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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来的,挺近的。”
木深说:“还挺沉的,早说你不要过来了嘛。”
雨纷心里嘀咕,还不是想过来看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们两个人聊起了以前的很多同学,聊了很多往事。雨纷觉得他有点轻松,问:“你爸爸情况怎么样,真得是肝癌吗?”
木深说:“是,昨天医生刚说完做好心理准备,我妈一下子哭了。年龄在疾病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啊。”
雨纷说:“你怎么还好好的,不哭不闹的,一点也不像爸爸生病的样子啊。”
“那怎么办,我还能跟着死了不成?没办法啊,哭也不管用啊。”木深无奈地回答。
第一次,雨纷觉得人在疾病面前,太渺小了,遇到绝症时候,治疗成为徒劳,即使能够看好,巨额的医疗费用也只能让我们望而却步,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好过几天日子等着死亡来临才是性价比最高的行为。她突然在想:爸爸年龄也大了,有一天也这样突然倒下怎么办,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冷汗,有些凄凉。
木深说:“后天我就走了,在这里每天花费不少,也帮不上什么忙。去T市姐姐家,收拾东西,准备开学了。”
雨纷听说木深要走了,很难受,他们就这样再次分别吗?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木深会在X市大学找个女朋友,以后让她上份子钱吗?她的心很乱。她想回去睡觉了,便跟木深打招呼告别。
木深提议送她回家,这是雨纷盼了多少年的事情。放学过后,她送他回家,可在中学时候,她从来不敢说一句我喜欢你,她的任务只有好好学习。她多么想说一句好啊,可是送了能怎么样呢?他们之间能有结果吗?
“没事,不用了。你东西还没放的,我自己可以的。”雨纷口是心非地拒绝。
“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木深着急地说道。
“真不用,这么近,北京没人敢把我怎样。”雨纷确认。
木深想:她应该只把他当同学吧,她来医院只是出于礼貌不是吗?今天换做任何一个同学,她应该都会来医院的吧,她连住处都不想我知道。
于是,两个人便告别了,雨纷看着木深提着东西进去,她好想冲过去抱着他的腰说:能不能别走。可是她没有,她很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很难有未来,他会因为她来北京吗?他曾经对她说他有女朋友,难道不是拒绝吗?她一向那么骄傲,她不能为他破例。
回家路上,雨纷看到马路边有人在烧纸钱。她问妈妈,为啥有人在路边烧纸。妈妈这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她忘了应该跟我说今天不要去探病的。可能因为亲人在老家,无法上坟,便这样祭奠亲人。雨纷想:这可怎么办,万一木深他妈妈觉得我今天去探望病人,不吉利怎么办。她赶紧给木深发了消息,跟他强调自己不知道这些节日禁忌,万一他妈妈有意见,一定要帮忙解释一下。木深简单地回复了没事,路上小心便没再说什么了。
回到家,雨纷洗漱完便上床休息了,她很烦躁,她需要好好睡觉来忘记这些烦恼。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木深应该现在已经回到旅店了吧。他在哪里住呢?他能休息好吗?她翻出手机,打开木深的聊天框,问他到旅店了吗?住哪里?木深已经到旅店了,给她发了一个定位。
第二天醒来,天空雾蒙蒙的,又恢复了北京屡见不鲜的雾霾天。“后天我就要走了。”这句话一直在雨纷的耳边打转,像是提醒她别错过重要的大事。她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让他晚上来家里,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她喜欢木深,以后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想两个人简单地躺下聊聊天,唠唠嗑,聊聊过去,聊聊未来。也许是对过去的告别,也许是未来的开始。
她简短地发了:“今天晚上来我家吧,给你省一天住宿费。”
木深有些惊,他问:“你是认真的吗?跟你睡?”
