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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史云剑剑身的碎片,晓百生正在把碎片拼回原形。
或许我一生做错了许多事,但是已经发生了,我也无能为力。
风吹过碧螺江,泛起涟漪,蒲公英也被风吹散,在空中流浪,等待着生根发芽,等待着下一个夏天。
“小狐狸……”晓百生终于下定了决心,那件事……苏魅有知情权!
“先生,我来了。”苏魅手心握着知了,浑身脏兮兮的。
晓百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才十年的苏魅,心提了起来,“你是青丘青狐一族遗孤,这件事你知道,那你知道……是谁!灭了青丘青狐一族吗?”
“不知道。”知了在手心中挣扎,弄得苏魅痒痒的。
“如果你知道了你想报仇吗?”晓百生死死地盯着苏魅双目。
“灭我族人,此仇不报有愧于青丘青狐的身份!所以,苏魅一定会报仇的,还请先生告诉苏魅仇人身份,并传苏魅剑术!”苏魅跪地,脸上已无笑意。
“苏魅!站起来!”晓百生眉头紧锁,提高了声量。
“难道先生不愿传授苏魅剑术?”苏魅放了知了,双手撑地,向前磕头。
晓百生一时失了神,苏魅与那日苏姬的身影逐渐重合。
“而且还烦请先生瞒住苏魅,让她……不要知道青丘一族的真相。”那日苏姬的恳求回响在晓百生耳旁。
我不管这件事对不对,但苏魅是青丘青狐一族的遗孤,她!理因有知情权!
晓百生负手,厉声道,“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灭族仇人!难道你要向你仇人下跪!”
苏魅抬起头,望着晓百生,满脸的难以置信,又磕了一个头,“还请先生不要逗苏魅!”
“你是耳朵聋了,听不清楚吗?那好,我便再说一次。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灭族仇人,杀你青丘青狐一族的是恶人榜榜首晓百生!你!听清楚了吗?”晓百生眯着眼,看着浑身发抖的苏魅,等着她的回答。
苏魅用力死死握住双手,指甲刺入了手心,强忍住泪水,大声说,“苏魅!听清楚了!我的灭族仇人是先生……你!”
晓百生从一旁取下一柄剑,扔在了苏魅面前,“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你的灭族仇人,那还不杀了我!”
泪水终究还是从眼中涌出,苏魅捡起了剑,站了起来,费劲的提起有自己半个身子高的剑,颤颤巍巍地向晓百生冲去。
晓百生一脚踢飞了苏魅,剑也离了手,苏魅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晓百生说道,“你太弱了!报不了仇!”
苏魅从地上坚难地爬起,走到剑旁,双手从地上费力的提起剑来,又一次向晓百生冲去,口中喊着,“还请先生赐教!”
晓百生侧身轻松闪过,苏魅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苏魅又一次从地上爬了起来,发起了进攻。
一次又一次,苏魅身上结了一层血垢,柔软的狐毛也结成了团。
“你实在是太弱了,从今往后,我教你剑术!”晓百生说道,“那剑由金源铁打造,乃是一柄极好的仙剑,现实它属于你了。剑无名,由你命名!”
苏魅撑着剑,“戮百生剑!”
“好名!”晓百生鼓掌离去,“希望你无愧于剑名。”
已是黄昏时,晓百生站在树下,望向青丘处在方向。蝴蝶在晓百生飞舞,晓百生习惯地伸去了右手食指,蝴蝶却只是在食指上空盘旋了几遍,没有停留。
现在的我可谓是天下弃之了吧。江湖上我本就恶名傍身,在夜刹宗时丢了剑心,史云剑因此而宁愿自碎剑身,也不愿我再用。而现在,又多了一个恨我入骨的……仇人。
做事无愧于心?可我现在连心都没有。晓百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亦是自嘲。
苏魅放好戮百生剑,准备淋浴,洗去一身血垢。
苏魅泡在热水中,眼中思绪万千。
先生……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又逼我与你为敌?我……
晓百生走进了苏魅平时休息的厢房,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书籍封面写着——仙狐法身。
苏魅呀!我等着你有一天能杀死我,我来世间走了一遭,也无悔了。
苏魅耷拉着狐耳,走进了厢房,油灯照亮了厢房,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放着的书籍甚是耀眼。
“仙狐法身?”苏魅拿起了书籍,疑惑地看着晓百生的房间。
晓百生正卧在书桌前,默写自己所修炼的天一剑决。
苏魅挑灭了灯芯,抱着戮百生剑,躺着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