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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外婆检查结果出来,冠状动脉狭窄,心脏造影结果显示管腔面积缩小达45%,情况不算严重,但由于出现了胸闷胸疼的症状,医生建议入院观察治疗。
病房里,年已耄耋的老太太,正精神抖擞地揪着季然催婚,季然插科打诨,“我倒是想给您个孙媳妇,但人家瞧不上我呀,我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闻言眼神一亮,“真的?谁啊?我外孙英俊聪明还大有前途,她也瞧不上?”
江棠杵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季然瞎扯淡,抿着唇角偷乐,季然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理直气壮对老太太说:“喏!我喜欢她,您老问问她瞧不上我哪儿了!”
不用江棠动手,老太太就一掌拍在了他手臂上,骂道,“混小子又拿小棠来糊弄我!”
季然“欸”了一声,边笑边说:“没糊弄您,我是认真的!”
“滚!”老太太没好气吼他,“你俩要能好上,我曾孙子都抱上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早几年,他们也不是没有打过这两人的注意,江棠也算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喜欢得紧,若季然跟她能成,自然是高兴,结果从旁刺探过,撺掇过,盼了几年都没影,他们就知道这两孩子是没希望了。
“您咋就不信呢!”季然还在胡扯。
老太太朝他瞪眼翻了个白眼,转而笑眯眯地问江棠,“小棠你呢,有没有看对眼的小伙儿?”
江棠瞬间笑不出来了,虽然她确实谈了对象,而且是已婚关系,但韵姨和外婆他们相当于她的家长,如果跟他们坦白,他们肯定会提出见面,她还没做好这个准备。
季然斜眼睨着江棠,笑得幸灾乐祸,附声道:“有看对眼的就带来给外婆瞧瞧呀!”
江棠抬手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一掌,警告他闭嘴,季然挤眉弄眼,朝她做口型念了个名字,江棠无视他,微笑着哄老太太:“这些事儿都不急,您别操心,好好养好身体,等着我和季然成家。”
老太太捂着胸口,唉声叹气一番,开始条理分明地卖惨:“医生讲了我这病呀,必须保持心情舒畅,禁止操心多虑,你两这眼看着三十岁了身边都没个人,我老想着惦记着,愁得头发都白了,这心情怎么顺畅得起来哟!”
她这话惹得大家都笑了,季然的舅妈说:“好了,这两孩子心里有数,您就放宽心吧。”
“他们有什么数,拖着拖着年纪就过了……”老太太叨叨絮絮地反驳,江棠和季然听着,乖乖点头应是,其实全都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听进去。
江棠和季然还得忙,没多待,从病房出来,季然以手肘拐了下江棠,低声道,“你刚干嘛不承认你有对象,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妈他们啊?”
江棠乜他一眼,淡声道:“还没到那个程度。”
“哪个程度?”季然啧了声,“你们可是证都领了。”
“你别忘了这个证开始是假的。”
季然接茬:“又没让你坦白这个,反正现在是真的。”
江棠沉默须臾,曼声说:“我跟他在一起才多久?谁知道到中途会不会生出变卦?只是谈恋爱,还没到谈婚论嫁见家长的程度,没必要这么着急让韵姨他们知道,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白高兴。”
季然低声嘀咕,“顾虑这么多,你累不累。”
江棠面色无波,淡淡出声:“嗯,你没顾虑,那你给苏姣送个夜宵都拽着我一起做什么?自个儿去呗。”
“……”季然被怼得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季然突然低声沮丧地问江棠,“你说,她会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