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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还是火种继承者,那个新龙,这也是来庞阿的目的之一,司柏倾向于她,她是相信的,否则不会将那样的计划和盘托出,一步错就会陷入众矢之的,只是于他的立场,侍奉的第一位终归是苍天,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这天的平衡。
她向来走一步看三步。
乌朴子,卜算天机而弃尘,十年而四弃。
你主动来投已三年,这一步,是该逼逼你了……
……
鹅卵小路上,经过几日艰苦磋磨,白祀终于固气成功,过程是不想再经历一次的痛苦,结果自然而然,像平常一样提心吊胆跳起时,没有刻意去调整,云雾自然凝聚在了脚下,她终于久违体验到了那份柔软。
在不敢相信之后,她又一次次尝试,最终没有再失败一次,她其实还未掌握诀窍,只是固气已经刻入了骨子,成了一种本能。
成功之后,喜悦之后,油然而来的是空虚,她怔怔站在云里,望着脚下渊海般的黑暗,又想到了阿璇,“要不要,去看看她?”
以庆祝固气成功这个理由?
已经过去多天,她心里一直挂着这件事情,挂着那个丫头,也唯有脚底疼痛或制作蜡烛时,才能短暂忘却,但不能一直这样,总要来个了结她才能彻底放下。
被蘅浅前领着,来到叶拂苑,却被丫鬟告知外出了。
这么巧?
“那麻烦姑娘,若阿璇回来,请转告她一声。”
“好,姑娘慢走。”
出了叶拂苑,无声漫步小路上,风声沙沙耳畔,花香袅袅,气氛略有空荡,“说起来,也的确该出去逛逛了,都已闷了好几日。”
“姑娘,……咱没有出府令牌。”
“辛苦学了纵天之法,总不能被一堵墙挡住,可对?”
蘅浅:“……”不,您还没学会。
“放心,没人敢拦的,这府里的人像是都怕我。”
蘅浅:“……”这个的确怕,她也怕,超怕。丫鬟心里有点发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少顷来到府门前,白祀轻吸口气,端了端姿,盈然走过去,门口站岗的两名府卫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没瞧见,让她顺畅通过,一旁的蘅浅奇怪,小鹿眼不由偷瞥两人。
院内正对门庭的大深沟已经填好,铺了一层新砖,表面瞧不出丝毫异样,可再见到劈府的本尊,那石砖仿佛又在眼中咔嚓开裂了,虽然美人如春醉,迷人心魄,可两兄弟心里更多的是发怵,因为,那天正好也是他俩值守……
出了门口,蘅浅忽然弱弱开口,声音像咬破陷的汤圆,甜甜软软,“姑娘,婢子……就不和你一起了。”
天上浓郁的红色让她感觉诱惑,更莫名不安,这种不安战胜了她拒绝别人时的胆怯,她不想一直呆在外面。
白祀疑惑回头。
“婢子…”蘅浅缩了缩肩膀,咽了口唾沫,提起一口气道,“婢子,婢子事务繁多,姑娘玩得开心。”说完,低头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直接小跑回了府里。
白祀:“……”/府卫:“……”看看,都把蘅浅姑娘吓成了什么样,像是更胆小了。
真可怜呐。
白祀站在原地,陷入思忖,才出来,如果再跟着蘅浅回府,会显得很奇怪吧,可一个人走会不会又迷路?而她出来是抱着确实的目的,那就是吃一顿想念的烫锅,为了吃烫锅,她脸上的妆极素淡,也没抹唇脂,就怕被汗水浸花了。
“有没有,马车?”
……
府路街,白羊巷口。
车夫刘叔拉着她来到一家余家烫锅,馆子位于街巷深处,门面十分不起眼,但在这一代却比较有名,好这一口者众多,遂巷子也从没冷清过,人来来往往,来到店前,隔着门就听见不绝的吵嚷,十分热闹,这正是她喜欢的环境。
跟刘叔约好一个时间,让他随意打发,进了门,果然果然很热闹挤乱,烟气缭绕,铺子的空间不算太宽敞,她眼睛看不见,站在门口,一时还真不敢往里走,好几次差点被食客或忙走的伙计撞到,她这夺目的美貌很快掌柜注意到,笑呵呵地亲自领着她到里面,快速收拾好一桌刚走的,“姑娘要什么口味?”
