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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认识多年,时砚也没想到自己的演技会一下子就被男人识破了。
他坐直身体,表情还有些无法接受。
看向已经在对面落座的男人,他缓了缓,皱眉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男人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淡很淡:“说了我怕伤你自尊。偿”
“……”
已经万箭穿心了。
时砚捂住胸口,表情有些作,他看向一旁的邵言,不可置信:“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吗?”
女人喝了口啤酒,脸上有些熏红,她看着他,翻个白眼,“除了子衿不了解你,我们还不了解你?”
“……”
早就看出来了那刚刚还静静的看着他“发疯”,果然是好朋友。
邵言见他一脸受伤,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好端端的,为什么装醉?”
时砚一顿,他默默看向了对面沉默的男人。
半响,舔了舔唇,他才迟疑的说:“就只是想让嫂子知道你的用心良苦,知道你都为了她做了些什么,我了解你的性格,她如果不问,那么你就会隐瞒她一辈子,这样子你岂不是太亏了……”
“没有亏不亏,时砚。”
对面,男人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他抬眸,眸子深邃,他说:“只有我愿意,或者不愿意。”
闻言,时砚和邵言同时一怔。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邵言。
她静静的看着男人半响,突然笑了下,过了会儿,她捏紧手里的啤酒罐,又仰头灌了机头。
圣经里,有这样的一句话——
Charitysufferethlong,andiskind;
Charityenviethnot;
Charityvauntethnotitself,isnotpuffedup。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
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以前她不懂,可是现在懂了。
因为未曾像他这样真正用情至深过,所以从来都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因为未曾像他这样抛开一切不管不顾过,所以一直都没能明白他眼里的黯然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未曾像他这样坚持笃定过,所以才会一步又一步的在靠近他的同时又与他逆路而行。
她爱席琛,和席琛爱宋子衿,原来是不一样的感情。
前者是喜欢,是仰慕,是可以放下。
后者是深爱,是镌骨,是至死不休。
啊,还真的是一个很悲伤的结论呢。
缓过神,女人的眼底深处浮现出了雾气,她吸了吸鼻子,猛的又是灌了一大口啤酒。
旁边。时砚看得胆战心惊,他抢过女人手里没剩多少的啤酒罐,将她扶了起来,“要喝老子陪你去外面喝!”
说罢,他转身看向男人,“我们先走了,小言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席琛已然起身,他看了看眼眶有些红的女人,再看向时砚,语气平静:“路上小心。”
时砚摆了摆手,“放心,有我在没问题。”
叮嘱了几句,两人就离开了公寓。
男人倚靠在窗口的位置,目送楼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他的眸子,比夜色更加的深,比深渊更加的暗。
耳边,盘旋着女人小心翼翼又颤抖的声音——“疼吗”
他微微垂眸,将自己的羊毛衣袖子拉了一边起来,露出了结实白皙的手臂。
不仔细看的话看不清,可是如果细看,就可以看到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痕迹。
封闭的病房,昏暗的光线,数不清的药粒,打不完的吊水。
他想起刚刚在主卧对女人说的那些话,其啊,他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他将会永远的缄默在口中。
时砚说得对,那段阴暗的过往,他会隐瞒一辈子,确保她喜乐无忧,笑靥如花。
……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
两人吃完早餐,收拾了下东西,就一同回了老宅。
昨天的电话里,徐婉有提到让他们回老宅住一段时间,所以子衿收拾了几套衣服一起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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