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林娟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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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任推着自行车最后一个出门还再三的叮嘱我注意安全,我连声答应着:一定一定。看着刘主任骑着自行车离开我赶紧地关上门落锁。返回值班室,我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先在桌上放好,然后拿了个衣架把毛巾挂好放在柜子的横杠上。再拿出床单和枕巾铺好,结果还是忘记了带包被子的东西。那时没有被套,被窝都是用大的包单和被芯缝制起来的。虽然值班室的整套被褥师傅们经常换洗,我们还是习惯带自己的垫在上面。这是胡曼莉和吴红都告诉过我们的。通知林娟是不可能的,那时的电话除了单位有,家户人家基本都没有。弄完这些,我就从包里拿出《大众电影》翻看起来。
店里安静极了,偶尔会从街上传来汽车压过马路的吱吱声和自行车路过按响铃铛的叮当声。天也越来越黑了,我自己在这么大的一个空间还是有点害怕。虽然手里拿着杂志,却早就心不在焉。于是我站起身来回地在值班室里走着,只当锻炼身体了。
终于听到了林娟喊门的声音,我欢快地跑过去替她开门。其实她到粮店来7点都不到,我心里总觉得她回家都好长时间了。她进来就问我:一个人怕不怕?我说天还没黑,如果天黑了我一个人肯定害怕。到了值班室林娟看我新铺的床铺说:我也带了床单来了的。我一听高兴坏了,我正发愁被窝没有东西隔咧。于是我们先把棉被挪到木凳上面,把她带来的床单在床上反面朝上铺好,再把棉被放上面。一切搞妥当后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道:可以开始了。我知道她也想尽快学会打麻将。
我们俩把桌子上面的动西都整理到一边,然后就把袋子里的麻将全部倒在了桌子上。我先一张张的教会她麻将的区分,应该起多少手牌以及跳牌,再告诉她牌要怎么成句,怎么为听牌,胡牌等等一些基本原理。她也听得一知半解。于是我干脆把四方牌全部码起,然后就四方的牌型教她应该怎么搭配。这样一来,她学得就比较快了。就这样一遍一遍的边教边练,她也渐渐知道基本的打法了。不知不觉中已经过11点了,我说今天就到这明天继续吧,林娟顺手退倒麻将说道:好的。我们把麻将装入袋中,又把桌子上面的物件重新还原。然后我们端着各自的口杯到洗手池边开始洗漱。我边刷牙边含糊不清的问她:你以前一个人在外面过过夜么?她回答:除了亲戚家这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我说:我们高中时组织过在三峡2夜3天的旅行在外面住过。
洗漱完后,我们关灯并肩躺在被窝里,俩人都毫无睡意。这毕竟是我们第一次值班,虽然说是俩人搭伴还是有点害怕。那时十六七岁的我们如同一张白纸,真的是非常简单单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的基本都是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以及家里的一些基本情况和事情。
聊着聊着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了,以至于以后的几十年我们偶尔都还会争论是谁先睡着的。
朦胧间觉得鼻子有点痒,抬手去抓却抓住了一捋头发,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到的是林娟正用她的发尾扫我的鼻头,难怪这么痒痒。我问道:几点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啊?她回答道:不早了,都快六点了。我听到快6点了连忙披衣坐了起来。林娟直接起床穿好衣服到外边洗漱克了。我在床上磨蹭了一会也慢慢穿衣起床。
我们每个值班人员早上都有个任务,生煤炉烧开水。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有电开水壶为止。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家里子女都比较多,基本家务活都还会一点,偏我和林娟都不会生火,我和林娟两人把煤炉提到门口捣腾了半天硬是没有点燃。我们只能偃旗息鼓,还好师傅们都很谅解我们。等到周师傅第一个到粮店连忙帮我们把煤炉生燃烧水。
下班后,我跟林娟招呼了一声,连忙回家。到家时老妈正在做晚饭,于是我先倒开水瓶的水洗漱,害老妈对着我就是一顿数落:开水都被你倒了洗了,我们等会喝什么?等会都不行啊赶着投胎么?我习以为常,也不理会老妈,心里腹诽着:就是想快点投胎,不做你女儿。等我洗完收拾妥当,老妈的饭也做好了。老爸早已收拾好小饭桌,一盘清椒炒肉丝,一盘酸辣土豆丝,还有一碗番茄鸡蛋汤。我忙拿出碗筷替他们盛好饭,然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老妈这时也走过来费力地坐在桌前的靠背椅上,虽然这时煤炉上已经开始烧开水了,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数落我:你真是养不家哦,回家就想往外跑,家里有刺么?老爸赶忙跟我打圆场:燕子昨天就说了今天她要陪林娟值班。我朝老爸递了个感激的眼色。老妈却开始爆发了:你们俩人只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们对外人都比对我好……我看老妈这架势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赶紧几口扒拉完饭菜,把碗筷放进盆里赶紧准备溜人。这时老妈像是越来越亢奋:我是你们的佣人啊,碗筷一丢就走……老爸连忙说:我来洗,我来洗。都是你把她惯成这样了的,我养条狗还会对我摇尾巴,我养她只会与我做对,宁愿帮外人也不愿意帮我,她又习惯性的开始了歇斯底里……我也懒得搭理她,逃也似地跑下楼……
我有时候真的很同情我老爸,长得也帅,也有文化,不知道怎么找了我妈这样一个既没有长相又没有身材,还具有神经质的老婆。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老妈当时本身就是个病人,凡事总喜欢疑神疑鬼,还有被害妄想症,总结就是轻微的神经病。但那时我就觉得她异于常人,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