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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恩闻言却对她笑了笑,向她提问道:“是吗,他夸我什么?”
曹节一时语塞,曹睿自然不会夸秦颂恩什么,不过略提了下,新来的秦家表妹身世有些可怜,当然主要是告诫曹蓉不要去欺负人家....不过这话让她怎么好意思对秦颂恩说。
只是这个秦颂恩为何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难道一个姑娘家得外男的夸奖不应该先自谦一下,怎么好意思大咧咧地打听夸了她什么....
曹节只好临时发挥:“自然是夸妹妹冰雪聪明,温柔......”
听到“温柔”二字这里秦颂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夸的不是我吧。”
曹节见被秦颂恩看破了,便也放弃了挣扎,干脆利落地承认:“是。”她顿了顿,致歉道,“是我冒昧了,我对妹妹心生好感,想要亲近,但又不晓得该如何搭话,只能假托哥哥之言了,可惜才说了一丝谎话就被妹妹瞧出来了.....”她说着说着便不好意思地对着秦颂恩笑了起来,目光之中满怀真挚。
秦颂恩之前见到的三位官家小姐,秦颂恩愚蠢又自私;秦颂慈年幼且怯弱,高盼盼有恃无恐,任性妄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媚聪慧的官家小姐,明明被自己看破了也不羞恼,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理由也找的冠冕堂皇,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冲她发脾气。
秦颂恩也对她笑了笑:“你若是听颂慧说起过我,就应该知道无论是温柔,还是冰雪聪明都跟我不太相称的。我脾气不好,人也不大聪明,不仅不识字,连官话都是几天前才刚刚学会的。”
曹节忍不住又是一窒,谦虚的官宦小姐她不是没有见过,大邺朝一贯以自谦为美,人人都恨不得将自己贬到尘埃里去,但那种说辞大家一听就明白是在谦虚,比如他大哥年年考第一,但逢人就说“在下才疏学浅,不过侥幸而已”;又比如高太傅家的嫡长女,如今的良太嫔,当年尚未入宫前就素有贤名,但刘氏提起女儿却总说:“蒲柳弱质,性又顽劣,当不起诸多称赞。”像这种直接自承的如此具体“脾气不好,不识字,刚学会官话的”那真是绝无仅有....
曹节又有些语塞,不晓得该如何接话了,但好在此时那群贵女团团围住了吴家玉琢,言语间似乎起了些风波。
作为此间主人,秦颂慧并未在场,秦颂慈年纪小,性子又懦弱,是个不顶事的,原本该是秦府的大小姐秦颂恩出面前去劝解,可是曹节见她半点也无身为秦府家人的自觉,一副等着看戏的样子,只能暗暗扶额。
她好歹也算此间半个主人了,更何况在曹家,原也是经常替母亲管家的,因此便对秦颂恩和秦颂慈道:“我们去劝劝吧,闹大了彼此面上都不好看。”说完便拉了秦颂恩往前走去。
秦颂恩确实是半分自己是秦府的主人认知也无,不过她是可有可无的性子,见到曹节发言,心里想着去瞧瞧也行;秦颂慈倒是有秦家人的自觉,可是她就想去管,但人言微轻,晓得就是自己去劝了,说的话也不一定有人会听,正着急呢,见到曹节肯仗义相助,忙不迭地吩咐婆子将她抱起跟了过去。
后院的风波闹得这样大,原本这样事瞒不过秦颂慧,作为秦家的“嫡女”又是今日的主角她早该来处理,可是此时她躲在曹氏的碧纱橱里却是手足发凉,浑身发软。
原来,一炷香之前,她嫌前院烟火气熏人,人声又喧杂,于是并没有在那偏厅休憩更衣,而是执意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间里,顺便想换一身衣服出去;等进了后院才想来昨晚是睡在娘亲房中的碧纱橱中,原本今天准备好了要戴的那串合浦珍珠项链也落在那里了。
于是她也没叫人,自己就径直抬脚往碧纱橱里去了,才刚戴好项链就听见屋外传来她娘和大舅母的脚步声。
秦颂慧原本想要出去打招呼,但突然听见她娘与大舅母的谈话间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愣了下,想起昨晚母亲暗示今日可能会与大舅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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