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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翻,那会惹山神发怒的。”

    纪峰回头笑道:“四爷爷,你放心吧,山神爷爷会保佑我们的,这可是他的吃食。”

    几个年轻人闻言哈哈大笑。

    四爷爷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刚才白夸你了,还是这么不着调,给我对山神恭敬点。”

    “是。”纪峰不敢再瞎开玩笑了,把老人惹怒了,他爹得用鞋底子把他抽回家。

    上山的路是一条白色条石铺成的阶梯,歪曲扭巴的通向山顶,山高路也远。阶梯上还有些残雪,没有化干净,并不好走,索性还不是夏天,要不冷不丁穿出野兽或是蛇虫,更是让人心灵乱跳。

    两边是并不算茂密的树林,杉树,柏树,有好几种,树林间的地上盖着厚厚的积雪,时不时的有野兔,野鸡窜过来,远远的看着,也不怕人。这些年还林退耕,不许打猎,让这些野物在深山外环的林子里繁衍起来,越来越频繁的看到它们的踪影。

    “峰哥,哪天咱们进山打野物吧?”张宇悄声道。

    纪峰起了兴趣,笑道:“好啊,好几年没进山了,不过别进山里边了,就在山边上转悠转悠。这时候进里边去就是找死,没个猎枪啥的,能被那些饿急了的野兽给撕了。”

    他可是见过饥饿的野兽有多恐怖,那可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而且敢拼命,没个护身的在,他可进入找死。

    张宇有些不甘的道:“我有杆仿真气枪,不能进去瞧瞧?”

    “那就是个屁,”纪峰不屑道:“那也就能打个野鸡,野兔之类的,对上猛兽,超要害上打都没用。”

    然后又对他道:“放心吧,我看现在山边上的野鸡野兔也不少,都不用气枪,下套子,我就能给你弄你不少。”

    “嘿嘿,这我倒是相信。”张宇笑道,他对纪峰手段了解不少,小时候没少跟他混野味吃。

    身边的几个小青年,连着尚源,也连忙兴奋的低声道:“峰哥,带上我,带上我。”

    纪峰笑道:“行,都带上。”

    只要不进深山,他倒不介意多带几个人。

    上了山顶,就没有树木了,光秃秃的,只有一个土砖小院,院子里就是山神庙。

    说是庙,其实也就是青砖瓦房。上面人字型屋顶,盖着黑色瓦片,四角屋檐翘起,下面青砖搭建,外围涂着白粉,整体显得破旧。

    刷着红漆的对开木门紧紧关着,四爷爷上前,拂去门上的尘土,推开门露出里面的真容。

    正对着是两尊的塑像,慈眉善目的面容,向两边翘起的嘴角,姿态端庄,正是保佑一方山神爷爷和山神奶奶。在他们的两侧,并列站立两对童男童女,手捧法器。下方是一个长条供桌,上面放着香炉。供桌下方的地面上摆着几个蒲团,供人跪拜用。

    纪峰几个人抬着贡品走进庙内,向四周扫视一眼,见墙壁上画着神像,不过模样就不敢恭维了,不是张嘴瞪眼作愤怒状,就是抱着毒蛇,毒蛇张嘴吐芯,看着有些恐怖,纪峰他们小时候在这里都不敢抬头细看。

    庙内有些破败,地上,案上,神像上都落满了灰尘。

    四爷爷连忙安排人将里面打扫,他们也料到这种情况,早就带有打扫工具和抹布水桶。

    在外面的院子里也有水井,就是那种带着绞架的老水井,平时都盖着。

    打了水,先在地面上掸些水,防止扫地时,灰尘四起。

    然后有的人拿着抹布从上到下,把灰尘擦去,有的在地面上扫地。

    张宇在纪峰身边一边扫地,一边看着外面抽烟歇息的四爷爷和张叔那两辈人,撇着嘴道:“就咱们最倒霉,苦活累活都咱们干。”

    纪峰看了一眼外面,回头瞪了他一眼,训斥道:“哪里那么多废话,都是咱们的长辈,你忍心让他们干啊?”

    尚源也在旁边,接口道:“他就是欠的,又挺长时间没挨揍了吧?”

    “滚,”张宇翻着眼道:“你才挨揍呢,我爸对我好着呢。”

    “嘿嘿,那我回头问问叔。”

    “说呗,我可听说你媳妇不让你抽烟,某人昨天可抽了不少。”

    “恩?那不是你昨天非得给的吗?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给我上套呢,大恶毒了。”

    “嘿嘿,这可怨不得我。”

    纪峰无语了,这两个一见面就掐,是不是上辈子是冤家啊!他青着脸,咬牙道:“你们给我闭嘴,赶快干活。”

    这下两个人终于老实了。

    将神庙打理干净,仪式终于开始了,先将鞭炮在院子里点燃,老人们将贡品一一摆上桌,点燃蜡烛,众人排着队给山神敬香磕头,然后整齐的站队,聆听四爷爷念祭文。屋子里小,站不下这么多人,只能留下老辈人,纪峰这一辈和下一辈的站在院子里。

    祭文很长,也不知道是谁编的,估计得有历史了,纪峰姐夫四人昨天晚上没睡,现在站在这,不觉间起了困意,身体左右打晃。

    好不容易把祭文熬过去,仪式就结束了,年轻的又将院子打扫干净,关上庙门,一行人下了山。

    父亲被张叔叫家去打牌,纪峰和姐夫只好独自回来,到家后,直接钻进屋子,倒炕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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