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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横七竖八。”
“阿爹教的，顺带在人间也学了些。”无虞依旧满面春风。
早饭吃完，碗碟刚刚撤下去，无虞便摩拳擦掌道：“我们是不是这就出发了？”
“不慌，等用完午膳。”
“用完午膳即刻出发？”
“若是晚膳的菜好，也可以再候一候。”
话音刚落，无虞前脚已经踏出了门槛，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一人用膳吧，告辞。”
正遇上前头下人来报，在厅前说道：“公子，辇已备好。东西人数皆齐全了。”
无虞眼一动，脚一收，即刻窜回凳子上乖乖坐好，笑眯眯地看涂山汐一眼。
涂山汐慢悠悠地喝着茶，道：“不是告辞么？”
“转念一想，你我如此有缘分，又舍不得了。”无虞笑得脸都酸了。
不出片刻，一行人便都出了门去。依然是那架浮夸华丽的帷帐步辇，除了抬辇的，前前后后还有二三十人引路压阵。
无虞得了天大的面子，与涂山汐一同坐在辇上。里头除了一张金丝软塌，另有丫鬟布置了蒲团。
她盘腿坐着，听着耳边铃铛作响，眼前纱幔飘飞，就差没有从天上下花雨了，心里很是羞耻。但行走到街上，也没见什么行人大惊小怪，镇上的居民不躲不闪，依然自如穿梭，抬辇之人也总能准确行路，不撞到任何一个行人。
这才放下心来，想来是设了禁制了，寻常人族瞧不见。
等到出了城门，步辇果然就如昨日一般疾速移动起来，不多时，便到了两百多里外的一处山上。
这之后便避过人间城镇，只行山林僻野之处。
速度如此之快，辇内却平稳安静，涂山汐半卧在他的软榻上瞧着一本书卷。无虞好奇凑过去问道：“你修的这个法儿怎么这么好？我平时御物飞三四个时辰，也不过你半个时辰的路程。”
涂山汐眼皮也不抬地说道：“还以为你真知道我涂山氏，原来是只知道个名讳。”
“我还知道你们人多，族在青丘，以女子为尊。”
这下涂山汐抬起眼皮子来了，问她道：“还有呢？”
无虞两手一摊：“没了。我阿爹就说了这么多。”
却见那大狐狸阴阳怪气“哼”了一声。便不再理她。
无虞心想这人真是喜怒无常，一时嬉皮笑脸，一时又阴阳怪气地对人爱理不理。便坐回去盘腿打坐，只在心中背经念咒，想抓紧点时间恢复被玄荼打散的灵力。
然而心绪却不怎么集中。想到在普渊山上待了这么些年，一心想着偷跑下山，如今真的到了几千里之外，却是火急火燎地又想要回山去。
一时间感觉怪异，生出了些以前从未有过的物是人非之感，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忙安慰自己道，回去了就好了，青鱼那傻子在海滨找不到自己，也总会往回赶的。他不用背着自己这个拖累，就可以御气前行，想来速度也不会慢。
无论如何，只要他们父女师徒三人到了一块儿，心绪便会好转了。她以后也再不会乱跟阿爹置气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纱幔突然全往前移，帐边铃铛之声乱响，无虞一个不稳，仰面跌倒在软榻之上。那涂山汐瞧着像个没骨头鱼似地，此时却非常灵敏地往旁边一躲，才没做了她的肉垫儿。
原来是整个辇队都突兀地停了下来。然而外头下人们却无声无息，半天没什么动静，从帐内瞧出去，犹如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无虞大感奇怪，正要掀帐去看，却见涂山汐只是换了个姿势，轻笑一声，道：“这么快就来了。”
什么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