所为。”包拯徐徐说道,语气平缓而冷静。
“那又是何人所为呢?”一侧一直未开口的王怀问道。
“舒兰被关后,我们去过大牢,我发现舒兰虽然褪去了喜服,但腰上仍旧系着红绳,这种装扮,其实一般多是青楼女子的习惯装扮,所以我就存了疑。我们审问她,她言语间也是前后矛盾,所以我怀疑她被人利用。”
“后来去到东悦坊,我们发现东悦坊里面的人都鬼鬼祟祟的,当日我还被人跟踪,可是来人却并无伤我之意,也许她的本意是想阻止我进东悦坊,可是临到关头却只是轻敲了我的脑袋。”包拯说完看了一圈众人。
“我想那个黑衣人应该也是案件的一个重要人物,因为我在黑衣人身上看到了一枚玉佩,就是和冷清何狸身上的半块玉佩一样的,不过那枚是完整的,后来这枚玉还出现在锁铺老板的手里。没错,这枚玉佩正是当年大辽进贡的两枚,太后把其中一枚赏给了公主,另一枚本来收放在六尚局,如今却不见了。而偷走玉佩的人,很可能就是熟悉六尚局的人。”
“舒兰因为身患绝症,被关在了远离其它牢房的另一间牢房,而当晚亥时,王奎手下的那名壮汉和琉璃以及何狸姑娘上演了一出戏,顺理成章被公孙策关进了大牢。何狸本来是想借机使计让壮汉去杀舒兰,可是同样,还未等壮汉出手,舒兰就死了。”
“这何狸是什么身份,为何要杀舒兰?”展昭问。
“那就要问她了。”包拯指了指白衣女子,“这名白衣女子,在我和冷清面前救走了何狸,今日又和何狸一同想要潜逃出城。”
“我和她什么关系,这与你们无关,今日被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白衣女子看向皇上,皇上微睁双眼,眼神迷离。
“因为冷清的出现,让这个案子不再那么单纯,西夏而来的使臣、昆仑派,包括潜伏在大宋的辽人,他们因为冷清的出现,都开始蠢蠢欲动。这也是为什么壮汉会愿意听从一个大宋司衣的话,去到刑部大牢,因为他去大牢不仅是琉璃的意思,也是王奎的意思。琉璃因为经常出入无花阁,和无花阁老板相熟,听无花阁顾老板说,王奎等人也经常去那里喝茶看画。”
“所以,我猜想,之所以琉璃会和壮汉一道使这么一出小把戏,可能就是在无花阁内达成的同盟关系,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当年无花阁阁主无故惨死,根据府衙记录,当年牵扯到这桩惨案中的人,除了宋人还有辽人,虽然最后未找到真凶,但是我想这顾老板还是把这仇记下了。”
“但是顾老板此人,其实能看出来他本性并不坏,每天迎来送往还有心思研究茶艺,我相信,他并未参与此案,不过是顺水推舟帮了西夏人而已。”
“我让展昭去到泸州调查商铺,发现从天圣七年开始,陆续有许多商铺的账本簿子上,都有一个叫王海的名字。因为大家知道,当年海印国师和刘太后交好,在泸州勾结当朝权贵,仗势欺人,掠夺百姓的田产,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而这个王海其人,就是海印国师。”
“再者,这几年随着海印国师的势力渐渐退却,西夏人逐渐从暗地里走到了明面上,开始堂而皇之地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我大宋物品,而他们选择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泸州。为什么是泸州?因为他们能确信泸州能顺利开始他们的第一步,为什么确信?因为,早在海印国师称霸的时候,王奎等人就草蛇千里、暗度陈仓了。”
“因为海印和王奎,一早就相熟。可能是某次二人的一次交谈吧,海印告诉了他自己当年在皇宫趁太后不备,欺辱大辽公主的事情,听者有意。”
“我和公孙策上次在无花阁发现了很多画,其中有张画上面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华衣和尚坐在榻上,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那些画我相信顾老板以之作为家珍,也给常常到来以之为友的王奎看过。”
“冷清的出现,再加上当年海印国师说的话,让王奎开始联想这其中的关系,所以他派壮汉去到大牢,想救出冷清的生母,作为以后要挟大宋的武器。”
“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我在舒兰的指甲里发现了有针刺的痕迹,并且公孙策在牢房外的树下也发现了银针。而牢门上的抓痕,根据验证,我们确定是刀刮的假证,所以,舒兰死之前其实被人逼供过,然后被灌下马钱子毒,毙命。”
“那凶手是怎么进入到这严防死守的刑部大牢的?”由敏问道。
“刑部大牢有记录,那名壮汉是在亥时,也就是第一狱吏换班的时候被关押,据公孙策和看守大牢的狱吏所说,每夜会有两轮换班,分别在亥时和卯时初,查房每隔半个时辰一次,而换班的时候是不会查房的。”
“舒兰死后,和壮汉一同消失的还有牢外的琉璃。案发当天,琉璃被展昭带到了城外的茅草屋疗伤,后来我们发现茅屋里有根绑人的绳子被丢在了地上,还有一些血迹。这个茅屋平时除了展昭并无人知道,我相信,应该是琉璃在之后把壮汉弄出了牢房,带到了此处,可是还未再次转移,壮汉就自己弄开了绳子,逃走了。案发前,展昭把琉璃送到茅屋后便走了,接着琉璃暗自去到了刑部大牢附近,我们在牢房外的大槐树上,发现了一根异常弯的树枝,因为平日宫人会按时修剪,这根树枝才显得越发奇怪。”
“没错,凶手躲在树上,等待时机,不小心,掉落了一根银针。”展昭道,“可我们并没有在房顶发现砖瓦有破损的痕迹啊?”
