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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私人手机,看温阮回了消息没。
温阮消息没有。
一条温父的未读消息,时间在一个小时前。
温父:【宴辞,阮阮跟她妈妈两人聊了一些事情,彼此闹了一些不愉快,两人情绪都很波动,你回家注意下阮阮的情绪。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贺宴辞眉心紧拧,随即拨温阮的号码。
电话是关机的。
他转而拨了明月湾别墅的电话。
李婶很快接听。
贺宴辞嗓音沉沉,“太太回来了吗?”
“嗯,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太太回来就上楼了,可能在楼上工作。”
“状态怎么样?”贺宴辞又问,他取了挂在椅子后背的外套,往办公室外走,“我一会回来,你上楼去看看。”
贺宴辞在回家的路上,接了一通温父的电话,了解到母女两人争执的原委。
贺宴辞回到别墅,在玄关处换鞋子,李婶迎上来,“先生,太太在卧室休息,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她作为佣人也不好开门进去。
贺宴辞,“嗯,我知道了。晚饭做了吗?”
“正准备做。”李婶回。
贺宴辞把西服递给李婶,说道,“煮一些清淡的,小米粥这类。”
“好,好。”李婶点头。
贺宴辞拧开门进卧室,卧室里一点光都没有,他迈步进去,穿过沙发区,绕过屏风,那么纤柔的身影躺在穿上,身上裹着薄被,把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
温阮睡觉一向乖巧,此时弯曲的像一只煮熟的虾。
贺宴辞无息叹声,步子轻缓地走到床前坐下,拉开被她蒙在头上的被子。
温阮侧躺在外侧,巴掌大的小脸,还挂着没干的泪痕。
贺宴辞心疼地看着沉睡的女孩,盯了好一会,他发现温阮白净的小脸白的有些不正常。
他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很不对劲,贺宴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沉声喊她,“阮阮?”
温阮没反应,唇瓣紧抿,眉头也皱了起来。
贺宴辞倒抽了一口气,赶紧起身把卧室的窗户打开,又打开了净化器,紧接关掉卧室的恒温空调,冲门口喊道,“李婶叫医生!”
贺宴辞喊李婶的声音又沉又重,温阮被吵到,她眉头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疲惫的眼,无力伸手要抱抱,“你回来了,几点了你都回来了。”
贺宴辞将她伸来要抱抱的双手掩在被子里,深眸定了定,“你在发烧,你知不知道?”
“唔,有吗?我刚刚睡着了。”温阮揉了揉额头,头昏沉沉的。
温阮想要坐起来,贺宴辞伸手压在她的肩头,“别动,乖,躺着,医生一会就到了。”
温阮抬了抬眼皮,嘴唇微动,没发出声音,贺宴辞一张俊脸冷沉,“别说什么不看医生的话,都这样子了,别任性。”
温阮气息有些重,呼吸的频率低缓。
贺宴辞。“阮阮,有没有觉得呼吸不顺畅,要不要我把氧气来过来吸一吸?”
温阮摇了摇头,慢慢地合上眼眸。
贺宴辞大手伸进被子,找到她的手,握在手心,无声的在一旁陪伴。
四十分钟后,医生被远叔接到别墅,给温阮做了一个简单检查。
“贺先生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热感冒引起,有一点低烧。开两副中药跟西药一起混合吃,没几天就会好。”
贺宴辞送医生下楼,折回卧室,温阮半坐半躺在床头,小脸都快皱到一块去了,苦大仇深似的。
贺宴辞紧锁的眉头稍有缓和,在床边坐下,“眉头皱那么紧做什么?”
温阮没精神,没回。
贺宴辞曲指刮了下她的鼻梁,“不喜欢吃药也得吃,谁让你感冒了呢。”
贺宴辞手背碰了下玻璃杯壁,水温始终,他拿了一旁的药,按照医生给的剂量,剥了几颗胶囊,“来,我们先把西药吃了。”
温阮很配合的吃了。
贺宴辞面上扯了个淡笑,“躺下休息一会,醒来就好了。”
温阮睡下之后,贺宴辞在床边坐了会。
然后起身往外走,合上卧室门,到书房回温父先前还有打来的未接电话。
温父先问,“阮阮没事吧?”