雨纷觉得自己没有比任何时候更清楚自己的想法了,她确定,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后悔,如果任他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去,才会是她最后悔的事情,而雨纷也相信他还是她心中那个纯洁带点痞的大男孩,经过岁月的洗礼,他只会更加成熟深沉,他不会伤害她。
雨纷回复他:“确定以及肯定。”
木深有些开心,他想:她是真心喜欢我的吧,她来医院不只是出于礼貌。可他也在忧愁,他大学是谈过女朋友,可仅仅限于吃饭上自习,其他什么也没做过,我去了应该做什么呢?怀着忐忑不安但是有点激动的心情,他回复了她好的。
雨纷也并不那么淡定,她没谈过恋爱,大学室友曾经跟她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她想想都毛骨悚然,今晚会发生什么呢?她顾不上考虑那么多,时间差不多了,木深从那边走过来也就20分钟不到。她还没给他准备牙刷,小区的门需要刷卡才能进入。她需要先去小区便利店买个新牙刷,再返回来等他给他开门。买完牙刷之后,时间刚刚好,她去小区门口给他开门。
在门口,她拦着大门对他说:“不许乱来啊!”
木深有些尴尬,说道知道了。雨纷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明明自己约人家来的,这样拦着门口是什么意思。
为了缓解尴尬,她先开口说:“你今天去哪里了?”
木深不疾不徐:“没去哪儿。”
“没去哪你走了那么多步数。”雨纷嗔怪道。
其实雨纷不知道的是,木深今天去了J大,去了雨纷待了4年的大学,他想去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气息。他在操场上呆坐,在湖边给鸭子投食,他走过逸夫楼,走过宏大的食堂,他想:在这里,她有遇到合心的人吗?应该有的吧,她变得更好了。
他依然记得大一雨纷回母校宣讲后,第二学期跟他说:她喜欢上他们实践团的一个学长。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他们一定一起手牵手走过不少园子吧。J大有很多情侣私会的园子,石凳上随处可见旁若无人的情侣在接吻。木深有些失落,她的大学生活一定很美好吧,谈谈情、说说爱、学学习,这是她上大学以前渴望的大学生活。
雨纷看他有些失神,跳到了他面前,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嘻嘻地问他想啥呢。
木深这才回过神,“没想什么,今天在医院散了散步,可能走多了。”
雨纷住二楼,平常她回家总是自己走楼梯。虽然暗,但她觉得走楼梯也有走楼梯的乐趣。但是今天木深刚到她租的小屋,她不能带他走那么黑的楼梯,还是电梯比较合适。木深也有些慌张,他没看清雨纷按得几层,二层到了跟着出来。他才想起来问这是几层,雨纷跟他说二层,他吐槽说:“二层干嘛带我坐电梯。”
雨纷带他到家里,她才想到,忘了买些水果,现在家里只有一些苹果。她赶紧去冰箱拿了雪糕,大热的天,吃雪糕挺合适的。木深挑了一个西瓜味的,便在她10平米的小卧室四处张望,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那一堆经管类的书籍。他在想:她还是那么喜欢读书,即使毕业了,课本也不扔掉。
本就狭小的空间,雨纷有些不大自然,她有些担心木深觉得自己住的地方过于简陋,木深似乎看穿了她的不安似的,说:“我觉得有这么个小屋就不错,挺温馨的。”雨纷让木深先去洗澡,把她的浴巾给他,可是她没有男人的拖鞋,她脱下自己的拖鞋让木深穿,木深看了下,尴尬地笑着说:“太小了,没事,我就穿这个就好。”
趁木深洗澡时候,雨纷换上了睡衣,今晚会发生什么呢?她不知道。木深洗漱出来,雨纷自己便去洗漱了。回来之后,木深自己在喝水。雨纷便铺床了,她在床中间摆满了娃娃,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
木深也看到了她幼稚的行为,说:“这是什么意思,小学生画个三八线?哪能管啥用?”雨纷脸也红了,赶紧说:“你睡里边,我睡外边。”雨纷搬宿舍时候把夏凉被丢了,平常冷的话就盖毛毯,但今晚不行了,必须有两床被子啊。大学室友的凉被还在雨纷这里放着,她便拿出来自己盖着,把毛毯给了木深。
躺下之后,木深问:“他能不能脱了裤子睡觉。”雨纷又气又想笑,逗他说:“不能!”木深说哦。雨纷才说:“没事,你脱了吧我不看你,你别乱来。”
“你知道什么是乱来吗?啊?还不要乱来?”木深边脱裤子边开起了玩笑。
两个人不知道干什么时候,木深打开了抖音,要雨纷听歌,他说:“人家唱的好听吧。”
“你不是会唱歌吗?你给我唱啊。”雨纷略带娇嗔道。
“雪下的那么深,下的那么认真。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伤痕。夜深人静,那是爱情。”木深唱起了薛之谦《认真的雪》,那是雨纷喜欢为数不多的薛之谦作品。
其实雨纷知道:木深的嗓子属于雄厚的那种嗓音,适合深情的民谣歌曲,唱薛之谦的歌曲不能发挥他的嗓音优势。雨纷跟他聊起以前上学时候的事情,聊了下两个人的好朋友季枫现在的情况。还记得初中语文课时候,季枫不分平仄,语文老师让他读木深的名字,但一直读木森,把大家逗得前仰后伏。木深说:“他现在回老家那边去了一家事业单位,稳定安逸。”
雨纷顿时严肃起来,说:“你呢?你以后要留在X市吗?”
