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绿意虽葱风过皆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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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寂静地耳边的抽泣都一丝未漏，尽数入心。

    千年万年，弃也不去。若你不在，谁弃我，我又不去谁？

    硬了心肠保你，一见你便万般化作浮云。

    白玄帝君蜷着怀里断断续续抽泣的人，用力了怕她恼了，不用力又怕她逃了。

    终于抽泣声也似倦了，玄珠直起身来，稳了稳气息道：“你莫要以为我这般好哄，便要将便宜占尽。一头娶了那青丘的三公主，一头又在青要与我纠缠。”

    白玄帝君有些诧异，转瞬又化作春风得意，勾挑玄珠小巧的鼻尖道：“何时学了那南天门顺风耳的本事？那桩婚事不过是腐朽神仙们想让我入仙籍，使出的龌龊伎俩。我不愿，他们奈我何？何况我如今有小玄珠这只又会埋怨鞭人，又会哭鼻子疼人的小狐狸了，还要那什么青丘三公主作甚？”

    玄珠咳了一声，故作愠色道：“如今我也长了百岁，花言巧语唬不得我了。别想我这么轻易原谅你去。”

    “好好。那我再拿出一份像样的礼物来给小玄珠赔礼道歉。”白玄帝君指尖回旋，玄珠衣襟内的仙山地图不知何时到了手中，再一眨眼化作虚无。

    玄珠急了：“你这算哪门子赔礼道歉？”

    白玄帝君眉头一挑，道：“有我在，要这错误百出的地图作甚？”

    玄珠将信将疑道：“你要带我去北荒？可是你终究是天界帝君...”

    白玄帝君冷言道：“这百年来，妖兵屡屡进犯天界。我麾下天兵死伤无数，杀他一个二皇子还算便宜他了。”

    玄珠食指抵住白玄帝君的双唇，使其噤声，而又决绝道：“二皇子由我来杀。”

    白玄帝君点头，乘机握住玄珠的手：“好，都听小玄珠的。”动作间微微撕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玄珠抽出手，在伤口前无处下手，神情愧疚道：“先治治你的伤罢。”

    “无妨。”白玄帝君左手握住那一双慌乱的手，右手运气覆在左肩，伤口顷刻愈合。外伤虽好，内伤却未愈。丹木对一般仙人无所大碍，对妖魔尤为奇效，而对他这块石头也是厉害非常。不过在玄珠眼中已是痊愈的模样，便是足够。

    白玄帝君朝天拂袖，武罗神未在山中，结界被轻易撑出一个巨洞，两个身影随即越出。

    祥云之上流雾之中，以往都是玄珠在白玄帝君身后踉跄跟随，现如今已经可以并肩共进。白玄帝君望着身侧已经及肩的玄珠，有些想要抱怨天道不公至斯。她的百年，她的成长，他竟不能明目张胆的介入，只远远地望着。她在凡间如是，她飞升了亦如是。这般下来，也该望腻倦了，从今往后，日久天长，他都能比肩共行才好。

    腾云驾雾间，千万里都不过须臾。

    玄珠落到实地处，张望周遭。传说北极之地，荒不见月。眼前的北荒却与传闻相反，周遭绿树成林，郁郁葱葱。只是苍翠葳蕤至此却不觉着盎然。一阵强风过，树止不动，方知这些参天巨树都是些死物，无飞禽无走兽，了无生机。死寂，玄珠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

    “北荒虽大，生灵却无。用你的天眼好好感受，如今的小玄珠要捕捉二皇子的行踪应该不难。”白玄帝君立于葱翠之间，淡淡然道。

    玄珠闭上眼睛，闭息凝气，天眼洞开，仔细搜寻着每一丝活物踪迹，却是一无所获。无奈睁眼，向白玄帝君求助。

    白玄帝君目光和暖道：“再好好找找，北荒可不止这一片贫瘠土地而已。”

    玄珠恍然大悟，将搜寻范围扩大，终于察觉到一些异样。“在地下，这里有地宫？”

    白玄帝君投来赞许目光：“不愧是我的小玄珠。聪慧的很。”

    玄珠心中暗叹，百年不见，白玄帝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白玄帝君。半句话也不离自己的功劳。不知道自己是否因为这北荒浊气的影响，脑袋都有些不太灵光了，竟还觉着这话相当亲切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