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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箱子背着包,模样搞笑。一下楼,冯昧都惊了:“你不是出门带东西很少吗?怎么这次,两个行李箱还带一个双肩包?”
“搞清楚,是后面这位女士比较能装。”
陆缶然因为有七人座的车,被拉过来当了他们去机场路上的司机。一个礼拜被使唤两次,少爷都快无语了:“大哥,我现在是总经理,你一个礼拜拉我出来开车,两次,有没有搞错?油费也不给,出去玩也不带我,出场费麻烦结一下行不行!”
“我平时在公司都不自己开车,到这儿来给你当司机?”
“哥们。”冯昧拿下手机,把手搭在车门边:“你这车一年开几次?”
“再不开就烂地库了,我,给你创造使用机会——感谢我吧。”冯昧说完还随手拍了拍车子的前沿,宋亦然坐在后座看着,心里就升起了一个字:欠。
一路上再没人说话,宋亦然昏昏沉沉枕着妈妈的肩膀,很快睡着。
到机场,妈妈把她摇醒:“走吧,下车。”
冯昧一个人跑上跑下地带他们过安检、托运行李,宋亦然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眯着眼睛。妈妈兴高采烈地刷着电视剧,还叫她过来一起看,她眯起眼睛,是易城前年主演的一个心理医生有关的剧,最近不知怎么又火了起来。烦躁,她微皱眉角又要睡。
“亦然,登机了,醒醒。”
“好。”她沙哑着嗓子微眯开眼。妈妈开着手机在追综艺,爸爸又在刷不知道什么的微博,冯昧——此刻他凑得离自己特别近,然后伸手覆上自己的额头:“又发烧了。”
“没事,吃片药就行了。”她从双肩包里拿出一盒东西,看都不看就拿起一片塞嘴里,冯昧制止:“半粒姐姐,有没有常识?一粒下去你飞机上都醒不过来了。”皱眉:“亦然,要不过两天再去?你脸都白了,等会儿飞机颠簸一下,你就更难受了。”
细声细气地在她耳边苦口婆心地说着,宋亦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坐直身子,望着爸妈并排坐在椅子上偶尔交流两句的身影说:“我们一年到头都这么忙,能和爸妈一起出去就这几天功夫了。我下下周还有会要开,之后还有方案,计划都很充实了……别调了,就这样吧,等到了广州以后我睡一觉养养精神,明天就没事了。”
冯昧拗不过他。机场广播提示可以开始登机,他背起宋亦然旁边椅子上的双肩包,拉起女孩子:“坚持一下小公主,还有两个小时哦,请你搀稳扶好……”
“淘气。”宋亦然浅笑着拍上他的手掌,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就算看到此情此景,四位在场长辈一点异样的神色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有冯昧爸爸小小问了一句:“然然不舒服吗?”
“对,发烧了。”
“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宋亦然我说你不省心你还不信,让你多穿点衣服平常多喝热水三餐准时规律,你哪一点听进去了?身体不好,别的方面再好有什么用啊?一个冬天发烧两次了,体质越来越虚了,你有空立马去医院查查我跟你说,工作狂了现在……”
“你凶亦然干嘛,你真是的。”冯昧妈妈轻拍了一下宋亦然妈妈的手臂,有些不满:“亦然还不让人省心?我跟你讲你家闺女好的不行,从小我就喜欢,我从小看她长到这么大的,成绩、人缘样样第一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然然已经很难受了,你还说她组撒啦?”
两位妈妈吵得她头疼,宋亦然有意识地加快了脚上的步伐。冯昧愣了一下,立马会意,脚步也提起速来。检了票上机,买的时候是两两一组的靠窗座位,冯昧和宋亦然自然而然地做到一起。宋亦然喜爱邻着窗坐,这样窗外的云彩、天际也都能落入眼中,偶尔上升途中,还能看到逐渐渺小的楼房,别有风味。
冯昧摸索着包,很快拿出口香糖和话梅捏在手里,问她要哪一个。宋亦然思索了一下:“橙皮吧。”
又酸又甜,她一边嚼着一边听广播里传来乘务员的讲话声音。冯昧把小桌子收起来,乘务员和他们擦肩而过,而那一刻宋亦然不自觉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好像是头晕到了极致像是脑袋要裂开,又好像是飞行前常有的仪式。
她不喜欢坐飞机,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宋亦然:“冯昧,我耳鸣了。”
眼罩突然被拉下来,冯昧的头发被顶出了一个角,看向她又多了无奈,心知女孩是在撒娇,也就由着她:“张嘴,深呼吸——要不要嚼个口香糖?或者,我陪你聊聊?”
宋亦然身子往下靠了些,懒散地一笑。刚去美国的时候宋亦然情绪不稳定,那次奶奶过世,处理完国内的事情是她一个人回去的。冯昧给她打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声音萎靡压抑。他问,她只说:“耳鸣了,有点难受。”
宋亦然那时候是真的耳鸣了,但也没难受到那个地步。冯昧在那头也无声,宋亦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人轻微的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她后来挂了电话,为没说一言。
坐飞机的时候她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早年晕机、耳鸣,坐多了就没感觉了。
耳鸣的说法后来慢慢慢慢挂起在嘴边,真假已经无差辨别,但积压在心里的那些隐秘无常的事情远比气压冲击耳膜的滋味难受百倍。已经习惯什么都不与人言的宋亦然只想自己年纪大了心里再藏不住事,原先内敛这么多年的情绪奔涌出来,才发现诉说原来可以更快的解脱。
她往后靠靠,看着外边:云朵朵地簇拥过来,白色一片。
“冯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