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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生......”
简短的两个字对于贝而言异常艰难，于贝红了眼睛，哽咽着眼泪止不住。
“嗯...我听见了。”
顾尺温柔的对于贝笑，“小贝很棒......”
“先生...”
于贝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叫着顾尺，好像要把之前的全都补回来。
说实话，于贝现在的声音并不好听，别扭嘶哑，像是铁皮在地板上摩擦，但是每一次他都用出莫大的努力。
“我在...”
顾尺不厌其烦的回应，抬手给于贝擦眼泪。
“呜...”
于贝克制不住抱住顾尺哭，没有丝毫收敛，让哭声放肆出来，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真的太久。
顾尺只是将他收进怀里，默默承受于贝的这份脆弱，他知道于贝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顾尺心疼，心疼于贝受了太多苦，心疼他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话了。
蓉城八月的夜空格外清朗，月光落在树枝上长出繁星。
于贝靠在病床床头，从这里看向窗外，可以看见过一小片天空，星星却多到他数也数不完。
“吃饭了。”
顾尺拎着保温盅回来，看于贝在发呆。
于贝点头，发红的眼睛在他笑起来后，显得格外臃肿。
于贝刚才恢复说话能力，傅泽说暂时要忌油腻辛辣，免得伤喉咙。
顾尺让人准备的瘦肉粥还有清蒸的基围虾。
“先，先生...”于贝说话还不利索，毕竟恢复还是需要一定周期的，“外面...好多，星，星星。”
于贝说话间指向窗口的位置。
顾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嗯。”
顾尺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注意星空是什么时候，可以确定是很多年前。
“想看的话，吃完饭我抱你去阳台。”
正好，顾尺也想让于贝呼吸也些新鲜空气。
“嗯！”于贝小猫似的，发出一点点动静。
虾肉去壳蘸上酱汁鲜嫩Q弹，于贝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顾尺还喂他喝粥。
“先，先生，也吃。”
于贝抿嘴笑，乖乖的。
“等你吃完我再吃。”
顾尺说话间又喂给于贝一块虾肉。
晚上，于贝只是吃到八分饱就够了。
顾尺随后也吃了点解决晚餐。
外面有些凉，顾尺给于贝披上一件衬衫。
阳台的白色藤条躺椅，靠上去很舒服，于贝仰头望向星空，自顾自的傻笑。
一切都变得更好了。
他可以去大学，可以被顾尺需要，可以说话，以后还可以赚钱给顾尺买很多好东西。
只要顾尺不厌烦他，于贝心甘情愿在他身边待一辈子。
“怎么了？”
顾尺低头看正抓他衣角的于贝，伏低身子。
“先生...我好开心呀...”
虽然声音还是嘶哑的，但顾尺能感受他的欢心。
“嗯，我也开心。”
顾尺顺势下去，亲吻于贝。
于贝立马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怕他难受，顾尺并没有持续动作太久。
分开的时候，于贝吐出断断续续的小气音，软软的，让顾尺忍不住又去吻他，将他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腔。
夜晚露天湿气重，顾尺没让于贝久待，就把人抱回病床了。
于贝脸上的擦伤已经开始结痂，但还是需要上药。
棉签裹上药剂，顾尺吧于贝额头和侧脸的位置都照顾到。
于贝注视顾尺贴近的脸，越看越开心，越喜欢。
“先生...”
顾尺收手的时候于贝将他抓住了。
“晚上...我们，一起睡...”
“好不好...”
于贝可怜的望着顾尺，从眼睛到嘴角全是渴望。
他已经习惯和顾尺躺在一起了。
顾尺看着他，拒绝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好吧。”
听到顾尺答应，于贝兴奋得能下床跑两圈了。
“先，先生...”
“先生...”
“先生！”
躺在顾尺怀里，于贝一边玩他睡衣上的纽扣，一边叫顾尺。
他太喜欢叫顾尺了，好像这样叫着，顾尺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了。
“刚学会说话就变成复读机了。”
顾尺最嘴上吐槽面上却很温柔。
于贝咯咯咯笑，小鸡仔似的。
*
隔天。
季明玥来了个大早，因为晚些他还要去赶通稿。
今天他自己过来的，给于贝带了水果还有其他好吃的。
季明玥豪气，直接送了于贝一款最新出的游戏机，市面上还没开售，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到手的。
“我代言的。”
季明玥就爱和于贝开玩笑，和他说话都带着种逗弄的意味。
“给你解闷，你这哪儿也去不了，太无聊了。”
“要是不喜欢打游戏，可以看看我的电视机和电影。”
“让顾尺给你放。”
季明玥现在对于贝真心挺佩服的，就他护着顾尺这事，季明玥已经从心里肯定于贝了。
“谢谢，季哥...”
“？？？”
季明玥不可思议的看着于贝，愣了。
好半晌，季明玥扭头看向顾尺。
“他，他能说话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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