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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闭门羹,厉阳倒是缓了口气,只要林琴儿能够忘记他,一切苦难他都愿意承受。要想苦尽甘来,忍受煎熬是必不可少的磨砺。
走下楼,恰巧碰到林母。对方露出欣慰的浅笑,让他坐下,马上要开饭啦,厉阳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林母走上楼叫林琴儿下楼吃饭,口中喋喋不休嘟囔,都是大姑娘啦也不懂得照顾人,净让人操心。
林母唠叨地走下楼,忙着打汤。厉阳闲不住,反客为主帮衬母亲端菜。围坐饭桌,两个男人聊着军事新闻,两个女人聊着狗血伦理剧,只有两个孩子,闷着头吃饭。
林琴儿没甚胃口,潦草地扒拉几口饭,扔下筷子,坐到沙发上意兴阑珊地轮换电视节目。厉阳心事重重,吃得索然无味。旁边的林母嘀咕唠叨,要吃饭,男孩子不吃饭怎么行,要长身高的,挑食也不行,要长得壮壮的,才没人敢欺负你。林母一股脑地夹菜,厉母倒是不好意思劝话,让他自己夹菜,你给他惯得。林母靠在厉阳肩头,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厉母戏谑,瞧瞧我们像不像。厉母故作懊恼,又迅速变脸调侃,你们是真得不像啊,硬要我承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啦。
两个女人笑得花枝招展,靠在一起,又是耳鬓厮磨的密语起来。厉阳尴尬逃避,端着饭碗坐在沙发上,顾自吃饭。林琴儿和厉阳靠得很近,她能够清晰感觉到厉阳吞咽饭菜的咕噜声。盯着电视屏幕,余光瞟向厉阳,口中阴阳怪气挤兑:“真有福气,给你夹了那么多的菜,我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我的好弟弟。不过,作为好青年的你,恐怕不会浪费粮食吧。”
厉阳的目光朝着林琴儿扫来,两人视线邂逅的瞬间,厉阳微笑致意,林琴儿先是下意识地把视线避开,随后又变得咄咄逼人,前后反差太大,让厉阳惊怔万般。心中藏有怨气和不快,林琴儿控制不住,继续对着厉阳冷嘲热讽:“外表忠厚,内心肮脏,不要用你的伪装欺骗我们,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请你离我远一点,离我爸妈远一点,我怕我们受到伤害。”
厉阳一脸淡然,只要放宽心态,对林琴儿的嘲讽自动过滤。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林琴儿,但稚嫩的声音却是朝向餐桌的大人:“原本我只是让你成为熟悉的陌生人,可一切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我们再次相遇,我能够放弃昏迷的你吗?不能,你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人,放弃你已经让我千疮百孔,再让你有危险,我可能就要死去。救你,只是我对你的亏欠,我希望我能够平平淡淡地看着你长大,找到爱你的人,一个你爱的人。”
林琴儿既委屈又懊恼,声音中不能掩饰一腔烦躁:“好,你是现实世界的人,我是虚幻世界的人,我们不在一个世界,当然也谈不上彼此认识。我和你,只是错误的交叉线,注定能够相遇,却也只能渐行渐远。”
厉阳心如刀绞,放手是一种勇气,对唾手可得的爱情再次放弃,是责任,也是懦弱。厉阳不是勇敢的人,可是对妻子的承诺,他做到了面对,他拒绝了潘多拉的诱惑。
“我们成长的过程中,学会拒绝很重要,曾经我不会拒绝让我失去了你。如今,我只能主动拒绝失去你。现实很残酷,她会逼迫你作出选择。”厉阳的声音犹如嘶哑的挣扎,道出无尽的不甘和不舍。
陷入沉默,两个人都未曾再开口,沉闷的气氛,持续到两个男人离桌喝茶才算作罢。两个孩子协助母亲收拾桌面,林琴儿擦桌,厉阳搬椅子,倒是配合的融洽温馨。
蛙鸣阵阵,晚风凉爽。
厉阳告别林父林母,骑着单车朝着回家的路驶去。厉父拉着林父极力邀请,下周再聚,两亲家要经常走动,才能和和睦睦。执拗不过厉父,林父只得答应下周到厉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