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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着宠着都不够的人,被欺负了是事实,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他一个都不打算轻易放过。
这回不杀鸡儆猴,以后就还会有其他眼瞎的蠢货不知死活的给江棠添堵,他跟她在一起,不是为了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凌的。
……
因为俩狗子需要注射疫苗,翌日一早,江棠便驾车先带它们去了一趟宠物医院,注射完疫苗顺带让它们做了简单的检查,她又买了些狗粮,狗零食,还有几样玩具,把狗送回家,才去医院接季然出院。
出院自然是要庆祝,两人打算叫上苏姣一起吃顿饭,但苏姣的电话一直没打通,联系不上,毕竟苏姣最近事儿多,猜她在忙,所以也没有在意。
季然在医院吃得清汤寡水,嘴巴都要淡出个鸟来,强烈要求吃麻辣火锅,于是去了青临城最有名的火锅店,点了一大桌子菜,边吃边聊,有说有笑。
忽然一道略显傲慢的女音强行插了进来,“这谁啊,真是巧啊。”
江棠和季然闻声同时抬头,才注意到他们的桌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人,年轻,漂亮,就是身上那股盛气凌人与骄横,几年了一点儿都没变,甚至还有点变本加厉了。
本该是大好周末大好日子,开开心心的,偏偏冤家路窄,撞见了讨厌的人,真是够寸啊!
江棠仅仅瞥了一眼,便懒得理会,对于这位大小姐,她连敷衍的耐性都没有,淡淡地收回目光,从清汤锅里捞了一片萝卜,慢条斯理地吃着。
就连阳光开朗的季然,也沉了下了脸,几乎与江棠如出一辙,仿佛没看见那女人,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食物。
周末的火锅店,人声鼎沸,他们这儿有那么瞬间却如同死寂了一般,气氛尴尬而窒息。
当然,尴尬窒息的是不亲自来的那位。
女人见他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她是个透明人,搞得她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心底恼怒不已,二话不说就在季然的身侧坐了下去,撅着漂亮的红唇撒娇:“季然……”
季然几乎是在她挨近的一刹那,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挪,好像她是个病毒似的,坐得远远的,同时沉着声音说,“你离我远点!”
江棠见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性格使然,季然从小就很受欢迎,男女老幼都很容易跟他亲近,他对女性和孩子也是都是尊重爱护着的,能让他不加掩饰地表露出厌恶与抗拒的女人,并不多,而其中又数眼前这一位尤甚。
女人的名字与她的外表一样甜美,叫楚桃,只可惜,脾气与甜美相差十万八千里,又辣又泼,就跟他们桌上那半锅咕噜冒泡的红汤一样,分分钟辣得人胃疼抽筋。
楚桃是他们同校的学妹,他们大五那年,她大一,新生晚会上,季然被学生会的朋友强行拽过去表演了一个节目,小女孩嘛,都喜欢那种阳光开朗,会打篮球又会吉他唱歌的帅哥,季然正好属于那一类,一手吉他弹唱,迷倒了一片年幼无知的小女生,楚桃就是她们当众的一个,也是最疯狂的那个。
当年害得江棠滚下楼梯的那个学妹,正是楚桃。
楚桃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刁蛮任性,无法无天,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当初为了追季然,疯狂针对季然身侧的女性,其中江棠和阮迪首当其冲,也曾一度被她的疯狂整到怕。
楚桃疯狂到什么程度呢?
季然当初为了摆脱她,跟同系一位法医学在读研究生的学姐尝试着交往,楚桃得知以后,威胁,恐吓那个学姐,可那位学姐天天解剖尸体,那些小打小闹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楚桃屡屡碰壁之后,一怒之下,竟然开车直接撞人,当时那学姐若不是被人及时拽了一把,被撞上的话,不死也可能落个伤残。
事后,楚桃被抓进去呆了不到三天就出来了,最后确认是酒驾意外事故,因为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所以只是扣车扣分罚款,然后赔礼道歉,可以说是不痛不痒,如果真的意外就算了,可她是故意的,并且私底下亲口跟季然说的,以此要挟他,不分手她总有一天会弄死那学姐。
那是季然第一次强烈地想要动手打一个女人。
直到楚桃最后发疯到以死相逼,闹自杀闹进医院,她家里的人终于意识到她有多荒唐,后来把她强行送出国,这事儿才总算完。
楚桃有些委屈地看着季然,“你为什么老这样对我?”
季然绷着脸,讽刺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我以前年轻不懂事犯错了,你还这么讨厌我,那她呢?”楚桃脸色微僵,忽然偏开了目光,忽然把矛头指向了对面的江棠。
江棠眸色一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默不作声。
出国之后几年没见,虽然性格依旧不太好,但狂犬病倒是治愈了,回来后再重逢,虽然依旧嚣张跋扈,隔三差五还是会来找下季然,但并没有过分纠缠,不过针对江棠这一点倒是一如既往。
季然冷冷地说:“不是所有的错都能获得原谅,谁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会像你这样发疯起来要杀人的?”
楚桃瞪眼,“我没杀人。”
“是,你没杀,你是杀人未遂。”季然毫不留情面。
楚桃指着江棠,“我那是因为太喜欢你了而已,你知道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
江棠咽完嘴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地启唇,“我做什么了?”
楚桃眼神鄙夷,语气轻蔑地说,“一个贱卖的婊子,装什么清纯无辜?”
“姓楚的,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季然首先暴怒,江棠反而相当的淡定,波澜不惊地说,“几年不见,你的尖酸刻薄倒是越来越出色了。”
楚桃正要发怒,江棠没给她机会,还往她心窝上捅刀子,“长得倒是漂亮,可惜性格刻薄,嘴巴太臭,季然就是喜欢一头猪,也不会喜欢你,懂了没?”
季然:“……”这话听着怎么感觉不太对?
楚桃被这么一刺激,张口反击,“我确实没你这么会装,装清纯温善,装无辜白莲,难怪你能先勾上唐游川,又和萧晔搞一起,遇春堂的头牌都得向你取经,谁有你厉害?”
遇春堂的头牌,干得是什么不言而喻。
季然没有歧视那位头牌的意思,但楚桃这一盆脏水泼江棠身上,这么赤裸裸的侮辱,他不能忍,楚桃话音刚落下,他顿时重重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同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砰”地一声巨响,把周围一圈的客人都给吓了一激灵,惊恐地扭头看了过来。
楚桃靠得近,吓得心脏都一抽,整个人都弹了一下。
季然浑身戾气,居高临下地睨着楚桃,阴恻恻地出声,“楚桃,你他妈有种再说一句,老子当场抽烂你的嘴巴!”
一时间,周围竟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两三个女人突然冲了过来,团团围在了桌旁,七嘴八舌地说:“干嘛?你想干嘛?还想打一个弱女子不成!”
江棠抬眼一扫,嚯!竟然扫到了两张眼熟的面孔,这不是昨天和萧晔在商场里撞见的那两个女人嘛!
江棠也不知道到底是自个儿倒霉,还是萧晔这只花蝴蝶太骚引起的连锁反应范围广。
季然脾气算好的,但被激怒的时候,也是一个炸弹,他此时的目光阴沉骇人,楚桃本能地产生了一丝恐惧,但是季然当众护着江棠骂她,她心中恼怒不已,扬着下巴,无惧地道,“我就说又怎么了?她就是……”
“楚桃。”不等她话说完,江棠已经冷冷地打断了她,“都是女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你最好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