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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濂一听贺令图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了:“秦颂恩!”
他心下暗骂,竟是事发了吗?那个贱婢,无端带累了家中的姐妹,着实可恶....可如今该怎么办,据实说吗,还是先糊弄过去....那个死丫头,刚到家时,明明说是和大宛使团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遇上魏人行刺,她逃出来被知府夫人相救....
难道扬州知府夫人也在骗自己?
秦濂一时手脚发冷,头脑一片空白,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谁知就在这时,贺令图却突然收起了戏谑的表情,后退了几步,一本正经地在一旁站好,恢复了原本高高在上的样子。
秦濂抬头就见着一个身姿伟岸,身材挺拔的男人沉默地走了进来,秦濂认得他,是大宛使团的副使,比起永远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正使贺令图,那位副使却有些沉默地可怕,有时几乎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可是整个使团却又极为团结一致地尊敬他。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好这些大宛人,他几乎衣不解带地留宿在迎宾馆的值事房里,就怕这些大宛人给他弄出一些无法收摊的幺蛾子,真是照顾家里几个孩子都没那么费心过,所以有时候迎宾馆的通译也会悄悄来找他聊天,说起那些大宛士兵也像他们邺朝的士兵一样私底下抱怨上司,可是那么久了,有人说过傅瑾,有人说过贺令图,可是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那位副使一句坏话。
因此,虽然不晓得那位副使是什么来头,但秦濂总觉得这个年轻的大宛男子并不比贺令图简单,甚至有些看不透的样子。
而另一边,贺令图也不想靡星发现,这个和他喜欢的女人有些相似,甚至可能就是她血亲的秦大人,贺令图叹气:要是被靡星发现,他肯定又要来阻止自己,到时候退让的肯定又是他自己。唉,谁叫我是做人家哥哥的呢?
其实贺令图也知道,靡星这个人死倔,轻易不会忤逆他的命令,可是一旦真的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没有任何商量,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贺令图投鼠忌器,总不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伤了他跟靡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因此他见靡星来了,就不欲多生事端,心里却暗暗将此事记下。
他原本打算偷偷吩咐傅瑾去打探那个秦大人的家室,但此时骑在马上又想起,傅瑾跟靡星关系也十分亲厚,斟酌了半天便打算还是等明日一早再另遣机灵的探子前去打听。
“真是,明明我是兄长,为什么老是怕那个弟弟啊?”贺令图突然回味过来,有些吃味地嘟囔着,“算了算了,就当我年纪大,让让他吧。这样的好哥哥去哪里找啊?”
秦府,今夜最大的新闻就是刚刚才解开禁足出来不到一天的秦颂恩又被重新关紧了屋子。
如今秦府众人都在暗地里嘲笑这位刚从外归家不久的“大小姐”,原本老太太和周姨娘还指望着将她抬起来,借着她不通礼数,粗俗不堪的行为举止与那位最重规矩的打擂台,可谁知道她放出来还不到一天就恶了一直对她关照有照的周姨娘。
“哎,到底是外面长大的,恩将仇报,人心不古啊!”那婆子叹息着,对着秦颂恩的屋子摇了摇头。
“是说啊!”另一个婆子附和着,连连点头。
谁都知道,亲妹妹好不容易缠上的脚竟然被她解开,一切又得重新开始。秦颂慈之前吃过的苦还得再受一遍,“年纪越小,腿骨越软,越好折起。如今三小姐比之前年纪又大了些,只怕又要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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