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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说完,偷偷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洛云锡,又说:“世子,老奴所知道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您……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有。”洛云锡点了点头,“薛嵩可有流落在外的女儿?”
陈忠身子一抖:“世子,您要问的,是薛相是否在外面藏了女人了吧?”
他慌忙摇摇头:“这个估计是没有的,他为百官之首,定要以身作则,若是真的在外头藏了女人,那些言官能唠叨弹劾死他!”
“我并没问他的女人,问的只是他的女儿!”洛云锡黑着脸说道,“他有没有流落在外的女儿!”
“这个……”陈忠摇摇头:“老奴还真不知道,应该是没有的吧,要真是有,又怎么会一点传闻都没有呢?”
“我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洛云锡长出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有些胀疼的眉心。
这事儿,有些蹊跷。
那丫头的醉话,许是做不得数的。
“世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忠试探着开口,“若是您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
“没有,你们出去吧。”洛云锡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站起身来,绕过屏风去了卧房。
“那……好吧。”陈忠满面愁容地招呼了一声祁风,二人一前一后地从房里退了出来。
……
薛府。
书房内,薛嵩面色铁青地站在书桌面前。
薛楚萧轻轻敲了敲房门:“父亲,是孩儿,孩儿将楚玉带来了。”
“进来。”薛嵩沉声说道,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书房的房门被薛楚萧从外面推开,薛楚玉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跟在薛楚萧的后面走了进来。
“父亲,您晚膳没怎么吃,这是母亲亲手给您熬的莲子羹,您尝一尝吧。”
薛楚玉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薛嵩面前,柔声说道。
薛嵩冷哼了一声:“将碗放下,去那边跪下!”
“是。”薛楚玉柔声答应了一声,将粥碗从托盘上端出来之后,她依言走到书桌面前,在正对着薛嵩的地方跪了下来。
动作娴熟,似乎已经跪了无数次。
“知道为父为何让你跪下吗?”薛嵩沉声问道。
“回父亲话,女儿知道。”薛楚玉跪得端端正正。
“女儿明知祥云殿一事是皇后娘娘设的圈套,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跟父亲和哥哥回报,反而还被皇后的人控制在了殿内,差点让薛府蒙羞。”
“凭你的功夫,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太监也能是你的对手?你分明可以及时逃走,为何还要故意留在那里!”薛楚萧沉着脸斥责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只是想弄清楚皇后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薛楚玉眼神微闪低下了头。
“呵!——”薛楚萧冷笑,“那后来洛云锡去了之后呢?你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洛云锡,还能嫁祸给皇后,为何还规规矩矩地被绑在那柱子上?多好的一箭双雕的机会,就被你这样白白浪费掉了!还说什么差点让相府蒙羞?我看你是巴不得跟洛云锡传出些什么丑事来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哥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总得为父亲和相府想一想吧!你这样说,实在是令人伤心!”薛楚玉低下了头,面上露出几丝委屈。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薛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次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父亲,您想怎么做?”薛楚萧沉声问道。
薛嵩冷哼一声:“太子不成器,皇上早就已经起了易储之心,是太后和皇后一直护着,才让太子做那个位置做到了现在,如今二皇子已经立功回来,不日就能进京,咱们的机会来了!”
薛楚萧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问道:“父亲,这次在行宫,您见到德妃娘娘了?已经跟她商量过了?”
薛嵩“嗯”了一声,脸色沉了下来:“我们起了争执,德妃娘娘始终不肯丢掉定远侯这个助力,好在定远侯的那个小霸王和景秋公主一直不对付,这婚事就先拖上一拖吧。”
“父亲,德妃娘娘为何非得拉着定远侯不放啊!如今定远侯府能撑起门面的,不就桃灼自己吗?景秋公主是德妃娘娘的掌上明珠,德妃娘娘给她选哪个驸马不好,为何非得逼着景秋公主嫁给那个小霸王!”薛楚萧颇有些愤愤不平。
德妃闺名薛忆盈,是薛嵩的同胞妹妹,未进宫之前在薛府的时候,一直对薛楚萧疼爱有加,薛楚萧便对这个姑姑很是敬重,连带着对景秋这个表妹也颇为关心,甚至更甚过自己的亲妹妹薛楚玉。
原因无他,只因为从小到大,父亲总是念叨着妹妹的好,不管是武功还是谋略,他这个妹妹似乎都不输于他,甚至很多时候还比他看得更远。
他唯一强过这个妹妹的,似乎也就是生为男儿身了。
“你懂什么?德妃是在给二皇子找助力!”薛嵩白了薛楚萧一眼,再看向地上的薛楚玉时,便缓和了一些神色:“将你妹妹扶起来吧,为父苦心栽培了你这么些年,你还不如你妹妹看得透彻!”
“是。”薛楚萧回神,变了变脸色,再看向薛楚玉的时候,眼底便闪过一丝嫉恨。
他上前一步,不甚温柔地将薛楚玉从地上拉了起来:“父亲已经原谅你了,还不起来?”
