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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夹在半空半天，还是把烤肉放到了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
她满脸的期待毫不掩饰，深信了他的话，所以看到他吃下烧烤以后，有种人类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兴奋。
知道笑得跟朵花似的她是为什么这么高兴。
程修奕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如果他做的事情能让她开心，那么他曾经做错事的影响，也能随之减少一些吧。
其实林安安已经淡忘了，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样让人淡忘记忆的事情。
可这次他却和平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从那件事过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他几乎没有去看望过林安安。
而对方把他当成救命恩人，对他的不出现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这一切应该就这样理所应当的继续下去，她这辈子直到结束都不会再想起那悲惨的一幕。
他却发现自己有了变化。
普通人有任何变化都是自然而然的，可他不一样。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脑海中会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出现得最多的，只有她。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她哭得已经没有声音的样子。
她看着他，满眼愤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的样子。
他脑海中的数据里，第一次被一个普通女人满载了全部。
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经过反复研究计算，他有了答案。
是歉意。
还有一种答案，他没去仔细研究，因为他觉得并不可能。
至于因为林安安而产生了歉意这个事情，他没有告诉安伯。
告诉霍安森就更不可能了。
“不好吃么？”
女人的声音带了些小心翼翼。
程修奕眨了眨眼，微微摇头。
“对不起啊，我就是看你没吃过烧烤觉得很好玩，所以……反正如果你不喜欢吃的话我们换一家吧。”
“没关系，你喜欢吃就好。”
这句话他不过是随口一答，女人却愣住了。
举着筷子半天都没有再夹。
“怎么？不想吃了？”
他的问话不过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在林安安停止动作的这一瞬间，他立时分析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他刚刚回答的话，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场景，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迅速获取了她曾经的记忆片段，原来这里曾经是她和学长经常在下班后来嗨一顿的地方。
这个不算是他的疏忽，也更不是刻意模仿学长的语气，如果他知道学长曾经这样回答过。
他连来都不会跟她来这里。
不过已经吃了一半的时间，突然要走，她心里肯定会觉得失落，这种心理活动巨多的女人，指定会以为他是在生气吃烧烤的事情。
程修奕从不知道，他也可以因为对方一个小小的反应思考这么久。
虽然他的思考和普通人的思考并不一样。
“没有，可能是跑出来太久，有点累了。”
她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和平时的笑意一模一样，看来那些偶然闪过的画面对她而言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程修奕知道，即使她会想起些零星的片段，也不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