“因为凶手为避免被发现痕迹,不是选择从房顶进入。并且凶手为了让壮汉成功成为替罪羔羊,必须确保舒兰的死被发现是在壮汉消失以后。根据狱吏所说,卯时前半个时辰,第一轮的狱吏查房壮汉还好好地呆在牢房,后来卯初前一刻,狱吏因腹痛去了趟茅厕,回来后和第二轮狱吏交班的时候,发现壮汉不见了,也就是说,壮汉是在卯初交班前一刻被人转移。而根据舒兰的尸首我们推断舒兰死了不过一个多时辰,我们是在卯正三刻验的尸,以此推断,舒兰死的时间应该在寅正三刻左右,也就是说,凶手行凶的时间,也是在第二轮交班前不久。所以,凶手必须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逼供杀人还要把握时机带走壮汉,并且,还要让壮汉的消失变成杀人潜逃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一个人无法完成的。至于凶手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去大牢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从正门进去。”
“凶手混进大牢,潜伏在舒兰的牢房外,在换班前最后一轮查房后,凶手进入舒兰牢房,用银针刺入她的手指,逼问她一些问题。”
“最后杀了舒兰,带走壮汉引起骚乱,逃出了大牢。”
“那他是如何潜进这刑部大牢的?”
“我们在城里的一个丝绸店发现了一个锁匙制图,这个图上面的锁和钥匙,我们和刑部锁官对比过,就是这大牢里每间牢房的锁和钥匙的图样。制作这个锁的人,还给锁铺老板了一枚玉,这枚玉和冷清和何狸腰间佩戴的是一样的。”包拯看向二人。
“可是凶手这步棋,未免有点太刻意了,故意漏出一张锁匙制图,还让我们根据这张图,发现玉佩,这枚玉佩和当年太后赏赐给公主的是一样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栽赃给拥有这块玉的人,可是他没料到,公主的玉早已被她分成了两块,给了冷清和何狸。二人也因此定情。”
“那这琉璃显然就是偷玉之人,她在六尚局那么多年,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萤雪道。
“没错,可是你忽略了一个关键。”
“什么?”
“就是这锁匙制图是从何而来?”
“自然是她从刑部锁官那里偷来的?”
“想要从刑部偷锁匙制图,几乎是不可能的,公孙策说过,刑部的锁匙制图以方位的不同,分别密封掌管在不同的锁官手上,而且隔段时间就会互相交换。无论是得到哪一部分,都不可能凭借不完整的图制作出一样的锁来。但是……”
包拯幽幽说道:“刑部锁官手上的图样原封未动并无丢失,但是琉璃的刺绣和绘画工艺很早就被刘太后赞许,而且琉璃经常出入无花阁,你要知道……”
“先前无花阁阁主正是凭借超强的记忆力绘画了无数的宫廷画,这种能力并非没有,他能在看一眼后便能速画出一模一样的画。”由敏道:“莫非是那无花阁的顾老板和琉璃合谋?”
“可是他们从何处得来这锁匙制图的原画来啊?”萤雪道。
“这就是关键,刑部的锁官说过,公孙策在接任刑部侍郎之前,刑部和殿前司推案合二为一,刑部大牢的锁其实在先前推官手里也有一份。”
“是这样,刑部分立出来后,大牢其实并没有分设,所以这锁匙嘛,也是和原来一样。”皇上说道。
“是的,皇上,所以凶手用仿制的锁匙进入牢房内,在换班前逼供舒兰,而后用马钱子毒杀。所以包拯在守卫壮汉的狱吏茶水杯里,发现了巴豆的痕迹,凶手算好了时间,就在狱吏去茅厕的间隙,另一人进入壮汉的牢房,带走了壮汉换上准备好的狱卒衣服,到舒兰牢房外躲避,等候时机。”
“为何还有一个人?不是凶手一个人完成的吗?”西夏人问道。
“必须是两个人,因为要带走壮汉,必定是壮汉愿意跟随的,否则他就只能打晕壮汉,拖出去,可是这样就太过明显也不好躲避,故而,带走壮汉的人,必须是和壮汉合谋进来的琉璃,琉璃只要随便告诉壮汉称计划有变,壮汉即便碍于王奎的任务,但是也只能先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