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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认知里,欧阳不会则这么温柔才对。”
“少爷,老爷最近这几年脾气好了很多。”白衣男子说话声音有点小。
“哦,是吗?我听说他这几年都没有进过几次皇宫了。”知秋听到云若谨刚刚的那番话,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儿。
“确实是,老爷这几年基本都在府中自己办事儿。”
知秋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有继续问。
有时候,怨恨所带来的不止是一点情绪而已。
“对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事儿的。”知秋想起了一些关键的事情。
白衣男子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也就是我回姑苏州的时候,鸽子那边才告诉我。”
知秋没有直视白衣男子的神情,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真是那样的时间节点,那么白衣男子怎么会说老爷舍不得责罚我?
他应该说,老爷想责罚我,可是我都已经离京了。
想通了这一点,知秋便说道:“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知秋两眼冷冷地望着白衣男子,后者目光有些躲闪。
“当时兔子应该在场吧?事后也是他们去欧阳那里告状的。”知秋说到这里,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继续道,“三根手指?”
白衣男子手掌微微抖了抖,似乎是发觉了自己的说话的漏洞,他也突然想到了那一点。
“其实少爷,我在想,有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白衣男子终究还是迎了知秋的目光。
知秋也没有再问。
可是他瞥见了那名白衣男子微微收缩了的右手掌。
那手掌只有三根手指。
“手指被谁砍的?”知秋脸上没了表情,“是欧阳,还是那位?”
白衣男子略显差异,他抬头问道:“少爷,您在说什么?”
“我问你,手指被谁砍的?”知秋语气依旧不温不火,只是手臂上渐渐地有了些青筋,明眼人都能看到知秋在压抑火气。
“回去跟欧阳说,只有无能者才会把责任归咎于其他人头上。”
“你回京养伤,另外,你回去告诉欧阳,让他给我安排一只兔子来。最好是暗榜的人,我要加入这盘棋局了。”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依旧在知秋边上,没有动作。
知秋转身,他有些愧对这个白衣男子。
而且还是在他身边待了十年的人。
知秋不知道白衣男子的名字,事实上也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贰。
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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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有一位老花农正在府中浇水,眼神里似是比较轻松。他哼着前不久才从酒楼里听来的曲子,旁边的几个仆人听见了,想笑确不敢出声,只得捂住嘴巴快步走过。
欧阳庚瞧见了,他叫住了其中一个仆人,装作生气道:“我哼的小曲儿很刺耳?”
那位刚进府没多久的仆人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如今的首辅,轻轻道:“老爷...不刺耳的。”
“那你说说,不刺耳为何你们这些人要捂住嘴巴,强忍笑意?”欧阳庚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老爷...我....”仆人似乎是有些回答不上来。
欧阳庚瞧见这名女子脸蛋已经通红,也不再刺激她,大笑了两声后,柔声道:“你是新来府中的吧,给老爷说说叫什么名字?”
女子也不知道欧阳首辅的用意,只是如实说道:“半夏。”
“哦?你这名字不是你本名吧?”欧阳庚听见这名字后,眉头皱了皱。
半夏有些茫然,她没有丝毫犹豫,回道:“本名确实是,只是我不愿去填上我的姓罢了。”
“祖宗给的姓,能随意抹去?”欧阳庚渐渐地有了些怒气,他睁大着双眼盯着半夏。
谁知刚刚瞧见挺柔弱的女子,现在话语里没有了之前的畏缩,她坦然回道:“老爷,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觉得这个姓并不能给我带给什么。”
欧阳庚没有往下接话,他转过身,对着那位女子轻轻道:“明天你去夫人那里,专门服侍她,你也不用干其他活了。”
“老爷...您这是....”半夏似乎有些迷茫。
“你不用管,刚好夫人那里缺个人手。”欧阳庚挥了挥手,示意让半夏退下。
半夏今年十五,姿色平庸,性格柔弱。
唯有两梨涡映在小脸上,待梨涡微动,正是初入半夏,万花浅开之际。
半夏,知秋。
都不愿意填上自己的姓。
小知秋,姓欧阳真的不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