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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失心落魄地走回猫耳朵峰,脑子里一会儿是他和松哥一起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画面,一会儿是包子哥跟松哥在一起背叛自己的画面,他快疯了。
他想去卧虎峰找松哥问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等一个月嘛,还有几天都等不了吗?但他不敢去,不敢面对松哥,他不知会发生什么。
老黑就这样坐在洞口的平台上痛苦悲伤了一个晚上,想起刚遇到松哥时也熬过几个通宵,那时是甜蜜的,幸福的,丝毫不觉得累的。
可这一晚通宵过后,老黑筋疲力竭,恍若隔世。
人类真是奇怪,思想意识可以对身体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确实没有动物那般简单快乐。
其实人类奇怪的地方还很多,比如你越担心某件事情发生,那件事情就越会发生,你越不想看到某种结果,那个结果就越会出现,就像老黑现在的情况一样。
老黑不知该怎么办,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去松哥,不敢面对,那就写信吧。
他拿出从宋朝带回来的纸笔,开始给松哥写信:
“不知该叫你松哥还是娘子,昨晚我一夜未睡,痛苦异常,说好的暂时分开一个月,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选他?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回信就放在门口那块石头下面吧。”
老黑心神不宁地走上卧虎峰,把信从门下塞进他们曾经朝夕相处的小窝,内心无比凄凉,信誓旦旦的爱情,怎么能说变就变,他怎么想也想不通,也不愿意相信。
他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所以不敢直接破门而入当面质问松哥,他怕真相是他不愿看到的那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所以他选择写信,希望通过书信有个缓冲,有个希望,就像死刑缓期执行一样,还有生的希望。
老黑找了块形状较好的小石块把它放在门旁边,给松哥放回信用,然后漠然下山。
他走去海边那棵歪脖椰子树,坐在树下的大石上,回想徐福船队来的那天,他和松哥那么甜蜜地在这讨论“我爱你”的逆否命题,松哥曾一往情深地对自己说“我也爱你”。
时过境迁,想不到几个月时间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就像做了一场梦。
他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老黑在这坐了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他才慢慢走去卧虎峰,准备去拿松哥的回信。白天他不敢去,怕正面遇到松哥,更怕在卧虎峰再看到包子哥。
到了峰顶门口,掀开他之前放好的石块,令老黑失望的是,什么也没有。松哥并没有给他回信。
他趴在地上透过门底的空隙看到早上他塞进去的信已不在,他确信松哥已经看到信了。
老黑在犹豫该不该敲门,进去当面询问松哥,但他还是没有勇气。
老黑默默走回猫耳朵峰,满脑子都是悲伤、失落。
松哥对自己的无视让老黑无比恼火:她怎么能对自己的信视而不见?发生这样的事难道她不应该给自己一个解释吗?是真变心了还是一时冲动?总该有个回应。
当然,老黑最希望这只是个有着合理解释的误会,她跟包子哥根本没有什么,完全是个误会。
可那天的亲眼所见和包子哥的故意现身,凭老黑自己的想象力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有误会的可能。
他希望松哥能亲口告诉他这只是个误会,哪怕是骗他,他也愿意相信。
可现在她却毫无反应,老黑越想越悲伤,越想越生气,开始有些失去理智,不由得又提笔写信,这次言辞变得激烈,以捉奸在床的语气,开始谴责松哥的不忠行为,开始恶言相加,开始骂松哥寡廉鲜耻,甚至用上了“饥不择食”这个词,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他对包子哥的极度厌恶。
老黑又来到卧虎峰的门前,翻开石块,还是没有回信。隔着门缝可以看到屋子里面点着灯,他知道松哥在家,他把这次的信又塞进门底下,然后怅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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