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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江棠小声嘀咕,“这样子他都能做到不动如山,到底是你的姿色不行,还是他不行?”
季然喃喃自语完,猛地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地抬眼看门口,发现那儿空无一人,又重重吁了口气。
亲眼目睹过唐游川揍人的场面,季然再次深刻意识到,宁得罪恶鬼,莫得罪唐游川是个硬道理。
季然感叹完,拿手机给蔡主任那边打了个电话,转告他因为江棠身体出现不适,今晚要暂时留下,大部队的车不用等了,他们两明儿自个坐车回去,蔡主任关心了几句,还想过来探望,被季然拒绝了。
客厅里。
唐游川坐在沙发上抽烟。
虽然萧晔的三脚猫功夫上不得台面,但发疯起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唐游川没吃亏,但也不可能避开全部的拳头,唇角挨了两拳,淤青清晰可辨。
随意散乱的黑短发,唇角上的伤,以及起皱的衬衫,在冷调白炽灯光与烟雾的笼罩下,透出一股颓败美的性感,衬得冷淡的表情越发清冷凉薄,这幅模样,若落在夜场里,就是火急火燎的标准坏男人,能引得飞蛾扑火。
重返客厅的卫昊看见唐游川这幅表情,意味着心情不好。
被江棠撩得一身燥火,又遭遇萧晔那蠢货上门挑衅动手,虽然几乎是他单方面殴打了萧晔,但最后萧晔离开前那贱嘴的一句,又挑得他神经长刺。
最重要一点,嘴角,口腔,胃,小腹,身体上好几处都在疼,尤其是口腔和胃,折磨了两天,细微绵长的疼不算多严重,只是一直绵延不绝时刻折磨着神经,再好忍耐力的人都难免暴躁。
唐游川的心情自然是好不了。
卫昊出声道,“三哥,医生吩咐,等江小姐醒了,让她吃点东西,我让人出去买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唐游川这两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大概是胃的老毛病发作,食物也不符合胃口,卫昊担心他这么熬下去,又得熬出大问题。
唐游川吸了几口烟,淡声道,“随便。”
卫昊掏出手机,正要拨号,又听见他问,“姓王的小子呢?”
卫昊说:“在隔壁绑着。”
唐游川把烟蒂摁在烟灰缸上一碾,随即起身,“走,过去看看。”
保镖在隔壁的房间,几个人看见唐游川和卫昊进来,毕恭毕敬的齐声打招呼。
“人呢?”唐游川问。
“在里面房间,晕过去了。”
保镖那一脚踢断了王晓峰的肋骨,加上重摔,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那承受得住这种痛苦,所以保镖拖回来没多久,他疼得晕厥了过去。
卫昊趁机吩咐身侧的人出去买点热食回来,特意叮嘱了要清淡些,又叫了一个人去唐游川那边的套房守着。
唐游川在沙发上一坐,淡声道,“带出来。”
一个保镖领命进去,很快就把昏迷的王晓峰拖出来,扔在地板上。
“叫醒他。”
自家老板是什么德行,保镖也差不多的德行,唐游川说叫醒,那肯定不存在温和态度的,保镖简单粗暴地拎起王晓峰,左右开弓狠狠扇两巴掌,浅层昏迷的王晓峰就这样被打醒了。
王晓峰睁开眼,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到肋骨,痛感折磨得他忍不住喘息哼吟,脸色苍白如纸。
他倒在地上,余光瞥见一双锃亮的皮鞋,顺着鞋子视线缓缓往上,熨帖平整的黑裤,绸缎的黑色衬衫,然后看清唐游川那张平静淡漠的脸。
“你是谁?”王晓峰忍着痛,挤出一句。
唐游川不说话,重新点了支烟,随手将打火机扔在茶几上,王晓峰咬着牙根,捂着胸口坐起身,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赶紧让我走,否则你会后悔。”
一个晚上听到两个讨厌的人对他说警告,当真是什么人都敢在他头上蹦跶。
唐游川英俊得毫无破绽的脸平静无波,目光冷如幽潭深水,看着王晓峰,声音低沉道,“说说看,你想对江棠做什么?”
王晓峰原本还以为是他家的仇家,却没想到竟然又会扯上江棠。
一个男朋友,一个萧晔,现在又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虽然不认识,但一看就是有钱人。
“怎么?你也是她的裙下臣?”王晓峰不答反问,语气神态都透着鄙夷,“我告诉你吧,是她主动勾引的我,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我不跟你计较,你也别管我,咱们各玩各的,接受不了就主动滚蛋。”
他就说,以江棠的身份背景以及年纪资历,这么年轻就轻轻松松就爬到主治医师的位置,还拜知名专家为师,怎么看着都不简单,原来是爬男人的床爬出来的一切。
呵!装得清高,姘头却一个接一个遍地开花,而且一个个都地位不俗,这女表子段位可真高!
王晓峰抽了口虚弱的气息,疼得满头大汗,却仍旧不知死活,“而且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今晚是我先……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飞来的烟灰缸砸中了额头,厚实的玻璃制造,如果用力砸下去,脑袋都能砸出个洞来,王晓峰痛得本能捂住额头,整个人都是蒙的。
王晓峰尚未缓过神,唐游川已经从沙上移步来到了他的跟前,一把揪住了头发,他几乎是被提了起来,头皮痛得发麻。
唐游川居高临下睨着他,语气接近心平气和道,“勾引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这样的傻逼值得她费这个劲?”
“你……你知道……我……我是谁吗?”王晓峰双手抓着唐游川的手腕,痛得抽气,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
以势欺人惯了,张口闭口都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总觉得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就很了不起,王晓峰就从来没怕过事,因为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有人善后,所以就一次次地为所欲为,无所顾忌。
但他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人不敢得罪他,也总归有人敢治他。
他从前无所畏惧,那是因为没遇到过像唐游川这样的刺头。
唐游川始终顶着张寡淡的脸,不紧不慢道,“区区一个制药公司的儿子,要钱,钱不够多,论势,势不够大,你爸活到这把年纪都得跟人点头哈腰办事,你算老几?”
“既然你爸没教会你做个人,我就替天行道了。”
说罢,他拽着王晓峰,“砰”一下撞在玻璃茶几上,厚实的茶几一抖,另一头的花瓶摇摇坠坠,最后还是摔在了地板上,应声而碎。
唐游川憋着火,教训人自然是不留情,王晓峰这一撞,震得两眼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撞完,又扯着王晓峰的头发逼着他仰着脸,神情淡漠道,“玩儿疯之前,也不想想她是不是你能碰得起的人。”
风平浪静之下,是暗流涌动怒意。
唐游川和江棠没什么感情,但江棠是挂在他名下的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无疑就是侮辱他。
王晓峰听到唐游川提起他爸都是不屑一顾,没傻透,口齿不清的搬出了他外公的名号,“你……你给我等……等着!”本以为这样对方会被震慑住,哪料迎接他的又是一撞。
撞完这一下,王晓峰已经头破血流,唐游川嫌脏,把他扔回了地上,王晓峰以匍匐的姿势趴着。
唐游川锃亮的皮鞋踩在他的手背手,轻轻一碾,王晓峰惨叫的声音响彻房间。
唐游川一通怒火泄得七七八八,面无表情道,“行,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