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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晕不知多少野禽,带起锥形血雾,消失在九天之上!
“是,是苍叔在打猎?”
柳毅不确定的小声推问,目光中饱含着惊讶,和羡慕。
他不曾看到,随着远空成片白鹭落下,夫子的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
...
“箭荡群魔时,笑傲九天志,但问天下士,谁敢入渊池!”
一名汉子,擒着弓,茫然盯着天空。
他喃喃自语,也不去看一箭之功,自有一群早在边上候着的娃娃,哄闹着一拥而上,跑往雁落之地,收拾起来。
那汉子叹息,面上薄有疲色。吆喝嘱咐某个稍大的山娃,去帮他捡拾远处的落箭。
要说那穿云一击固然骇人,连飞矢都没了影踪。实则他心中有数,一击之力多是冲天,箭枝并不会飞出去太远。
而每每他于此地猎禽,箭落点竟然如出一辙,距之三百丈,不会僭越三尺。
这等弓术,在山民眼里,毋庸置疑,已然神乎其技。
汉子默然离去,甚至分配猎物都懒。
早早立在一旁的妻子,匆匆迎上,略显担忧的注视着他。
仓姓汉子朝她霁颜一笑,不见勉强,却给人纯粹安慰的觉悟。
妇人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温婉的挽着他的手臂,联袂而回。
...
平平淡淡一天,又那么过去。
对于柳毅而言,马步举重,打熬力气。背着石头满山跑,积蓄耐力。顺着水缸边沿行步,锻炼身法。夫子总能想到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法子来“折磨”他。从最开始生不如死,直到如今果真身手矫健。
虽然夫子总是对他的进度感到不满,然而作为一个孩子,私底下,柳毅还是非常自得的。
有几个少年,能学着他,一刀劈死后山铁背凶狼?不是宝刀,只是柴刀!
...
昏黄的青灯,饭菜香气扑鼻。
君子远庖厨,夫子自然不会起灶做饭。
这些,都是村里左临右舍,自家做好了,自发送来的。
无他,夫子德高望重,福泽一方,乃是真正有德之士。
这种人,不讲年龄,不拘到哪儿,都能得到乡亲尊重。
...
“吃肉!”
夫子沉着脸,复又把一块大大的鹅肉塞到柳毅碗里。
看着身前桌上一大堆骨头,柳毅闷不啃声,强忍着胃里不适,大口大口咀嚼吞咽。
好吧,这不是什么鹅肉,而是白日里猎户苍羯打下的白鹭,味道鲜美异常。
当然,味道佳否对于柳毅来说并无半点意义,任谁腹胀欲呕,都不会再去享受劳什子美味。
柳毅低头扒着饭,偷眼望了望面色平静,实际尤显沉闷的夫子,暗自腹诽。
半个时辰,整整半锅鲜肉入肚,其他菜动也未动。夫子没碰,估计没什么食欲,柳毅...柳毅吃饱了撑,只想吐...
也不知夫子究竟是和白鹭有仇,还是和仓羯有仇,又或者和他有仇。
柳毅自然不敢多言,食罢放下碗筷,沉默恭敬的端坐。
劈啪、劈啪~
乡下地方,自然没什么好油。便是这青灯明油,已然比普通人家好上不少,火光仍是幽幽。
夫子的脸色被照的阴晴不定,就连身后影子都仿佛恶鬼在摇曳,实际上,柳毅的面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他的肠胃里,由于吸收太多油脂,正在倒海翻江。
“毅儿,你可知,为师一生武道精粹,最得意,是什么。”
柳毅低着头,这问题,他最清楚不过,毕竟同他自小修行有关。只是,出于隐隐的畏惧,以及尊敬,他并不敢如同白日里,那些回答夫子问题的学生,兴高采烈,抬头挺胸。
“是、是天下第一轻功,天机步。”
小声回应,也不知是怕外人听见,还是怕夫子听见。
夫子不以为忤,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正是天机步!这非但是天下第一武道轻功,更糅合了超脱世外的腾挪之术,即便是某些方外之人...唉~”
谈及自身绝学,夫子一手捋着长须,面带容光,显得有些沾沾自得。
当然,今日这番自吹自擂,到一半,中途便随着叹息夭折。
柳毅心中也是舒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听那些耳朵里生茧子的旧话。
沉默,两个人在一起,又都是男人,许多时候,时间长了,的确也唯有沉默。
夫子是一个乐观,却不怎么懂得表达感情的男人,遑论他身上似乎还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毅随着夫子,性格自然也有些沉闷。什么父慈子孝,平日里基本上看不见。十年来,两人谈的最多的,便是关于修行...
直到盏里清油烧了一半,柳毅确定夫子没什么食欲,想要站起来收拾桌椅。
这时,夫子别具魅力的声音,才又一次响起。
“毅儿,你可知为师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柳毅眉头一挑,揣摩不透,只好摇头。
“不知。”
夫子淡淡颔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盯着柳毅,一字一顿道:
“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