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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隐隐作痛,面颊在微微发烫,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是什么在抓挠?
“忆芝?忆芝?”
“小五?醒了!我的天,累死老子了。程柏!快把那东西清理掉。别再倒下去了。”
秦弥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震荡。言忆芝微微睁开眼睛,捂住有些发烫的脸颊,缓缓坐起来。
“哪个混蛋敢打本小姐!”她使足了劲叫喊,却没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气势。
“哦哟,可算醒了。”秦远知在她的身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父亲?”
“忆芝,你怎么也晕血啊!”
“像谁不好,像小姑奶。哈哈哈!”秦弥稔在她的身旁放声大笑。
“朱雨娇,你疯了吗?五妹第一天回家,你非要这样闹吗?”一个性感迷人的男声从上空悠悠地飘荡下来。
“五妹!叫得可真亲呢!你是该跟她亲。不是她回来,你怎么能有机会见到你的心肝宝贝?”朱雨娇在歇斯底里地大呼小叫。
还能叫得那么大声,那一定是没什么事了?可是刚才……言忆芝恍惚了一下,确定自己不能再去想那个画面。她被秦弥稔从地上提了起来,丢到椅子上的时候,看了一眼秦振生身旁病歪歪的秦恂。
“刚才?”她被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吓到了。
“你也是的,那个白痴自残,你跟着晕个什么劲!”秦弥稔在她身边坐下,大口喘气,“这下好了,这房子里以后千万不能见血了。一下晕两个,老子险些要变身!”
她笑了一下,但没什么力气。缓缓转过头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和朱雨娇之间。这个挺拔的身影和秦弥稔一般的高度,修长的身形,宽阔的肩膀,微微低着的头。那人周身隐隐的,笼罩着忧郁的浓雾,连带着看他的人也跟着莫名伤感。
“‘小妖精’呢?一听见她回来了,你的腿就管不住了。去三房找了?没见着?哈哈哈!秦弥璋,别以为我文凭低!你那些个什么邮箱、QQ,我都能打开。一天天的,给人家发那么多消息,人家搭理你了吗?你就是个贱骨头!”
朱雨娇散乱了头发,脖子上多了一块白色纱布,沁出点点猩红色——不能看了。她喊得嗓子已经沙哑,却丝毫没有收敛。“林家也是个没规矩的。一个外室生的野种,也能登堂入室!”
“林家怎么你了?”林蓁从屋外走了进来,“林家就算是外室生的,也不会下贱得自己去爬男人的床!”她的声音格外低沉,带着几分威严。镇定地跨过地上的斑斑血渍,走到秦振生的面前,点头行了礼。“叔父。”
秦振生点了点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秦远知转身朝着秦弥稔挤了一下眼睛。后者急忙伸手推了一下言忆芝。“‘小五’,打招呼。”
“哦。”她慌乱地翻找了一遍记忆,“祖父、小姑奶、三伯母。”
秦振生老怀安慰地笑了笑。“林蓁,这就是远知家的丫头。今天刚从德国回来的。”
“知道。我们中午见过了。”林蓁抬了一下她妩媚的双眼,有意结束这段寒暄。
秦振生清了一下喉咙,手里的拐杖在方砖上敲打出“哒哒”脆响。
“弥璋,你说说这像什么话?太没规矩了!”