“谢父亲。”薛楚玉从地上站起身来,悄悄摸了摸跪得酸麻的膝盖。
“玉儿,你跟你哥说说我的打算。”薛嵩对薛楚玉说。
“是。”薛楚玉微微笑了笑,“女儿斗胆,猜测父亲是想在二皇子身上压一注。”
薛嵩眼前一亮,赞赏地点了点头:“说下去!”
薛楚玉谦虚地笑了笑,又说:“二皇子在外立了军功,回京之后皇上必定会论功行赏。德妃娘娘之所以一直惦记着定远侯府这门亲事,为的就是给二皇子多找一个助力,但既是助力,那么也不一定非得定远侯府不可了,凭父亲的人脉,大可以暗中做些手脚,将宝压在二皇子身上。”
“哈哈哈哈!知为父者,玉儿也!只可惜你是女儿身,不然的话……”
薛嵩欣慰地“哈哈”大笑了几声,伸手轻轻拍了拍薛楚玉的肩膀:“那玉儿不妨再猜一猜,为父替二皇子选了哪几个人?”
“父亲过奖了,是您教导有方。”薛楚玉抿着嘴笑着低下了头,又说:“玉儿愚钝,只能大概猜出两个。”
“说来听听。”薛嵩转身去了桌边,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手边的宣纸上写了两个字,又抽出另外一张空白的宣纸将那两个字盖住了。
薛楚玉在原地踱了两步,沉吟着开口:“这么些年,虽然德妃娘娘一直不争不抢,可是因了二皇子和太子相差无几的年龄,皇后却一直忌惮于她。
这些年来她们二人在后宫一直势成水火,而置身事外的娴妃娘娘跟德妃娘娘的关系却一直很好,所以,咱们或许可以从娴妃娘娘这边下手。”
薛楚玉在原地站定,又说:“娴妃娘娘的本家侄女——当朝太傅的长房嫡女宁彩云,年方二八,秀外慧中,可以算上一个。”
“还有呢!”薛嵩屡屡胡须,示意薛楚玉继续说下去。
薛楚玉点点头,又继续说:“还有皇上一直器重的定国公傅家,国公府嫡长女傅紫苏,国色天香,冰雪聪明,又对二皇子一直倾慕有佳,她也可以算上一个。”
“说得好!哈哈哈哈!楚萧啊!你可得多跟你妹妹学学!”
薛嵩对着薛楚萧和薛楚玉二人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二人走上前去,薛嵩将盖住宣纸的那张白纸拿开,偌大的白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傅和宁。
看到那两个字,薛楚玉松了一口气笑了,而一旁的薛楚萧,脸上的嫉恨却更重了些。
“父亲,妹妹糊涂,难道您也糊涂吗!”薛楚萧不服气地沉声道,“定国公是皇后的亲哥哥,而德妃娘娘和二皇子母子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后舍得让自己的亲侄女嫁给二皇子,助长二皇子的势力吗?”
“楚萧,这你就错了,你妹妹刚才说皇上对定国公一直器重,你可知为何?”薛嵩对着薛楚萧开口。。
“这还用说吗?因为他是皇后的哥哥,是太子的舅父”薛楚萧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错了,皇上器重他,并不是因为他跟皇后的关系,而是看重的定国公的立场!”薛嵩说道
“立场?”薛楚萧愣了,“定国公是太子的亲舅舅,他的立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当然不是!”薛嵩笑了笑,“定国公忠于的,是九渊皇朝,他效忠的是当今皇上!为父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
薛楚萧仔细想了想:“您是说,不管谁当太子,定国公的立场都不变?”
薛嵩“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薛楚萧的话,“年纪不大,做到定国公这个份儿上,傅毅可看得比谁都透彻,皇上看重哪个,他就辅佐哪一个,而现在,皇上念叨的最多是,是废太子”
薛楚萧低头寻思了半晌,最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孩儿明白了父亲”
“明白了就好!”薛嵩疲惫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一旁乖巧低头的薛楚玉,脸上难得划过一丝暖意:
“这些日子,玉儿你多跟这两个府上这二位小姐走动走动,先探探她们的口风,至于楚萧你……”
薛嵩一顿,想了想又说:“这些日子你先在宫里好好当值吧,你手头的事情,我另外找人去做。”
听到这里,薛楚萧微微着了急:“父亲,孩儿一直负责着那边的往来情报,如此重要的事情,怎好中途换人接手啊!”
“就是因为如此重要的事情,才不能够由你来做!”薛嵩沉声说道。
那边的事情,信息一旦泄露,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要做的是万无一失,绝对不可以让自己最亲近的人有任何一丝的纰漏。
找外人来做,出了事情他大可以推出去,但若是自己的至亲,就算他有滔天的本事,也保不住自己这个儿子了。
然而,薛嵩的顾虑在薛楚萧看来,却是不信任自己的表现。
薛楚萧脸色一沉,急声道:“父亲,孩儿可以做好的!孩儿保证,绝对不会出任何差池!”
