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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犹豫着该不该回云锦华苑,她分不清他到底是喝多了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她确实不想见到唐游川。
但他现在帮了阮迪的忙,江棠很清楚,唐游川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男人,他跟阮迪不熟,会出手肯定是念在她的面上,所以唐游川帮了阮迪就相当于帮了她,江棠也不是好赖不分的人,这会儿让她过去一起吃个饭,她肯定不会拒绝。
只是江棠感到很意外,唐游川居然会主动帮她朋友的忙,为什么呢?这个原因,江棠想了一路上也没想明白。
到了锦绣园,江棠报了唐游川的名字,有人领着她到了包间门口,江棠吸了口气,宽慰自己要假装无事平静面对,抬手推开了门。
一张圆桌很大,只坐了五个人,一眼扫去,除了阮迪,沈叙以及唐游川那一张常年棺材板似的脸,还有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
沈叙一抬眼看到了她,率先笑着出声打招呼,“哎哟,可算把你盼来了!快坐。”
随着沈叙这一声,包间里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到了江棠的身上,江棠瞥到唐游川的视线,下意识地避开了,内心也跟着一阵紧张,抬步走路都差点儿顺拐了。
阮迪起身帮江棠拉椅子,江棠坐下,沈叙马上又说:“要请动你吃个饭,可真不容易,今儿要不是阮小姐,你估计也不会过来吧?”
不及江棠出声,旁边的周庭嗤笑了一声,不留情面涮沈叙,“你哪回请女人吃饭是单纯吃饭了?谁知道你吃着吃着吃哪儿去了。”
阮迪闻言低头偷偷憋着笑,江棠很平静,虽然不了解沈叙的私生活,但从他那痞里痞气的态度上推测,确实不是什么好狼。
沈叙并不在意周庭的话,反而笑着对江棠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是老三的人,我可不敢把你怎么样,就是把你当朋友。”
沈叙的话顿时让江棠如坐针毡,忍不住拿余光窥了唐游川一眼,却听见唐游川沉着声音开口道,“你解释就解释,拉上我还干什么?”
沈叙道:“我是这实话实说。”
唐游川冷眼瞥了他一下,抬眼看向江棠,波澜不惊的口吻:“他有毒,你以后见着他躲远点儿。”
沈叙说:“就算我有毒,她也不会吃我。”
唐游川说:“会眼瞎。”
沈叙哭笑不得地“喂”了一声,这时脑筋终于接上轨道的周庭看着江棠问:“你就是哪个糖医生?”
江棠迟钝地抬头,茫然地看着他,唐医生?什么鬼?
陆离忍不住溢出一声低笑。
沈叙则是直接乐出声来,江棠也不懂他们在笑啥,满额头都是问号,沈叙这才忍着笑,给江棠介绍,“周庭。”又指着陆离,“陆离。”最后才替江棠纠正周庭,“她叫江棠,江医生,你这脑子勾芡得没救了。”
说罢,沈叙又冲着江棠道:“周庭脑子不太好,经常记不住人名,你别介意。”
一旁的阮低着头,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音,不大,但包间并不热闹,所以大家都听得清楚,她抬头使劲儿忍了忍,“抱歉……”
沈叙大方说:“不用忍着,想笑就笑,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拘谨。”
周庭一掌拍他后脑勺上,“你见谁都是自己人。”
江棠笑不出来,因为她瞥见了唐游川唇角那一抹淤青,昨晚她抡拳头的时候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这会儿瞧见有淤青,猜测是自己的杰作,顿时心头发虚得不行。
因为沈叙话痨,这顿饭气氛总体算轻松,唯有唐游川通程淡着脸色,几乎没怎么开口,但席间他视线却几番投向江棠,明显地发现江棠在避着他,虽然早有预料,但仍旧感到几分不爽,他自己没有察觉到脸色因此变得阴沉,但旁人都看得清楚。
这顿饭最后没让阮迪和江棠埋单,离开时,沈叙问江棠和阮迪:“你们住哪儿?我们送你们。”
江棠拒绝了:“谢谢,不用了,我们打车就行。”阮迪马上配合着说:“今晚真的谢谢你们帮忙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改天有空在一起吃饭,拜拜!”
打过招呼之后,江棠拉着阮迪赶紧走了。
两人前脚赶走,沈叙斜眼睨着唐游川:“你也不会主动说要送送人家。”
唐游川冷眼扫去,“我说过对她没有那种心思,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沈叙笑得很欢:“上回你生日我叫她来,你跟她不都还好好的,今儿一整晚都黑着张脸,话都没两句,难道你跟她闹不愉快了?”
唐游川不说话,沈叙继续撩他,“女人嘛,特别容易心软,她不高兴了,你就说点儿好话哄一哄便是,若是犯错惹她生气了,你就低个头,可别动不动就板着个黑脸,哪个女人受得了啊,躲你都来不及。”
陆离似笑非笑道:“不愧是情场浪子。”
唐游川被沈叙这话戳了一下,江棠现在的状况可不就是躲着他嘛!
犯错……啧,他承认他昨晚上喝多了冲动了,但就亲了一下,她打也打了,他也认了,今晚上还帮了她朋友呢,难道这些还不够?还要他怎么低头?
……
出租车上,江棠看着阮迪脸上的伤,眸色微沉,“说说看,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儿阮迪就郁闷得不行,“别提了,简直倒霉,一个客户的老婆把我错认成他外头养的小三儿,带着一群人二话不说就开揍,当时要不是唐游川出手,我今儿铁定是免不了要断几根肋骨了。”
如果只是女人,或者一两个男人,她还能应付,一大帮人扑过来,她拳头功夫就牛逼也寡不敌众。
“他大爷的,怎么到处都能遇到这种狗男人,不过他老婆也真是,自己老公出轨就收集证据告得他倾家荡产净身出户抽光底裤不就行了,法治社会动不动就带着人打人,关键是也没弄清楚上来就乱打,我说句不好听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阮迪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哎哟我去!我可是靠脸吃饭的,这要是留下疤痕,我找谁哭去啊!”
前面开车的司机听见她的话,忍不住笑了,江棠白她一眼,低声道,“你正经点。”
阮迪一本正经道,“那我认真问你。”
江棠看了看她,没出声,阮迪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活脱脱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宝贝儿,你这些伤那儿来的?还有这嘴巴,又是怎么回事?”
江棠扯开她的手,面色无异道,“下巴前几天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的,嘴唇是昨晚上不下心撞到的。”
阮迪眼神暧昧:“撞那儿了?”
撞哪儿了?这个江棠还真的没预设好,顿时被问住了,但她慌而不露色,顿了一秒,出声道:“撞门。”
阮迪试探性道:“不是唐游川的嘴?”
江棠幽幽地回她:“你少把你看的那些狗血偶像剧的剧情往我身上套。”
阮迪笑了下,靠在江棠身上,低声道,“说真的,你跟唐游川真的没什么吗?”
“我不想重复这种废话。”
“他今晚帮了我。”阮迪说。
江棠说:“你要想对他以身相许,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