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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希望……我、在……希望。”
男人重复的念了几遍，不知道究竟是在品着哪个字。
如果刺刺头他们看到这幅景象，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你好。”
空洞的声音仿佛3D效果般在耳边环绕。
程修奕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机，头也不回的问，“心愿了了？”
“了了的话就上路吧，你自己过去Aaron那边，他有自体感应，你应该知道他的位置。”
“说实话，还没了却。”
“那也只能到这里了。”
程修奕微微抬眼，终于回头看了学长一眼。
“我想和她说话，但是我是鬼……就算和她说上话了，也会吓到她的。”
程修奕边快步往前走，边淡淡地说着，“错误，你不是鬼。”
“哪里来的迷信？高科技的时代，高科技的社会，怎么可能有鬼？”
学长低头瞅了眼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以及无论怎样撞上对面迎面的人，都只会直接穿过他们身体的景象。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简单来说，你现在是数据体，而不是什么灵魂，更不是鬼，不过……”
程修奕单手插兜，平视着前方。
已经入夜，A市却是一片繁华景象，和白日比少了些喧嚣，却多了分美丽和真正的热闹。
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身影，而站在他身旁的学长，却没有出现在玻璃的反射上。
“你应该已经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了。”
“嗯，在死了以后，我就知道了。”
“原来我早就该死了。”
学长的声音本就虚弱，此时又蒙上了分落寞，如果不是程修奕这样的‘铁石心肠’，怕是心都跟着一起软化了。
“但是我更没想到的是……顾容夏。”
“她从另一种意义上是帮助了你，但是从生命的角度来看，并不是。”
“不过最终还是看你自己如何理解这多出的一段生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错之分。”
学长也望向窗外，清晰的看到玻璃上没有自己的身影出现。
这个繁华的都市，那个在病房里好不容易睡着的女人，身边都不会再出现他的身影了。
应该说，早就不该出现了。
“其实是我的错，安安的朋友给了我那么好的机会，我却还是犹豫不决，没有抓住，到离开了，没时间了，才急切的想告诉她，我的心意。”
“我已经传达给她了，不过她并不信任我，而且很厌恶我。”
“这个实在是对不起，程Sir，我不知道您不是……”
说到这里，学长停顿了，没说下去，转而到了别的话题上，“不过往后的日子，还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安安。”
“她虽然看上去很宅，喜欢安静，但是心里其实想得特别特别多。”
“看得出来。”
程修奕面无表情的插了一句话。
工作上，林安安无可避免的要解除到他，不是没瞥见过心理活动多的人，但是像林安安心理活动多成那样的。
他还真第一次见。
而且十句话里面，八句话都是在吐槽他。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和学长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