“叔公,对不起!”秦弥璋转身,恭敬地回答。
这个转身,让言忆芝终于有机会看清楚这个大哥。乌黑的头发,干净整洁。额前的刘海精心打理。一字的眉尾,弯出一轮柔和的半月。浓密的长睫下,目光深邃。那迷人的双眼里,充满了哀怨。让人看了两秒,就感觉自己的眼角也开始湿润。她慌忙从那双眼睛移开视线,看他高挺的鼻梁。那宽大的鼻头下,丰厚的嘴唇红得发烫。
“五妹,没吓着你吧!”那帅气性感的男人,漫漫地跟她打招呼。声音那样的清亮好听。这特别的节奏——似曾相识。
“忆芝,这是你大哥哥——秦弥璋。”秦恂压着本就沉甸甸的嗓音喊她回神。
“大哥。”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刚才半空中那把明晃晃的菜刀,好像看见了盛安澜举在半空的戒尺,灵光一闪。“大嫂。”
这一声“大嫂”拯救了尴尬的局面。那个几近疯魔了的女人抬脚把地上的菜刀朝着墙角踢开,抬起手,整理了散乱的头发,笑意盈盈地看向她。
“五妹好!”这个“好”字被拖得格外冗长,带着深表疑惑的眼神,朱雨娇上下打量着她。“她怎么长得有点像……”
“有点像我!”秦弥稔没好气地插话。
言忆芝壮了壮胆子,细细打量朱雨娇。
那是个长得好看的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又深又长的双眼皮。就是嘴巴有些大了,而且,嘴角有些朝下。她暗自思忖,人就是这么奇怪,五官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摆在一起要协调。朱雨娇的五官,单独看,都不错。放在一起,摆在她有些长的脸上,搭配上尖细的下巴……也许是由内而外的感觉,让人看上去,有些尖酸刻薄。
“不,不是像……”朱雨娇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要听她说话。
“弥璋,你爸呢?”秦远知挨着女儿坐了下来,拉了一下秦弥璋,让他坐在身边。
“他在屋里教念念写名字,就来了。”
秦弥璋漫漫地回答。漫漫的,半梦半醒的。对,就是这种半梦半醒的感觉。言忆芝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想起来了……
“才三岁多的孩子,学那么多做什么。你爸也是闲的!”
“他那是天伦之乐!我们不知道要到哪年才能有这个福气。”一个眉目清秀的中年男人,从门外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像是在走正步。他的眉眼,跟秦远知一样的清秀。
“二哥,你就快了!”秦远知微笑着接话,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忆芝,这就是你二伯父——秦远致。那是江苓芸,你的二伯母。”
她乘着记忆还新鲜,匆忙起身。“二伯父、二伯母。”她边打招呼,边打量着秦远致身后的中年女人。看上去比林蓁要年轻一些,穿着青花瓷花纹的外套,打扮得很娴静。她和秦远致一齐走进来。周身笼罩着军旅气质,两个人看上去十分协调。
“爸。”
秦弥稔站了站,瞬间坐下。他只跟秦远致打了一下招呼,好像没有看见江苓芸。她悄悄回头瞥了他一眼。他已经开始了漫无边际地抖腿。
“这就是五丫头吗?那年走的时候才那么丁点大,这一下子就变成大姑娘了!”江苓芸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她说话的口音,似乎和其他人不大一样,有些北方人的感觉。
“孩子总是一不小心就长大了。我们也是一不小心就老了。”林蓁的话带着淡淡的哀伤。
江苓芸粲然一笑:“哟!林蓁。你怎么这么早就到啦!你家远意和弥笙呢?”
“二嫂,你这话问的。我差点就以为你是真不知道了!”林蓁把左手放在桌上,弹琴似地拨了拨手指。
江苓芸似乎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毫不顾忌地追问:“对了,林蓁。你今天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吧?家里没个人陪你吗?”
“怎么可能一个人!那个妖精跟着来了。”朱雨娇尖着嗓子,带着满脸的不服气。
江苓芸倒是满不在乎。“林霏来了吗?我说门口怎么多辆车呢!林蓁,你可是拿那孩子当自家姑娘养的呢!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吧?在做什么?”
“早毕业了。现在。”林蓁又在桌上弹了弹手指,“林氏在德国的公司,是霏儿在打理。”
“公司?之前不是说林明东都要宣布破产了吗?”江苓芸正了正坐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现在还在运营吗?”
林蓁显然料到了这个局面,也朝前正了正身子,抬眼直视对面的江苓芸。
“我也以为我们林家就要家道中落了。谁能想到呢?这丫头就是这块料。两三年的功夫,珠宝公司已经在那边上市了。还买了个葡萄园,建了酒窖。过年的时候说是刚收购了个货运码头还是什么?”她似乎很满意此刻江苓芸脸上五颜六色的表情,“我也没细问。用霏儿的话说,我们这个岁数的人,就该享享清福,别成天担心她该操心的事!”
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此刻似乎又有些尴尬。言忆芝悄悄地歪了歪脑袋,朝秦弥稔的身边靠了过去,压低了嗓音问:“三哥,还有谁没到吗?”
“最重要的还没到!”秦弥稔也压低了嗓子,鬼鬼祟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