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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曦的眼神颤了颤,下意识地握住拳头,五指回收,指甲陷入掌心,丝丝作痛。
她不想承认,可是……
索乐玟的话畅通无阻地钻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如曦的外衣口袋中,正装着他心心念念的赤枪,硌得她生痛。
是啊,要不是自己的歪心思,索乐玟怎会记恨暮天枢,乃至撕破面皮!
若没有自己,暮天枢怎么会置身于危及性命的险境之中!
她真的好自私!
如曦抿了抿唇,眼帘微垂,不敢看索乐玟,更不敢去瞥暮天枢的脸色。
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索乐玟嘴角噙着淡笑,眼底深藏的杀意缓缓释出。他把枪口举起,对向暮天枢和如曦的中间位置。
“朗如曦,你认输的瞬间,挨枪的,可就是你旁边的人了。”
如曦的心骤然收紧,被愧疚与后悔挤得无地自容。
暮天枢见状,眼眉立起,弃下素来的温和,厉声对如曦喝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别掺和我们之间的事!”
如曦的眼眸蓦地湿润了,垂头不语,满脑子都是自己“惹事精”的自私自利,竟一时忘记了——她若挨枪,后果难以挽回!
索乐玟的视线锁定在击杀目标的心窝,精神力无声地汇聚到上膛的子弹中。蓄力不过三秒,三十万的力量注入其中,让弹夹发出“嘎嘎”的轻响。就像子弹已经忍不住要冲出枪口,直冲目标,穿胸而过!
朗如曦受到良心谴责之际——
便让她怀着内疚,以死谢罪吧!
索乐玟笑意深长,食指悄悄摸上扳机,由直变弯……
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
暮天枢的心剧烈一跳!
三四百米开外,观众大气不喘地盯着他们三人。那些举着望远镜的,胳膊早就酸了,却恍然不觉。
如曦和暮天枢间隔两三米,索乐玟与二人相隔几十米,他们的连线与看台平行。因此顺着索乐玟的胳膊一路瞄去,枪口指向的是谁,观众是看不清的。
副院长月咏翔一直在观察暮天枢的表情。见他清俊温雅的脸孔出现了一瞬的惊怒交加,她兀地意识到什么,秀眉紧蹙,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索乐玟要射杀那个新生?”
身旁的鲁德没有半点特聘教师的矜持,脑袋抻得最长,看得比谁都起劲。听到月咏翔担忧的低语,他缩回脖子,一咧嘴,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你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嘛!”
他乃是不过脑子的无心之言,但是……
索乐玟的手毫无征兆地抖了一下!
他刚按下三分之一扳机的食指突然松了!
鲁德为了让月咏翔安心,胸脯一拔,音调扬起,满脸信誓旦旦。
“索乐玟这孩子啊,一向做得正、行得端,这么有男子汉气概的少年,当然做不出碾压弱者这种有损身份的事情咯!”
鲁德不吝惜地夸人,而被夸之人……
索乐玟拿枪的手突然没了力气。仿若有个无形的小锤子往他的麻筋上“咚咚”几敲,那叫一个快准狠,他举起的大臂与小臂倏地麻了。
暮天枢分明能感觉到索乐玟枪口汇聚的能量,三十万的威能,压得他呼吸困难。他知道,就算自己挡在如曦身前,“百发百中”的子弹也会穿射穿他,最终落在她的身上。
如曦紧咬着唇,看向暮天枢深锁的眉头,从他的眼底看到急切,似乎还有淡淡的失望。
眼睛一模一糊,她的心揪得快要滴血了。
她若认输,暮天枢注定被一枪击毙。
她怎能如此落井下石啊!
啊啊啊……
怎么办……
鲁德见到月咏翔略有舒心的脸孔,成功安慰人的满足感上来了,于是他收不住地继续夸。
“索乐玟啊,不仅是老大哥一般受人尊重的会长,还特仗义,有侠士风度。他举枪就是为了让新生知难而退,你瞧瞧,那小姑娘正犹豫呢!而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连催都不催!”
鲁德赞不绝口,话中人遭了大罪。
索乐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是要闹哪样,怎么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和中风了似的,抬个胳膊比举杠铃还费劲儿。
他上扬的唇角一抽一抽,笑容被憋在牙关中。他为了保持沉着稳重的气度,把堂堂方脸扭成了平行四边形。
索乐玟不愧是意志卓绝之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集中精神,把又麻又酸、胜似被马蜂蛰过的食指放上扳机,第三次蓄力……
鲁德抬手放在月咏翔的肩上,轻轻拍了拍,笑道:“你瞧,咱的神枪手多有耐心啊!这么好的人,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刚落,索乐玟刚汇聚的力量“噗”地散去大半。
不仅如此,他的手抖得几乎赶得上打摆子了。指尖略一用力,就一抖;再加力,更重的下一抖。每次他杀心一起,就有股诡异至极的力量牵拉他的肌肉,让手枪的扳机好似开启电源的电棒,根本不能触碰!
他的烦躁和愤怒再也掩饰不住,天知道他有多想跳着脚破口大骂!
月咏翔被三番两次地安抚,紧张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她觉得鲁德说得在理,莞尔一笑:“的确,索乐玟的举枪实属威慑,否则不会耽搁这么久。”
鲁德不住地点头:“是啊,诶呀呀,你说他维持这个姿势是不是挺辛苦的呀!”
月咏翔笑而不语,目光平视。
索乐玟背对看台站立,没人能看见他拧歪的脸,面部肌肉扭曲得就像被开垦过的田地。
他一次次地反抗那莫名其妙阻止他开枪的力量,却始终落于下风。胳膊抖得麻木了,就和中了麻醉枪一般,几乎失去知觉。他能保持举枪的动作,全是依靠钢筋铁骨支撑着。
鲁德在院长宝座上转正了身子,抻直脖子,笑嘻嘻地做以总结。
“你就安心看着吧!之后保准有好戏发生哦!嘿嘿,不枉我连夜赶回来,不亏啊!”
话音在半空悠悠散去,余音被冬日的北风带走。
这老天爷都不得不让出话语权之人可算是闭了嘴。
“言灵”之力,终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