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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忧心地看着云衿,问她:“云衿,你还认得为娘吗?”
为了配合锦书的话,云衿将眼神茫然地投在那妇人的脸上,语气中满是疑惑:“娘?你是我娘?我不记得了。”
那妇人心疼地叹了口气,转头对身后一个侍婢说道:“明枳,快去请徐大夫来。”
看着明枳跑出了门,中年妇人回过头来,双手覆上云衿的右手,安慰道:“云衿啊,别担心,徐大夫是整个长安城中除了御医以外医术最精湛的大夫,他一定有办法医好你。若是实在记不起来,也不要紧,辞了大理寺的官,安心在家就是了。”
什么?大理寺?“我”跟大理寺又有什么关系?云衿听着妇人的话,愈发摸不着头脑,只得点点头以示回应。
侍立在中年妇人身旁的年轻妇人此时接上了话头,对中年妇人安慰道:“婆母您放宽心,云衿福大命大,往后一定都会顺顺利利的。”接着,她又宽慰起云衿来:“云衿,记不得以前的事也没什么要紧,你好生将养着,既是赵家的女儿,吃穿总是不愁的。”
哦,原来“我”姓赵。云衿终于知道了点有用的消息,点头回应那年轻妇人。
之后,赵夫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云衿这才知道赵云衿是中书令赵宣的小女儿,上头有两位兄长,一位姐姐,两位兄长都在朝中为官,姐姐已嫁为人妇。那年轻妇人正是她的长嫂,二嫂带着家里的小辈去荐福寺为赵云衿祈福,不多时便该回来了。
大概过去了两刻钟,明枳领着徐大夫进来了。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徐大夫面带喜色,对赵夫人说道:“恭喜赵夫人,令爱身体已无大恙,只需喝药调理,数日便可痊愈。”
而当听到赵夫人提及赵云衿忘却前尘之时,徐大夫皱起眉头,捋须思索良久,又给赵云衿把了一会儿脉,最后只得袖手叹气:“此失忆之状,许是赵小姐的脑部受到撞击所致,恕在下难以疗治。”他语气中的无奈,让云衿觉得自己假装失忆来为难这样一位老人家简直是一种罪过。
赵夫人本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听到徐大夫亲口说出“难以疗治”四个字之时,仍难掩失望之色,她向徐大夫道了谢,命小厮跟着徐大夫去开方抓药。
待小厮将药包带回,赵夫人再三嘱咐云衿好好休息,又叮嘱锦书,让她好生照顾小姐,这才带着儿媳妇和一众侍婢离去。
赵夫人走了以后,房中只剩下锦书和一个长着一张瓜子脸,看上去乖巧可爱的少女,正是先前被赵夫人遣去请大夫的明枳。想来这二人都是服侍赵云衿的侍婢了。
不等云衿吩咐,明枳已拿起桌上的药包,自告奋勇去小厨房煎药,而锦书则留下来陪着云衿。
云衿在一群陌生人面前僵硬地躺了许久,如今只剩锦书在旁,僵直的身体总算松懈下来,才发觉浑身酸痛。她艰难地动动这不太熟悉的身体,想换个姿势躺着。
一旁的锦书知心得很,见状忙上前给云衿捶起手臂,说道:“小姐定是躺久了,所以不舒服,让锦书给你捶捶就好了。”
云衿赞她贴心,又想起锦书之前得知赵云衿失忆,满脸愁容的样子,问她:“得知我失忆了,你似乎比我娘亲更发愁,这是为何?”
锦书放轻了捶打的力道,叹口气说:“唉,小姐,我自然是为你发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