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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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变化目前只有店里的人知道，那就是橘子变得记性很差！差到一些做过的事几天后也许就不记得、也想不起来了。

    比如一些老顾客几天没来过店里、再来的时候橘子就不认识他们了。还有看过的一些书籍等再看到、她也不记得她看过、只觉得有点眼熟。就连卡号、身份证号、一些密码号她都记不住了......、然后只能把所有六位数的密码都改成一样，其它所有的数字号则全存在手机的备忘录里面，例如手机号、扣扣号、身份证号等等。

    而且她开始路痴起来，一些本来她熟悉的路过几天不走便忘了，最严重的是当她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一转头连自己从哪个路口过来的都不知道了........！张姐让橘子去医院看看，但橘子不肯，她想也许是她太想忘记她自己之前的经历了吧？然后导致了该忘的没忘、不该忘了全忘了？

    马上快过年了，在张姐纠结过年给橘子她们放几天假的时候、橘子在纠结去哪里过年。回家么？她觉得很没脸，不得不说她内心深处是非常自卑的、她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怕所有人嫌弃。婷姐每天都很开心，她告诉橘子说过年她就要跟她男朋友定亲了，他的男朋友是个当兵的。本来不能回来过年的，但因为两家商量了过年定亲、所以特意请假回来。

    最后张姐决定也就放三天假给她们，从大年到初三上班。婷姐一放假就收拾了几件衣服回家了，橘子则计划去网吧过。毕竟大年张姐一家也要团聚的吧？她一个外人在怎么也不太好。还有两天就过年的时候张姐也有问过橘子：“在哪里过年？回家么？”

    “嗯，回家。”橘子说。

    腊月二十九，晚上张姐交代在八点前处理好店里的事，让橘子她们早点下班。因为婷姐下班就可以直接回家了，毕竟她家就住郊外不远。橘子则说第二天一早走，要说当晚回家也太假了点。准备关店的时候张姐给了婷姐和橘子每人一个红包，说提前给的新年压岁钱。然后互相相约来年初三见后、婷姐就先回家了。剩下橘子和张姐关好店门一起回家，回家的路上张姐心情愉悦的提议去买些夜宵和酒，趁着放假跟橘子喝两瓶。

    回到家后张姐把东西放茶几上、让橘子去厨房拿两个杯子出来。她自己去卧室看了看再出来把电视打开，窝在沙发里。橘子把夜宵摆出来再往杯子里倒上啤酒，然后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垫在地上、她慵懒的坐在抱枕上背靠着沙发。张姐移出来一点端着酒与橘子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干了！

    橘子的酒量已经比张姐好点了，在橘子喝得头脑还很兴奋的时候、张姐却越来越伤感，她开始话多起来：“橘子你现在还年轻，还有很多青春年华，不要太作践自己了。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不在乎晚上那点电费和你出去送花偶尔迷路，我只是觉得你以后的人生还长，不能这么恍恍忽忽的就过了。张姐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你以后遇到的事情还多着。不管遇到什么，总归还得好好生活不是吗？”

    “对不起张姐，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好，我记着的。”橘子回想着从认识张姐后的种种，不由感触。从来没有听到张姐说她晚上不关灯的事，橘子一直以为张姐不知道，原来她知道啊！

    张姐打了个嗝继续道：“说这些就见外了，我只是觉得都不容易。你在我店里出的事，我于情于理都得管。不用把我想得太伟大，也许你现在走不出来，但慢慢你就会觉得没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了。我给你讲一些我的事吧，你知道我跟聂哥感情不好，但很多事你其实都不清楚。”

    橘子时不时给自己倒着酒，静静的听着张姐说。

    “我十八岁自己出来开店，开始亏了两年！家里让我把店关了我都没有听，到后面才开始慢慢赚钱，聂哥是我二十一岁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打扮得流里流气的骑着个破摩托车路过我店里，见我坐在店门口就吹了个口哨、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也是脑子抽筋！看他长得挺帅也就回了他一声说没有。然后他打那天起就天天来我店里转悠，我提水拖地他不让、说那不是女孩子该干的活，然后抢着拖。洗衣服他也不让、也抢着洗，给我一条蓝色的牛仔裤都洗白了。反正就是表现得特别完美，我那时候就想啊，这么好的男的哪里还有得找。不顾家人的反对就嫁了，连婚礼都没办、就领了结婚证。”张姐停顿了一下，又拿起酒喝了一口继续讲着：“还是太天真，不听爸妈的话，后悔都来不及了。结婚后我才发现他穷得饭都快吃不上了，就只剩那个破摩托车。这也算了，关键是刚结婚没多久，就一群人来我店里要债！原来聂哥好赌、在外面欠了人家二十多万啊！我眼睛都快哭瞎了也没用，也得还啊！好不容易还了两年还完了，然后怀了我女儿。我怀着我女儿的时候他又开始天天赌，我快生了的时候他都没来店里帮我忙。女儿生了后没人帮我带，我只能把她放在店里、我忙的时候客人就帮我逗一下。直到后面他哥哥嫂子才说帮我带，然后我给他们工资。聂哥整夜整夜在外面赌，没钱了就去店里要，那你也是见过几次的。不给就跟我打架。我这日子还不得一样过？”

    “那你为什么不跟聂哥离婚？”橘子往地板上一躺，看着张姐。

    张姐则仰在沙发上：“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但他说离婚可以啊！房子、车子、那个新门市都归他，女儿归我、我滚蛋。你说我能干吗？那些全是我自己挣的，凭什么啊？所以就继续过呗。”

    橘子无语.....，这倒是挺像那个流里流气、油腔滑调的聂哥做派。

    橘子躺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张姐再讲话，她起来看了一下，原来张姐睡着了。橘子转身回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一条毯子给张姐盖上，然后关掉电视收拾起茶几来。等她忙完了看见张姐一点醒来的样子都没有、她便去洗漱好回卧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