贺宴辞:“不是什么大问题,热感冒。”大概还有伤心过度的成分。
温父叹了叹气,“那就好,她们母女俩还真是要病一起病倒了。医生说你妈是气急攻心外加热感冒,开了两副活气血和疏肝理气的中药。这母女俩怄起气来,一个脾气,谁也不让谁半分。”
贺宴辞拧眉,“过了这阵就好了,先让他们彼此都冷静一下。想通就没事了。您好好照顾妈,阮阮这里不要担心,有我。”
有贺宴辞照顾,温父当然是放心的,“是的。母女没隔夜仇。你妈今天说的话确实重了些,你多宽慰阮阮一些。不过,你妈她也不容易。”温父在卧室阳台上,他看去远方点点星光处,他这辈子欠了妻子很多,所以很多事他都依妻子的性子来。
“我明白。但,爸,阮阮很热爱编剧这份工作,换句话说创作是阮阮生命里的信仰。每次提到有关创作的东西,阮阮眼里都闪烁着不同程度的光,我不希望她眼底的这束光败落,希望爸妈能理解。”
温父沉默片刻,说,“我会劝劝你妈。”
贺宴辞紧绷的面部缓和些许:“谢谢爸。暂时不要跟妈讲阮阮生病的事,我怕妈着急。”
温父:“好。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你妈表面上没什么,言里言外还是有点担心阮阮的状态。”
贺宴辞淡笑:“嗯。妈那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阮阮那边我也会告诉她的。”
翁婿两人通完电话,各自都回到卧室。
贺宴辞进卧室,温阮半坐半躺在床头,目光微弱的看着他。
贺宴辞抬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温阮低声问,“你刚刚是不是跟爸通电话了。”
“嗯。”贺宴辞没瞒温阮。
温阮动了动唇,想要问的话,还没说出口,贺宴辞知道她要问什么,“妈妈没事,你还是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们过两天回家吃饭。”
温阮眼泪一下子涌动而出,她挪了挪身子靠在贺宴辞怀里,双手抓住身前的衬衫,头抵在贺宴辞坚硬的胸膛,轻轻抽泣,“贺宴辞,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很过分,我对妈妈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我怎么可以说那句话。妈妈肯定伤心坏了。”
“我没怪她,只是有点生气,感觉妈妈太□□了,我一切都可以听她的安排,可是创作是我唯一的爱好。我平常也能好好的跟她讲道理,这次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忤逆她一次。
我真的很后悔,我可以反驳妈妈的任何意见,但我明知道我妈妈很不容易才把我生下来,我跟她说了,不要把我带来这个世界的话。妈妈怎么受得了。”
温阮情绪崩溃不已,“她当时很生气,完全不理我,她说再也不会管我了。贺宴辞,我妈妈会不会不要我了?”
贺宴辞深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暗红,紧紧将在他话里哭得不能自已的女孩搂在怀里,亲吻她的发顶,安抚她,“不会的,阮阮别多想,自己的爸妈哪会真跟自己孩子见气的。妈妈那么爱你,刚刚爸打电话过来都说,你妈妈很担心你的状态。”
“真的?”温阮泪痕斑斓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悦,抬眸看贺宴辞。
贺宴辞郑重的点头,“嗯,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等身体养好,我们再回家住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你就天天粘着妈妈,把你粘我的功夫拿出来,她想生气都不可能,对不对。”
温阮轻轻笑了下,“嗯。好。”
这晚,温阮睡得并不踏实,一直在贺宴辞怀里轻抽泣。
贺宴辞抱着她一晚上,担忧了一晚上,一夜基本没怎么合眼。
早上,贺宴辞去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他从浴室出来,温阮一双大大的眼眸没什么精神的看着他。
他在床边坐下,给她压了压被子,“再睡一会,还早。”
温阮问,“你要上班去了吗?”
贺宴辞回:“不去,你安心睡,我就在家里陪你。”
温阮摇摇头,“你不用管我,去上班吧,我休息一会就好了。”温阮早上五点多吃了药中药,里面有一味助眠的草药,她很困,眼皮都没怎么抬。
贺宴辞没回温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等到温阮沉沉睡去,呼吸浅浅传出,他才起身下楼。
他对李婶吩咐,“李婶照顾好太太,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