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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看着已经趴在餐桌上睡熟了颜栀，颜筱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
“行。注意安全。”莫卿回答，没有半分犹豫。
******
手术室外，莫芽儿蹲在地上，捂着脸抽泣。
她不敢回忆刚刚在手术台上发生的一切，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跟台，本该好好珍惜，但到了最后一个缝合的步骤，她差一点就要戳到患者的大血管，好在被主任及时制止了。
医生是她中意的职业，救死扶伤、披上白大褂都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但是今天，她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一场6小时的手术，她有一半的时间都纠结颜筱是否能配得上她哥。
“哎，别哭了。”张晓鱼闻讯而来。“手术室的事我都听说了，刚刚碰到主任，他还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也没多说什么。”
“你知道吗？刚刚就差一点点，我就碰到病人的血管了。这个病人原本凝血功能就不好，如果我真的碰到他的血管，很有可能导致他大出血的。”莫芽儿哭得像个孩子，她趴在张晓鱼的肩上，一遍遍地自责。
一晃半小时过去了，莫芽儿还没缓过神来，直到张言昊打来电话，她才记起，晚上约了他吃饭的。
她语无伦次地在电话里哭着向张言昊倾诉自己犯下的错误。从未看过莫芽儿情绪崩溃的张言昊慌了阵脚，他急忙安慰，让她呆在原地等他。
张言昊到医院的时候，莫芽儿挨着墙边一人坐着。
“怎么了，还好吗？”张言昊在莫芽儿面前蹲下，关切地问。
看到匆匆赶来的张言昊，莫芽儿的泪水再度爆发，她一股脑儿地扑向他，伤心地说，“今天做手术，我在缝合的时候差点碰到病人的血管了。”
她就这样钻进了他的怀里，张言昊的身子微微后倾，有些不知所措，几分钟后，他缓缓抬起手臂，在空中略微停留，犹豫地轻拍莫芽儿的后背，细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做手术的时候，其实我一直想着我哥和颜筱的事情，我不希望他们在一起，我想得很清楚了。我知道我不该管我哥的事情，更不该在手术室里想这些，但我真的控制不住。颜筱她很好，也很优秀，但是她和我哥不合适。”
“傻瓜，颜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语调平稳、温柔，丝毫没有因为她对颜筱产生了偏见而动怒。
看着张言昊一副坦然的模样，莫芽儿快速止住了眼泪，扑哧地笑出了声，“我这样说她，你不生气吗？”
“她是她，我是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那你还喜欢她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更喜欢我。”
“嗯。”他微笑着应答。当真是局外人看事情更明白，自从上次经颜筱提醒后，张言昊愈发感觉莫芽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人。
夜晚，医院的走廊慢慢地静了下来，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不再哭泣，不再自责。许久，张言昊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天气冷，地上不能久坐，我送你回家吧。”
“好。”莫芽儿破涕为笑，娇羞地应了一声。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牵了她的手，一路走到停车场，他绅士地为她开车门，又俯过身子为她寄好安全带。
汽车在昏暗的街道行驶，莫芽儿“咯咯”地笑着，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婴儿。许久，她又轻声感慨，“如果，顾逸音能回来就好了。”
张言昊皱了皱眉，问，“以前你不是也不喜欢顾逸音吗？”
“这不一样，虽然我也说不清楚具体的感觉，但我总归是觉得我哥对颜筱更加偏爱了些。”
“但颜筱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应该祝福她，支持她不是吗？”
“我确实希望她能幸福，但如果她真的和我哥哥在一起，我还是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我哥这么优秀的人就随了她。”
张言昊微笑着轻轻摇头，他把车停靠在路边，摸了摸莫芽儿的头，耐心地开导，“傻瓜，你怎么连亲哥哥的醋都吃？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大家都有各自的路要走。你想想你哥平时那么辛苦，每天看文件，开会，在空中飞来飞去，特别是从顾逸音离开后，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如果颜筱真的能让他放缓脚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他们在一起。要不我把我们单位的张晓鱼介绍给我哥哥吧，晓鱼他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你觉得呢？”
“你可以尝试，但不要替你哥做决定。”
“嗯，那我尝试一下。”
“嗯。”
张言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湿润，他不反对莫芽儿这样做，但显然这样的举动只会激怒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