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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幽暗的灯光在雷雨的肆虐下,犹如油尽灯枯的老叟,孤零零呆立在那,狂风席卷而来,似乎随时都要倾倒。走在逼仄的巷道,厉阳能够清晰辨听路灯电流的滋滋声。惊愕地咽了口水,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临近巷道尽头,分岔成了两条小道。小道没有路灯,深邃的黑暗若隐若现冒出灯光,只是微弱的灯光在风雨的摇曳下,变得明暗不定。厉阳愣在岔口犹豫,选择左边还是右边。
在雨声和雷声的交响曲下,厉阳忽然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他循声朝着左边巷道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一扇屋门打开,强烈的灯光钻了出来,投射在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赤红着脸,满嘴污言秽语咒骂,说臭婊子,老子来这里就是为了舒服快活,你给老子装什么纯洁,信不信老子把你这里砸了。男人打了个酒嗝,还想继续骂,屋里却走出两个壮硕的青年男子指着男人挑谑。男人见势不妙,慌不择路转身就跑,可用力太猛,趔趄几步摔趴在地。青年男子狂笑不止,暗骂废物东西,随后进屋关上了门。男人起身对着屋门吐了口痰,跌撞地朝着厉阳跑了过来。兴许没太在意,这个时间这个鬼天气还能有人在外晃悠,男人与厉阳撞了个满怀。厉阳踉跄退了几步,可男人却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男人又在骂晦气,又在诅咒谁他妈好狗不挡道,坐在地上,却看到厉阳黑瞳深邃,闪电诡异的闪烁下,男人以为碰到了鬼,吓得起身夺目而逃。十多秒后,巷道传出“哐当”的一声,紧接着又是那个肥胖男人的惨叫,在呻吟声的秽语中,厉阳听到了需要找寻的目标。
“谁他妈没有公德心,公共场所乱堆乱放,哎呦,老子,给老子滚出来。”肥胖男人狼狈地爬起来,踢开堵在巷道的货物,用脚对着木门疯狂乱踹。持续了几十秒,房间的灯亮了,有些昏黄,却足以透出门缝让厉阳依稀可以辨别。这时,屋里传来了男人儒雅的声音,别敲了,别敲了,再敲非得把我铺子给拆啦。听到声音规矩沉稳,顿让男人无名火起,对着门继续狂轰,口中也是恶语相向。
“快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老子非砸了你的店不可。”男人蛮横无理,仍旧踹门。
店主也不愤恼,只是猛然拉开木门,快速闪了开。门外,男人用力踹门,忽然门庭洞开,让他右腿失去支点,惯性的牵引下,男人一字马竖叉劈得笔直,刺耳的嚎叫声随即爆发。
站在雨夜中的厉阳清晰辨视,遭遇肥胖男人骚扰的店铺就是入梦杂货店。壮着胆子,亦步亦趋地靠近杂货店。慢慢的,厉阳在昏黄的灯光下清晰的看到,肥胖男人倒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双手捂着大腿哀嚎,又抽搐的抽回手捂着下体,模样凄惨可怜。
灯光撒下,眼神彼此触碰。姜尘站在幽黄的灯光下,犹如镀上了金辉,逼视的厉阳无法睁眼。厉阳站在雨夜下,灯光恰巧能够触及的边缘,上半身隐藏在雨雾中,恰如孤魂野鬼,吓得哀嚎在地的肥胖男人直接昏死过去。
两人对男人置若罔闻,双方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久久凝视,却都未曾言语。厉阳为了能够清楚的看清姜尘的样子,走进杂货店,站在门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对方。姜尘等候厉阳开口,他想看看这个老天选中的入梦者是否真的聪明,能够猜到他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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