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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点什么,还是趁着她这会不闹腾了,打开通往她心灵的路,唤醒她的流氓气质。
陆大伟又扑上来了,这次他一定要得手,有些事情就得速战速决。其实,斯晓慧哪里打的过他,女人能打的过男人,不过是男人的一种撒娇方式,用来满足女人的虚荣心,顺便在女人身上沾些便宜回去。
尽管斯晓慧不是杨柳细腰,体重也跟陆大伟不相上下,但女人的力气是不能够与男人去争锋的。所以当他想硬来的时候,她是没力气阻止他的,反倒是这种雄性的荷尔蒙,再次激发了她身体里的属于女性的最原始的冲动。
若陆大伟在她面前,真的跪地求原谅,她早就把他踢出去了,斯晓慧不喜欢那种声泪俱下的窝囊废,仿佛她跟个奴隶主一般,她的生活不需要一个男仆,与其那样,不如鸡飞狗跳的势均力敌。
陆大伟要吻她的时候,她躲开了,不耐烦地说了句,还没刷牙呢。但是这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她重新接受他了。
“你要是这段时间碰过她,你跪着回来求我,我也不会搭理你。以后再有一次,我非地把你阉了!”
当他交完公粮,斯晓慧像个小猫一样蜷缩在她怀里,嘴里依旧凶巴巴的。
“看来对哥表现不满意,白天在家好好歇着,晚上回来继续表现。”
陆大伟知道,就她那个专业态度,让他彻底去东厂工作,这事她真的办的出来。
不过,他想通了,这一辈子,遇到一个对他飞蛾扑火的爱人又何其又幸。他以后长点记性,争取一辈子不给她出刀的机会。
在考虑跟斯晓慧复合这件事上,他思索了好几天,这个女人真的不好惹,如果这次选择,那可能意味着一辈子都要栽在她手里。
最后他决定认命了,走了那么多年的取经路,孙猴子的天还是如来佛,他又何必折腾着逃出斯晓慧的手掌心,搞不好,最后跳天台的还是他,他还是一辈子被压在五指山下面好了。
过了一段时间,斯家人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斯晓慧又没出息地跟陆大伟鬼混到一起。
他们一波接着一波轰炸,对斯晓慧的重操旧业表示强烈反对,但架不住她自己乐意,应了一句话,情人眼里,屎都是不嫌臭的。女人记吃不记打,时过境迁,一点不害怕溺死在粪坑里。
倒是陆老太太,儿子这番闹腾,她却更加言之凿凿地跟斯晓慧表态:
“放心吧,只要我在,他要娶别的女人,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斯晓慧多多少少心里有点不舒服,她看着未来的婆婆,心里有些打鼓,因为对方打出了跟着她有肉吃的旗号。
这跟斯晓慧的信仰不一样,斯晓慧的思想里,两个人最后不分开,都是缘份使然,月老把一对人系在一根绳上,是根本没什么图谋的。
但在陆大伟亲妈那里,她总有一种童养媳般的屈辱,仿佛自己的幸福是她施舍的,以后也必须卧冰求鲤般报恩。
她察觉到另一个女人骨子里的得意,嘴上骂着亲儿子,内里头却是不可一世的傲娇。
在婚后的一地鸡毛里,她终于领会到了婆婆可怕的控制欲,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演变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初要不是我说合,我儿子怎么会娶你?长的那么丑也就罢了,还那么懒,不知道疼男人。”
当陆老太太发觉儿媳妇并不是一枚软柿子,越发强硬起来,挑唆儿子离婚成了她的强项。
为了刺激斯晓慧,某一天她竟然在儿媳妇面前说了一句,我儿子上高中还跟我睡觉呢。以彰显她在儿子心中无以伦比的地位。
当斯晓慧亲耳所听亲眼所见,果然不是她腹黑。这句话膈应的斯晓慧都要吐了,她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比小三更厉害的物种,那就是这个男人的母亲。
其实,并不是儿子要跟她睡一个被窝,而是当年家里穷的只有两间房,而陆大伟的姥爷在西厢房去世,上高中的他平时住校,一个月才回家小住一回。晚上在西厢房睡觉,一闭上眼就是他姥爷当年坐院里哭,因为害怕,他便抱了被子在大屋的床角找个地儿。
为什么他姥爷会哭,说起来又是一段陈年往事,这还跟斯晓慧的公公当年做的缺德事有关。
当年陆大伟的资本家爷爷不同意公私合营,认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都是低贱的物种,所以后来被劳教,病死在监狱里。好大个陆家,就像贾府一样呼啦啦倾倒了,后来,陆大伟的亲爸颠沛流离,成了关天鹅家的上门女婿。
这关天鹅,就是陆大伟的母亲了。这陆大伟的爹,年轻时除了喝茶逗闷子,还好在家里争宠,跟小舅子杠来杠去,硬是搞的人家离家出走了。
所以从陆大伟没记事起,一到天黑,他姥爷就坐在院里的板凳上哭哭啼啼。
关天鹅女士的母亲去世特别早,父亲一手把她姐弟俩带大,没妈疼没学上,后来结了婚还经常挨打,亲弟弟也下落不明。其实,斯晓慧内心是怜惜她的,但可怜的人自有可恨之处。就像当年陆老太太那么相中斯晓慧这个儿媳妇,皆因为这个老太太内心认为她儿子压根瞧不上斯晓慧,但她是这个男人的母亲,她的话可以压住儿子,让那个爱上自己儿子的女人对自己言听计从,马首是瞻。
但一发现儿媳妇哪里让她不如意,她就会露出本来面目,去压制对方,甚至离间儿子和儿媳妇的感情。直到在婚姻里处处碰壁,斯晓慧才理解为啥婆婆的大儿子一家从来不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