木深说:“他以后想去维华。”维华是国内最有潜力的手机开发商,总部位于X市。
雨纷不甘心地追问:“北京呢?”
“房价令我恐惧。”从木深的语气中听到北京青年常有的无可奈何。
雨纷也知道北漂不易,木深虽说即将是科技发展很好的一所211研究生,可他第一学历一般,不是北京毕业生,即便在老家那边,木深家庭条件不算太差,可他爸已经倒下了,来北京两个人不是说说而已。这些都是无法忽视的现实问题,终归木深属于现实主义,雨纷属于浪漫主义,两个人不可能完美结合。
沉默,两个人陷入沉默,木深突然说热。
雨纷有点害怕了,她知道男人说热要表达什么,连忙把自己捂严实。可想了想,木深一个大男人,让他大夏天捂个毛毯不热才怪呢。便提议跟他换了被子,雨纷没敢跟大学室友说她把她的凉被给木深盖,如果室友知道雨纷把她的被子给一个陌生男人盖,那个室友一定非撕了他不可。
雨纷突然问木深:“你的导师有女学生吗?”
木深知道雨纷这话什么意思,故意逗她说:“不知道呀,要是有女生就好了。”
雨纷哼了一声,又说:“你跟别的女孩同床共枕过吗?”
木深因为雨纷不相信自己而生气:“睡过好多个了。”
雨纷也开始怀疑身边的这个男生了,他变坏了吗?他还是那个即使痞也干干净净的大男孩吗?她有些生气,便把空调关了。木深吵着这么热,能不能打开空调。雨纷像中学一样在他身上拧了好几下,她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气从哪里来,这时木深都没有还手。
木深似乎渐渐睡去。雨纷知道,他太困了,他爸爸的病对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估计最近都没有睡过几次好觉。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男生,那个她喜欢了十多年的男生,她把唇轻轻附在了他的唇上。她的眼角流了泪水,因为时间太久了,也因为木深从来没对她说过一个喜欢。他喜欢她吗?她不知道。擦了擦眼角,比上次力度大些,她狠狠地亲了上去。
不知道是木深被她的动作吵醒,还是他一直在装睡,木深把舌头伸向雨纷的唇中,努力寻找雨纷舌尖的回应。雨纷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笨拙而努力地回应着这个男孩,当木深停止时候,她才意识到:她攒了20多年的初吻献出去了,但幸运的是这个人是他喜欢了20多年的男孩儿,她委屈而甜蜜,就像曾经给他的棒棒糖那样甜。今天是26号,对她来说很重要,可她不知道,现在有多甜,第二年的26号就有多苦。
雨纷再一次去寻找木深的唇,她尝试着像他一样跟他舌吻。她也想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她希望以后木深的唇只属于自己,她想咬木深的下唇,因为她爱得太苦了,而这个男孩曾经谈过恋爱,对象却不是她,可她还是心软,他现在心已经够疼了,自己不能再让他肉体也疼。
她索性把娃娃踢开,抱住被凉被裹着的木深,委屈地说:“明天不要走好不好,你开学还有几天呢,留下来好不好。”
“我回去真得有事。”木深故意没说他要改签,想着明天给雨纷一个惊喜,他还没跟她表白,他们如果谈恋爱的话是异地恋,而他毕业还有三年,她希望雨纷可以冷静考虑。他说:“赶紧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还得早起呢。”
雨纷自己生着闷气扭到另一边睡了,晚上聊天太多,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天已经亮了。雨纷泡了两袋芝麻糊,自己喝了一碗,给木深留了一碗,木深在雨纷走后,自己也赶紧起床了。他爸爸今天还得换病房,他得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