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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笔友说道:“我其实不胖,就是身材魁梧而已,有点爱打肿脸充胖子。”
“还真是这样,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吕希燕无端的叹了口气,道,“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活该你不招人待见。”
笔友笑道:“雪芹,那你就可怜我,把我收了吧。”
“你想得美。”女孩似笑非嗔,道,“我这样一朵鲜花岂能插在你这堆牛粪上。”
“我臭,你美,我们在一起就是臭美。”
稍停,笔友又说道:“雪芹,你真好看,我要是能娶你做老婆,那真是死也值了。”吕希燕忙站起来去捂他的嘴,道:“笔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任笔友突然感觉触电一般,姑娘的手是那样的柔滑,姑娘的声音是别样的娇情。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女孩的手,搂着女孩的腰,女孩很是清香,他心旷神怡得如坠花心之中。他这才明白老祖宗为何要如此造这个“好”字!
冷不防被男人抱住,女孩儿大惊失色,但很快,她被一股激烈醇厚的气流所托起,慢慢地漂浮了起来,就像那纯洁的白云在浩瀚的天空中自由的漂浮着。恍然间,有雷电划过脑际,有微风弱雨临下,她也感觉自己变成了弱雨随风临下,似是浸没于泥土中,很快被柔软醇厚的泥土吸食消化。然后,一株锦秀艳丽的花儿破土而出,在风雨中摇曳多姿地媚笑着。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万般风情绕眉稍,如饮佳酿惹人醉。仼笔友真醉了,似一只醉酒的蝴蝶,懒懒地扇动着翅膀,不辨东西南北的飞呀飞,却怎么也飞不出繁花簇拥的世界。吕希燕一掌推开他,忍不住笑道:“笔友,你这是干嘛呢?”
任笔友从混沌中醒悟,红着脸说道:“我看见女孩就迷糊,尤其是抱着女孩的时候就犯困,就做恶梦。”
果然见男孩子似急的满头大汗,真做恶梦了!那自己在他梦里是个什么角色呢?她忍不住问道:“笔友,你是梦到我了吗?”
任笔友点点头,道:“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掉进酒缸里的蝴蝶,醉了,在花丛中为你舞蹈,你却变成一条菜花蛇,吐出长长的红红的信子要来吃我,好吓人哦。”
“你?”吕希燕笑容凝固了,怎么就这一会儿,自己就变成了凶残的菜花蛇了呢?见男人心有余悸的样子,女孩悲从中来,竟忍不住潸然泪下。
笔友慌了手脚,他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陪着小心,道:“雪芹,别,别哭,是我错了,我不该梦到你变成了蛇,你打我骂我吧,只求你别哭了。”
女孩根本没有力气打人,原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竟是个冷血动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得了委屈,受了欺侮,因此哭声更急。男孩子更慌,情急中他去捂女孩儿的嘴,似是哀求道:“雪芹,好姐姐,好妹妹,求你别哭了行不行?别人听见了不好。”
吕希燕抹着泪,哽咽道:“你欺侮人家,还不许人家哭,你还想杀人灭口吗?我偏哭,我偏哭你又怎么样?”说着她果真提高了嗓音欲哭起来.
任笔友被吓坏了,他忙跳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
吕希燕见状,愣了一下,情感忍不住来了个急转弯,嗤的一声笑了起来,道:“笔友,你,你这是干啥?”
“我不躲起来,要是别人看见是我把你惹哭了的,准保我没有好果子吃。”小伙子也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了,于是跳下床,陪着姑娘傻笑道,“雪芹,我们出去走走吧。”
吕希燕继续笑道:“不去,让人看见了,可说不清楚。”
“怕啥子嘛,我们正大光明在一起,谁会嚼舌头?走吧,来新疆这么久,我还没有正真出去走走哩。天天窝在这破砖厂里,吃这破馍馍,都烦死了。”
姑娘敛住笑,道:“你不喜欢新疆不喜欢吃馍馍吗?”
“新疆有啥好?除了风就是沙,除了糊糊就是馍馍。哪里比得过我们四川哦,蓝蓝的天,青青的山,绿绿的水,好吃的数都数不完。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四川特有的泡菜,那真是天下美食中的美食,谁能媲美?”
吕希燕冷哼一声,道:“你们四川那么好,那你跑到我们新疆来干啥子?”
“找媳妇呀!”笔友脱口而出,道,“我梦见我在新疆娶了个媳妇,就你这样的,可乐死我了,所以我就来了。”
“去你的谁是你媳妇,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笔友擒住女孩的手,哀求道:“雪芹,你就带我出去转转吧。”
姑娘挣脱他的手,道:“这儿除了风就是沙,有什么好转的,回你们四川去转吧。”
笔友叹了口气,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焉了。他拉开门,来到阳光中,再回首看看笑盈盈地女孩,然后没精打彩地走了。
“笔友等等我。”
笔友停了下来,懒洋洋地回转身,道:“干啥子?”
姑娘锁好门,道:“出去转转呀。”
“真的吗?”笔友突然发现自己飘了起来,乐得跟小孩似的屁颠颠地笑道,“我就说嘛,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美的你吧。”女孩儿捶了小伙子一拳头,道,“你真的做梦在新疆娶了个媳妇吗?”
“当然,就你这样的。”
“真的吗?”女孩儿稚嫩的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了阵阵红晕,她低首轻声道,“我妈妈给我算了个命,说我会嫁好远好远的。”
“不是吧。”笔友惊叹道,“这你也相信,那你不会嫁到非洲去吧!”
“你才要嫁到非洲去哩。”女孩生气了,甩开膀子大步朝前走去。
笔友忙追了上去,笑道:“雪芹,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四川离你们新疆就是好远好远的。”
女孩儿笑了,却嗔声道:“我才不信算命子的话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新疆的。”
笔友说道:“其实我的父亲也给我算了一个命,算命子说我这辈子怕老婆,会始终如一地跟着老婆的脚步走,无论天涯海角。”
吕希燕看着小伙子,笑道:“你呀,纯属妻管严,没出息。”
小伙子傻傻地笑道:“我的人生我做主,我乐意。”
正激情澎湃的太阳听到笔友的话,也感觉无脸见人,于是忙忙的扯过一块乌云把自己遮住,世间便突然阴冷了起来。花草树木冷得直哆嗦,对着面前走过的这对少男少女,不停的发出急促的呼吸声。它们显然是在迁怒于他们,这对讨厌的情人,怎么能够现身这空旷之地?他和她不就是成双成对么,不就是比翼双飞么,这有什么好炫耀的?想自己当年,家族是多么的繁荣,自己是多么的合欢啊!也就是近几年,自己才变得孤单,才跟着太阳形影相依,才跟着自己的影子寻点儿乐趣。如今这讨厌的人类一出现,便剥夺了自己仅存的一点儿欢乐,让自己极度孤独,它们当然要迁怒于他和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