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终章不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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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太长，玄珠舍不得精简，可身旁的人却等不得了，撒手而去。

    玄城的雨淅淅沥沥，不肯停，打湿了一地的春暮残红。行人经过，几脚下去，陷到泥中，不复颜色。

    玄珠望见司命来接玄昱魂魄飞升归天，便安心赶去女娲祠。人间已过两百年，女娲祠依旧那般立着，不张扬显耀也不妄自菲薄。只是不论是泠心还是沉心都已经变为牌位。

    墨色衣着女子上前接见，玄珠也未多问，只是把手中的俗世画放在漆木桌上，同那女子嘱咐道：“我与它缘分至此，且容它一方位子，待有缘人来拾取。”

    女子点头。

    玄珠欲走，又转身问道：“补天之石便该补天？”

    女子道：“天地万物各有命数，但命不唯一，遵从本心才是真命。”

    玄珠莞尔，驾云离去，到了仙山，看着两百年前自己补上的结界已经残破欲碎，心下觉着是时候了。

    还未迈开步，突然肩头一沉，一人从背后抱住玄珠，在耳侧低语道：“小玄珠便这般狠心，要弃我而去。”

    气息微微拂动，撩动着耳廓，惹得一阵绯红。玄珠也不挣扎，任由那人抱着：“帝君不也经常这般狠心，弃我而去。”

    玄昱轻声笑道：“生气了？凡人都说爱而生恨。小玄珠这般爱生气，我看着也是喜欢的紧。不过在玄珠茶里放无情草可不好，万一我未察觉喝了，可如何是好。况且把这事交给司命，也不是好选择。那人傻。”

    司命被困在九元殿的椅子上，只觉着殿中凉意阵阵，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殿中连个仙童也没有，他求救无门，看着时辰是赶不上天帝的百花宴了。不过愿意参加这宴的都是去给天帝拍须遛马的，自己有个由头不去也好，便放弃挣扎，打起瞌睡来。

    玄珠道：“你若这般愚钝，喝了便喝了，糊糊涂涂的一辈子也能平安喜乐。不过多半是会察觉的，既然察觉了便同我一起将这仙山空缺补上吧。如此一来，你也是信守承诺了。”

    玄昱桃花运弯起弧度：“千年万年，弃也不去，若是一道补缺，就是弃也难去了，甚好。不过，走之前，给你带来了赔罪礼。”

    说着，从乾坤袖中取出一副九节鞭，道：“两百年前，你将它生生折断，化作匕首定住相柳。如今，我用九世肉身将它补回，你试试顺不顺手。

    玄珠转身接过鞭子，又被玄昱双手按在肩上，调整了一个方向，指着正东方道：“朝这边，挥一鞭试试。”

    玄珠见那方向该是正殿，也未说什么，眼中略有狠劲，放了八分力气过去，便是一鞭，满意道：“很是顺手。”话音落下，便与玄昱共化真身，三石交汇，融为一处，补上了仙山之缺。

    天现异象，整整三日只昼不夜，仙宫被毁，坠仙无数。玄珠花忽现人间，绵延不绝直指天际。

    “啪”的一声惊堂木，画缘镇里镜中轩的狸猫先生一个故事谢幕，一个故事又起，引得堂下掌声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