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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着冰粉来了,看到冯昧点拘谨。宋亦然松开冯昧,结果冰粉说了句谢谢,毫不客气地舀起一大勺冰粉塞到嘴里,赞叹地啧了啧舌,一天没有尝过味道的味蕾瞬间被激活,再开口时宋亦然嘴里含糊不清:“阮小姐最近又开始画画了?”
“还是手生。”他另拿了个勺子从另一边舀一大口冰粉放到嘴里,抿了抿嘴接下话茬,“从高二就没画过了吧?都快十年了,她那天拿起画笔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说起来轻松,其实还是有遗憾的——
宋亦然和阮夕暮最早熟起来不过因为班级第一次画黑板报时老师知道她们都有一定的绘画基础,钦点了她们而已。宋亦然和冯昧从小一起学油画,有很多年的绘画功底;阮夕暮学的年数短一些,嫌教她的老师水平不高,后来干脆三个人到了一个班。
三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每周六聚在一起学画画,中午再顺便吃中饭,关系铁的很快——只不过最初的梦想都没有支撑到他们长大,后来三个人都放弃画画了。
大抵是一片心中热爱比不上光明未来。
冯昧学到高二,说要专心备考,自己停了绘画课,走得那天把一罐新开的白色颜料留给了她,说让宋亦然继承他的衣钵,后来上了大学还是加入了绘画社;宋亦然出国那会儿因为私教实在太贵了,生活费本来就不多,自己主动放弃了绘画,现在偶尔速写两张,油画也是很久没碰了;至于阮夕暮阮大小姐——
高一入校时,阮夕暮成绩并不好。初中的时候她是妥妥的学霸,到了高中突然吊尾车,落差特别大,她妈妈根本接受不了。阮夕暮自己一点都不着急,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妈妈心态完全不一样。期中考试结束看着她不太乐观的分数和满屋子的颜料,气极败坏地撕了她画架上的那幅画。周六她妈妈是拽着她来的,阮夕暮手腕都被擦出了红印子。她妈妈无视她泪流满面吼得嗓子都哑掉的样子,越过她心平气和退了课。
宋亦然永远忘不了阮夕暮那天的模样。
那是她信仰崩塌的模样。
到现在,宋亦然和冯昧偶尔还会约着去画一下午油画“缅怀青春”,阮夕暮从来不愿来。油画展宋亦然和冯昧两个人有空就会去逛,阮夕暮倒宁愿在家里躺一下午玩手机。宋亦然甚至以为阮夕暮已经不喜欢画画了,没想过还有一天会看到她拿起画笔。
宋亦然再看向墙壁时眼神复杂了不少。到了晚高峰,火锅店前来用餐的人数逐渐增多,店里显得热闹,门口也排起了一排长队,等号的人叽叽喳喳在门口坐着聊天。她呆愣了两秒,回头看向冯昧,轻启薄唇冲他勾了勾手指:“这儿颜料还有吗?”
“有啊,那天还没用完,放在休息室——怎么了,你也想画?”
冯昧随宋亦然胡闹,从裤腰上把柜门的钥匙拆下来给了她,自己去接生意。宋亦然把钥匙放在手里转了两圈,踩着步子驾轻就熟地进了休息室的最末端。
柜子里的颜料色彩齐全,排好了放在最底下一层。她蹲下来想了半天,只挑了黑、白、蓝几罐颜料。旁边的大小画笔、画刀都挑选了几支,满满当当拿着东西出了房间。
那块墙已经差不多画满,只有柜台处还留着白。冯昧画的是春风飞扬,阮夕暮是落日山尽。她站在远处,手指抵着下巴眯起眼睛观察。店里没有工装裤,她拿了件围兜系在身上就算完事。宋亦然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小妹妹起初还踟蹰着要不要同意,听说她是老板妹妹后爽快地腾出了地。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抖抖索索地站起来,在墙壁上着笔。
她画的是一片星空,深邃诗意的朦胧好像一瞬间要把眼前人蛊惑。满天星斗的终点是“LARUTY”的店标,璀璨的星河浸染一切未然。火锅店的氛围和这样梦幻孤独的气息似乎不符合,又好像不知不觉悄然融为一体,在进与退之间成功走向了另一种银河宇宙。
她从椅子上下来,站在店门口给墙壁拍了一张照,发了微博。
“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澄亮的星空,至少现在还在。”
“不过是我们十七岁那年的梦啊。”
————————
易城的手机传来“滴”的一声。刚刚在跑步机上练完今天的任务,他拿毛巾粗略地擦了擦汗,往沙发上坐下。微博红白相间的图标转了一下,页面进去就是宋亦然新发的微博。
他平常微博不切大号,担心手抖乱点赞闹出笑话。幸好他本来也不是爱发微博的人,来来去去为了方便,自己的微博大号一直捏在经纪人的手里,连几张微博自拍也都是被胁迫着拿经纪人的手机自拍营业的。这会儿小号唯一的特别关心亮了起来,易城眼珠一转。
“十七岁……”乔晔窝在床上正在刷微博,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这条新发的微博。他不是公众人物,不用顾及点赞关注这些破事儿,就装作粉丝在宋亦然的粉丝里面。宋亦然微博一共就发过五条,这张图片意味不明,评论都猜不透头脑。有一两个人自作聪明把十七岁的梦和初恋联系到了一起,评论又变成了大面积的恋情讨论,易城叹了口气。
“大家怎么都这么关心宋亦然的初恋是谁?”易城用脚踹了踹乔晔,被他躲开,对着沙发内侧舒舒服服地再次躺好,声音都带着慵懒:“你不也很关心吗。”
“偷偷摸摸看她的节目还以为我不知道,接这期“别说”也是为了见她一面,用微博小号关注她,每次同学聚会都盼着她来,通讯录里存着她一直没舍得删,微信装作小透明加了她的好友又屏蔽她,送她礼物寄快递不留名字——我说易城易少爷,你怎么就不敢呢?”
“找她冰释前嫌破镜重圆,有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