“咸香味,要五花肉、牛肉、肥肠、蛤蜊,配菜都来点,麻烦~”掏出银子递给对方。
“姑娘爽快,即刻就好。”
馆子里很忙,这即刻也并不是真只等一会儿,白祀也不着急,闻着四周飘来的各种香味,听着偶尔传来的吧唧嘴声,她乖巧安静地坐着,低垂眉眼,悄悄咽着口水,在外人眼中,这就是天上仙子下凡,来食人间烟火了。
连那一脸的清冷疏人,在烟雾朦胧中,也成了一种亲切。
又等了没一会儿,两个小锅接连端上来,一个小锅是汤底,一个小锅是点的菜,下面点着小火炉,一为烈火,一为文火,汤锅里的汤处于完全沸腾状态,烫字便在这里。
烫锅的食材都是经过特殊腌制的,先是将它们炒熟,炒干,收汁,凝萃味道,炒出一种特别的鲜香,这时就着锅里不散的热,已经可以食用,但若放入沸腾的汤锅里一烫、一润,在独家秘制的酱里再一滚,放入口中,那滋味,只感觉舌头像卷进了味道的花火,鲜香麻辣,加上酱汁的画龙点睛,层层不绝绽放,烫锅的魅力也就在此。
吃烫锅最大的特点便是速度,除了口中鲜香味无法让人停下,烫字也不能变成涮,要掌握一个绝佳的时间。
所以,菜一端上来她拿起筷子,就直接大快朵颐,口中咸香不断,舌尖麻辣刺激不绝,配合着酱汁浓郁独特的味道,一个字,美!
她吃得香汗淋漓,津津有味,却让一众食客看得目瞪口呆,这仙子大约是不想回天上了~
“可真是让我好找,妹妹。”正沉浸美食中,一个冷硬的声音蓦然响起,如一阵寒流忽然刮过,夹着某种情绪的尖刺,刺进耳朵里,很针对的冷。
这声音白祀太熟悉,她手顿了顿,没停下筷子,头也不抬,继续烫着肉,嘴里开口寒暄,“兄长,好久不见,再过一月左右,妹妹就回去了,何必费心来找?”
白夜昼身形高大,瘦削,一身墨青袍,一脸冷峻地杵在那里,像是冰封的白色峭壁,既坚硬又刺人,周身寒气自凛,路过的人下意识绕道,避开这似乎很不好惹的冰块脸。
只有白祀知道,这只是因为她在这里,抛开这种针对,他的声音中气清朗,长相也遗传了白家的三分美,可是十分有男人魅力的。
“的确是费了不少心思。”男人靠了靠边,低眸睨着少女的粗鲁吃相,缓缓开口,话里卷着一丝嘲笑与不变的漠然,“眼睛既然不好用了,又何必乱跑?”
“这消息……倒是传得挺快的……”将锅里的肉片放进嘴里,唔嗯,烫得久了点,有些软了,“兄长亲身来,是准备接受铺子吗?”
“我并不在乎那间铺……”
“忘本可不好。”白祀打断他,装作好心提醒,“心气高,别忘了没有那对能飞的羽翼,都是将近而立的人了,又有了家室,我了解嫂子,她最中意的就是老实本分的。”
“经营的确让你更伶牙俐齿了,我心思如何,你不必去管,既然我来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自然可以,但妹妹必须看到店铺有人接手,我也需道个别。”
“给你七日时间,不想死在这城乱中,就别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嘴。”白夜昼不想再多留,转身离去。
七日?时间好长,这是给我时间还是给你自己?
“城乱?”莫非……在说那个火种?这念头升起,白祀下意识抬头,回看了他一眼,可这不经意的一瞥,让她心里猛地一震,呆住了。
喀拉拉,筷子脱手,掉落在地。
若不是做梦,她当真遇见了奇迹,竟在白夜昼那高大轮廓上见到了莹光,很淡,微红,在黑色视野里如灼灼星火,异常明显,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已超脱凡俗,荣升为贵人。
可以啊,惊诧之后,白祀心里生出赞叹。
毕竟是血缘亲人,即使自己的哥哥讨厌自己,她还是由衷为对方高兴,因为这对白家影响很大。
“难怪你瞧不上铺子了…”
回想起方才谈话,心里笑了笑,正想埋头继续吃,才发现筷子掉地上了,算了,也没多少了。
走出馆子,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刘叔没走多远,很快从街对面包子铺过来,唤了声姑娘,正要驱车走,马儿忽然一声嘶鸣,似受了惊,猛扬起前蹄,车厢失衡,白祀一个不稳侧倒去,脑袋咚地磕在厢壁上。
一阵眩晕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