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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亲情似水流,
流到天际难回头,
今日乱人心多烦忧。
抽刀断情情更浓,
举剑消愁愁更愁,
明朝亲情如何留?
看似个兄弟姐妹不应该的厮杀,
不如过回到童年欢喜欢颜!
花花世界人情人面,
毕竟兄弟姐妹亲情无间!
可是谁曾想到人世间的无奈,
孰是孰非人间没有青天,
我不言只为保持最后一份情天。
毕竟兄弟姐妹是个缘!
可是谁曾想到亲情不在身边,
孰仇孰怨只为了金钱。
我不言只为了保留最后一根血脉,
毕竟兄弟姐妹是个缘!
众人仍在忙碌着,在一次等车时,笔友来到童筹身边,淡淡地问道:“你有生以来所受到的最大的打击是什么?”
童筹一怔,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九一年,我的父亲去世时。”
稍后,笔友竟然愚蠢的问他道:“心情如何?”童筹看了他一眼,道:“可想而知了。”是啊,可想而知与亲人的生离死别的心情是何等的悲伤。
突然,天上刮起了大风,童筹回家去加衣服。笔友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太多的太大的不幸啊!当笔友第二车回转时,童筹已经来了,他独自一人坐在架道边,满脸的悲戚,就像六月天突然布满了乌云一般,只须微风徐来即刻便大雨倾盆。看到童筹如此,笔友的心也倍受煎熬,他想安慰他,但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
终于挨到天黑了,童筹避开众人独自进入架道。笔友知道他是看到家信了,也怨不得二哥,这么大的事,是瞒不住的,早晚都得经历这一悲。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开导他,安慰他。于是,他也跟着去了。来到架道中,笔友追上童筹,道:“兄弟,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童筹突然哭了起来,声音闷浊,显然他是强忍悲痛,他的哭声,仿佛一个个沉闷的雷声撞击在笔友的心坎上,令他禁不住同悲共泣。他拥着他,只是说道:“哭吧,哭出来好受些。这些事,神仙也不能避免。”
童筹哭着,说道:“大舅的死,应该和家里去年修房有关。去年在修房时,大舅曾经摔了一跤,此后便一直叫头痛。”
笔友道:“当时没去检查吗?”
“大舅舍不得花钱,他知道我们家修房没有钱。他对我妈妈说,他要把钱留给我,他一直希望我能够过继给他当儿子。”
“那你怎么没有去。”
童筹叹了口气,哽咽道:“都是我二舅在使坏。他一直想大舅的家产,所以反对大舅过继我过去,而要求大舅过继他的幺娃。为这事,我二舅还打了我大舅一回,我都怀疑大舅的死是不是跟二舅有关哩。那次我大哥和二哥要去收拾二舅,我妈不让,毕竟他们是亲兄妹,伤着谁都不好。为了大舅不在受二舅的欺侮,我妈劝大舅还是过继二舅的儿子为好,我大舅也倔,他干脆一个都不过继。但实际上我二舅把大舅的家产都侵吞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大舅死了,肯定跟我二舅有关。不行,我要回去。”
童筹突然站起来往回走去,笔友愣了一下,忙一把拉住他道:“童筹,你听我说,这封信是半个月前寄出的,现在的大舅早已入土为安了,你这会儿赶回去,面对的也是黄土一堆。更何况,数百元的路费一时从何处筹集?”
一想到钱,童筹就如当是泄气的皮球,很快便焉了。是啊,在哪儿去借这么多钱?钱钱钱,都是没钱的烦恼!还有,自己回去了又能怎样,人死不能复生,自己顶多的就是面对一堆黄土徒添无限的悲伤。也许,死对大舅来说就是解脱。
“你那么在意你的大舅,那你就得好好地活下去,单为你的母亲,你也得幸福快乐的活下去。要知道,人会死,但是灵魂不亡!你大舅会在冥冥之中关注着你们,为你们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兄弟,逝者入土为安,生者更应该乐观的生活下去。”
人间事就是这样矛盾,几人悲哀几人乐。笔友等弟兄陪着童筹悲哀,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陈燕的房间里却灯火通明,窑上众人围坐在酒席交杯把盏甚是欢愉。
所谓的酒席,其实就是房间中间的空地上,铺上纸板为桌,各色佳肴摆放其上,众人围桌席地盘腿而坐。今天窑上点火,老板有意犒赏这些工人们,鸡鸭鱼肉尽可能管够,这一顿让他们吃好喝好,明天开始拼命为老板创造利润。
人们或坐或蹲,有喝酒的,有吃肉的,谁都闲不出嘴来说话。这一顿终于被盼来了,众人饿得慌了,也顾不得斯文,全都选好吃的往自己的口中塞。遇到酒碗传到自己手中,不管口中有多少食物,总是毫不客气地大喝一口,然后左手传酒右手又开始挑大鱼大肉去了。酒碗传到陈燕面前时,已经不堪入口了,碗中还有酒,酒面却漂浮着众多的红色辣子皮儿,仿佛一片片枫叶在水中游荡着。碗的边沿布满了油嘴印儿,一个个栩栩如生,仿佛是画上去的一般,一个青瓷白碗竟似莲花盛开,好一件高雅的艺术佳品。碗底,是零星的食物碎渣,看那奇形怪状天意的布置,竟是一水下八阵图。
陈燕端起酒碗闻闻,感觉刺鼻,象个泔水桶。她把酒倒掉,提起酒瓶说道:“喝转转酒不卫生!我们也学本地人,一人喝一个酒,就从我这开始。”
她先给自己倒了一个酒,在众人面前亮亮相,便一饮而尽。她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喝多少,你们就得喝多少。没有人理会她,其实人们已经默认了她做庄的事实,便一个接一个地都把酒喝了。最后,陈燕端着酒碗来道唐帮华面前,道:“华哥,就你一人没有喝了,来,喝哦。”
唐帮华瞪着双眼,道:“我不喝又哪门?”
众人七嘴八舌地催他喝酒,他一摸嘴,道:“没兴趣。”
郑军华道:“哪门才有兴趣?”
“划拳,你敢不敢?”
“不敢是娃肏的。”
郑军华挽起袖子,便与唐帮华干开了,什么哥俩好啊!七个巧啊!八马双啊!连划三拳,郑军华三拳都输,无奈,他只得将本该唐帮华喝的酒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唐帮华初战告捷,兴奋异常,以挑衅的口吻说道:“你们也配和我交手?”
大伙儿不服气,便一个接一个地轮番与他交手,却总是输,只乐得陈燕上蹦下跳,提着酒瓶一个劲儿的往碗中倒酒,并不停地呼叫道:“喝哦,喝哦!”
他们在这边闹,可苦了笔笙等兄弟,累了一天,眼看着将要入梦,却又被他们的行酒令所吵醒。尤其是童筹,醒来更是烦躁悲凄,于是便冲隔壁吼道:“闹你妈**去,喝你妈的骚尿,吵得老子觉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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