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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夏明明已经坐在后座了，却还是觉得和霍安森靠得很近。
他身上的香水味，还是以前习惯用的那一款。
她特意没选副驾驶座的位置，就是不想和霍安森靠太近，却还是被他身上熟悉又让她厌恶的气息所侵扰着。
“能开窗吗？”
“不能。”
“我很热。”
一直专心开车的霍安森这才瞄了一眼后视镜。
很热？
是被冻过头了人傻了么？
顾容夏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他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淡脸就觉得烦躁。
早知道她在医院门口冻死也不要上这辆车。
这个时间段，又下了淅淅沥沥的雨，还夹杂着雪，冷不用说，出租车是紧俏到根本约不到的地步。
连一直一脸冷漠状陪着她等出租车来的霍安森都忍不住了，走过来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上面大大的【等候：70人】的数字让他嘴角都抽了一下。
“有这个时间等，你不如自己走回去还快点。”
她是恨霍安森，但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所以在霍安森第一次提议不如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就答应了。
只是上车就后悔了。
倒不是气氛尴尬，霍安森还是那副老样子，今生看他这幅扑克脸也不过几次，居然有些习惯了。
怎么都比前世那撕破脸皮的恶像要来得好。
只是对比他的神态如常，她反而如坐针毡。
“你是感冒了。”
所以才觉得热。
顾容夏翻了个白眼，索性直说，“你用的这个香水，很难闻。”
“是吗？”
他眉眼微微动了动，没接话。
红灯在前方闪烁，顾容夏眯了眯眼，“是啊，真的很难闻。”
其实并不是真的难闻，撇开霍安森来说的话，这款味道她还挺喜欢的。
不过前世记忆中，他并不常用这款，今生见面的时候，却总是这样的味道。
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演员。
和他今生的职业一样。
提醒着前世她就是被这个男人骗尽了所有，亲人、感情、爱情和自尊。
他一直没回答，也没真的开窗，等到绿灯亮起的时候，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难闻也忍忍吧。”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比踩了油门后的那阵风还虚缈，可她偏偏听到了。
——
“安森，你喜欢什么牌子的香水啊？”
“什么都行。”
“……你这样我很难选啊！”她捂着嘴，“哎呀……我说漏嘴了。”
“你早就暴露了，从我生日的三个月前就在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就少了生日两个字。”
她小巧的鼻子被宠溺的刮了一下，“当我和你一样傻吗？”
她嘟着嘴，他笑得更是宠溺，“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透明的瓶子小巧精致，盛着的液体也是极淡的粉色。
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放在最喜欢的人身上，真的是世界最幸福的事情了。
——
是梦吗？
顾容夏猛地睁开眼，入目的环境并不是她熟悉的。
透着浓厚严谨德国风的建筑气息扑面而来，她撑起身子，揉着前额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