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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一个女孩,虽然肚子饥饿,但也不便吃这些生冷的鱼虾肉,只好苦苦忍着饥饿,她背着徐至、薛阿檀两人,走进芦苇深中,将自己的衣裙拧干,坐在一块礁石上休息了片刻,见不远处薛阿檀对徐至说道:
“现如今天下饥荒,老百姓缺衣少食,其实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这老天爷也有好生之德,眼看我们三人都走投无路了,还能让我们吃到这样美味的江鲜。要我说啊!我们就是在荒礁上待上一年半载的,也不至于饿死!”
徐至拍了拍薛阿檀的肩头,说道:“薛兄弟,我看你挺乐观的,就像我慧师弟一样,这些鱼虾虽然能解馋,但毕竟是生冷的东西,吃多了会吃坏肚子的,我们待在这个荒礁上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薛阿檀见徐至语气有些低落,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徐大哥,你的慧师弟哪里像我?是长的象,还是脾气和我一样?”
徐至笑道:“我那个师弟叫慧风,他就心态和你相像,不过长的可没有你那么高大壮实!”
薛阿檀也笑道:“我说嘛,天下哪有长的那么相似的两人?除非是孪生兄弟,下次见了慧风兄弟,我们两人一定要好好认识认识!”
徐至见薛阿檀对慧风很是向往,叹道:“我那个师弟的脾气可是最好的,只不过自从慧师弟和程姑娘在白亭不告而别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否安好?”
薛阿檀见徐至望着远方的江面,有些惆怅,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慧大哥也必然会平安无事的!”
徐至点了点头,说道:“希望慧师弟、程姑娘都能平安无事!”
徐至回头看了芦苇深处的何梦娇一眼,对薛阿檀说道:“何姑娘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要不你过去劝她吃点东西,否则她会支持不住的!”
薛阿檀说道:“徐大哥,你的心肠真好,何姑娘虽然三番五次想杀了你,可你始终不记仇,还这么关心她!我相信她很快会明白过来的,你肯定不是杀他大哥的凶手!”
薛阿檀又拉了徐至一把,说道:“徐大哥,你这么关心何姑娘,也应该让她知道,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劝劝她?”
徐至有些为难道:“薛兄弟,你也看到了她对我的误会极深,我如果跟你过去,她又会找我报仇了,我们俩的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解决不了!”
何梦娇在不远处的芦苇丛中中听到徐至对自己如此关心,又见徐至堂堂正正,一点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邪恶,心中十分疑惑,也有些动摇,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他了?
薛阿檀只好独自走到何梦娇的身边,劝慰道:“何姑娘,我们可能会长时间待在这荒岛上,你也应该吃点东西,否则身体会支持不住的。”
何梦娇听了薛阿檀的话,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问道:“你说我们会长时间待在这里?可是这里离蔡州也不远啊?会有来往的船看到我们的!”
薛阿檀见何梦娇十分固执,劝了她好几次,她也是置若罔闻。
徐至知道何梦娇还指望此时会有人来救她,故意对薛阿檀说道:“薛兄弟,你说这片沙洲离蔡州也不远?怎么见不到一艘来往的江船?”
薛阿檀盯着远处的江面,搜索了很久,叹了一声:“是啊,这么宽的江面上怎么一艘船都看不到?我们不会是白天遇到鬼了吧!”
何梦娇这时也注意到偌大的江面上并无一只小舟,心中也是纳闷,暗自叹道:“这大白天的,江面上也是风平浪静的,怎么渔民也不出来打鱼,商旅也不出来行货了?难道我们三人都已经死了,来到了阴间的世界?”
正当三人各自纳闷之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哨声,这哨声就像水面江鹰的鸣叫,响亮而连绵不断。徐至听了这哨音,觉得很是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时也想不起来。
薛阿檀不懂音律,笑道:“真是奇怪,这大半天的四周见不着一个人,倒引来一只奇怪的小鸟,唧唧喳喳的,吵的让人心烦!”
何梦娇象是没有听到似的,对薛阿檀说道:“薛大哥,你是在做梦吧!这里晴空万里,天上一只鸟也没有,哪里的鸟叫声?”
徐至见何梦娇明明听到了鸟哨声,却故意装着不知道,原来她还愁眉不展,但此时眉宇间似乎有了一丝喜悦的神色。
这时哨声又响了起来,似乎更近了些。这时薛阿檀急忙让何梦娇细听,何梦娇这才侧着耳朵,认真地听了很长时间,说道:“这哪是鸟叫声,不过是附近的几家孩童吹的竹笛声。”
薛阿檀听了还是不相信,说道:“这哪是人的声音,人的声音有这么响亮?能传到数里之外的江心,我觉得还是鸟叫声,而且是江鹰那种大型的水鸟!”
何梦娇见薛阿檀不相信自己的话,有些激动道:“薛大哥,你要是不信,小妹自幼生活在江边,也能模仿相同的哨音!”
何梦娇见薛阿檀还是摇了摇头,顺手将身边的一杆芦苇折断,只留下短短的手指粗的一节枝干,她又弯下身去,在沙地上找了一块锋利的石片,将芦苇表皮削成一小片薄膜,不一会儿,就制作出一个简易的芦笛。
徐至见过用杨树枝做的短哨,但是像何梦娇这样制作芦笛还是第一次见过。
何梦娇见薛阿檀满脸的惊讶,笑着说道:“薛大哥,我这就吹奏芦笛给你听!”
薛阿檀听了,连忙拍手叫好。
何梦娇拿起芦笛,开始轻轻吹了几声,算是调音,然后呜呜地吹奏起来,那笛声虽不像哨音那样高亢激扬,但也清脆婉转,能传到数里之外,就像一只稚鸟在呼唤父母,或者是一只落单的大雁在寻找自己的雁群。
何梦娇见薛阿檀听不明白,又反复吹奏了几遍,问道:“薛大哥,你觉得怎样?是鸟叫声,还是人的声音?”
薛阿檀低头憨笑道:“何姑娘吹的真好听,就像树上真的小鸟在叫唤,叽叽喳喳的,反正我也听不明白,就是觉得好听!”
何梦娇抿着小嘴笑了笑,并没有答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远方,好像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然后又拿起芦笛独自吹奏起来。
薛阿檀见何梦娇不再理睬自己,只好又知趣地回到徐至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