“糊涂!为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薛嵩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哥哥,你就听父亲的话吧,父亲这也是为了你好。”薛楚玉伸手轻轻扯了扯薛楚萧的衣袖,柔声说道。
“不用你假惺惺!”薛楚萧狠狠地甩了甩胳膊,一把甩开了薛楚玉的手。
“你这暴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薛嵩呵斥了薛楚萧一句,又说:
“这样吧,你去负责江夏郡黑风山的事情,黑风山附近有一处庄子,是你母亲的陪嫁,过两日你去跟皇上告个假,就说去处理庄子里的事情,然后暗中去黑风山一趟,将那边盯紧一些,看看进度到哪里了。”
“是。”薛楚萧的脸色稍缓,又问:“那……联系贾万贯的事,还需要孩儿出面吗?”
“楚萧,你还是没有彻底领悟到为父平日里对你的嘱咐!”薛嵩叹了一口气,“你要记住,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亲力亲为,你要多培养几个心腹,该用的时候用,该舍的时候,也要狠心舍掉,明白了吗!”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明白了。”薛楚萧低头沉声说道。
他并不是非要亲力亲为,他只是……
想得到父亲的肯定。
“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吧,玉儿你去你母亲院中看一眼,跟她说我晚些时候过去。”薛嵩说道。
“是,父亲!”薛楚玉面上一喜,对着薛嵩福了福身子:“女儿这就过去,母亲知道您去,一定会很开心的。”
“去吧。”薛嵩对着二人摆了摆手,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阿嚏!——阿嚏!——”
两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陶夭夭头疼欲裂地睁开了眼睛。
“真该死,又喝醉了!”她拍打着脑袋坐起身来,发现鞋子也没脱,衣裳也穿得好好的。
她使劲回想,只回想出了自己气势磅礴背诗时候的场景,至于之后,完全是一片空白。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跑到桌边猛灌了整整一壶凉水才缓过劲来,伸手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皮,她出了房门。
早已过了早膳的时间,她从厨房转悠来了一圈回来,抱着个饼子一边啃一边回了青竹居。
听小五他们说昨晚是洛云锡将她弄回来的,说她吟诗吟到动情处还爬到了假山上跳舞,还差点从假山上一头栽下来。
说在危急关头是洛云锡救了她,她还抱着洛云锡使劲蹭啊蹭。
他们还说,洛云锡去了好久都没回去,饭也没吃,后来陈管家和祁风去找的时候还碰了一鼻子灰。
所以小五他们推测,他们的世子爷应该是生气了。
他们还推测,昨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很大的可能是世子想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最终却没能如意,所以便生了气。
陶夭夭听到这些的时候,差点没被饼子噎过去。
凭洛云锡对她的讨厌和排斥,想对她做过分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她倒更愿意相信是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惹到那位爷了。
陶夭夭越想越不淡定,她该不会是酒后乱性,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陶夭夭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在黑咕隆咚的山洞中的场景来了。
“真是的,大男人家家的,唇怎么比女人家的还要软!”
陶夭夭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起了一丝懵懵懂懂的波澜。
很细微,就像平静的湖面上轻轻落了一根羽毛。
那羽毛忽然又飞了起来,挠得她的心痒痒的,酥酥的。
陶夭夭瞬间回神,“不行不行!我得去确认一下!”
这洛云锡虽然长得好看,可是他危险啊!她应该不会明知危险还傻了吧唧地往危险身上跳吧。
陶夭夭这样想着,便觉得应该过去看一眼洛云锡,顺便跟他昨晚的搭救之恩道声谢。
然而,她才刚刚踏进青竹居的院门,就遇上了刚从洛云锡房里出来的祁风。
“祁大哥,早啊!”陶夭夭笑着对祁风招了招手。
祁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再古怪地看一眼陶夭夭:“不早了吧?”
“那个……世子忙什么呢?在房里了吧?”陶夭夭说着,就要绕过祁风进屋,却被祁风伸开胳膊拦住了。
“怎么了?”陶夭夭看了一眼被祁风拦得严严实实的房门,这几个意思啊?
“公子说了,这两日让你无事不要进他房间。”祁风将洛云锡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陶夭夭。
“为什么啊!”陶夭夭愣了,口里嚼了一半的饼子也顿时没有了任何滋味。
洛云锡不让她进房间,难道她真的犯下啥事儿了?
她皱着眉头使劲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
若是一直不进,那她怎么接近他取回自己的东西啊?
身份文书也还罢了,好在轩哥哥那里还有一份,可是那块血玉可咋办?
“公子没说原因。”祁风实话实说,他也想知道原因,为何他家公子从昨晚开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清冷归清冷,但那都是对外人说的,公子向来对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很是亲近。
可是不知为何,从昨晚开始,公子似乎也排斥起他了,说了没两句话就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