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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距离拉长了她的底气,“你不是跟着一个小举子来的嘛,听说很有几分才华,我如今马上要是王家人了,你信不信我让他行卷无门,终身再无寸进。”
一脚踢翻风炉,火星溅在鞋帮上,落了个小眼,娇娇俏俏的声音吐出来的威胁却动辄断人一生。
“呵呵,嫁王家,贵妾是吧,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世就应该我能到此处有的是人,有的是钱,我若想剥下你这层救命恩人的皮不过反手之间,我念着儿时的情分同你阿爷的意气不纠缠你,人贵自知。”安国在历史上就没存在多长的时间。
“啪!”
萧宏抓住她扬起的手反手给她一巴掌,“你自小就胜不过我,惹火了我你确定担待得住?”
“你最好记得你说的话,我有的是钱,我若有个差池我们不死不休。”
康心自在放完狠话,拿出随身的粉扑补了下妆,微笑着出了院子,正是红颜坊的东西。
萧宏又高兴起来,还是那样微笑着,用火钳子捡起炭,索性倒了一壶水,下了一碗面,上面舀了一小碗加了山椒的肉酱,端到房里埋头吃了,将东西略略收拾了,躺在床上拿书读。
书里什么样子看不进去,脑子里浮现的是在安居宝库中清醒过来,从密道里出来时阿爷的无头尸身时的绝望。
女人最懂女人,乳母并没有把她交给石观音,对方也更决绝,几乎是刚入了密道她就带着她所出的一儿一女取了宝库中最贵重轻巧的东西离开,饮了迷药的她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确定城中没有活人,用空间收了阿父骨灰和宝藏,出了密室她才看见国王的那对未满周岁的小婴孩死在地道中,颈上是紫色的指痕。
剧烈的臭味因为硫磺而不显,或是为了被夺走的宠爱,或者是怕婴儿的吵闹引来风险,总之,石观音抛弃了他们,也是人之常情——
世界上的恶永远是那样措不及防,想到曾今的笑靥如花,视如己出,厌恶、恶心,消极的抵抗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我们能做的是将伤刻在心里,用世界上的美好来浇灌它,直到自己也化作星星那天,开出一朵洁白的莲花。
世间总是自私的多,像萧如意、李绩这样愿意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人,是他们铸就了人类文明的脊梁。
万般谋算,三十年后也化作尘土,及至百年,千年,这不过是地球这个大时间中渺不可及的一瞬。
“我才不会叫你打败了我哩,我长大了,你威胁是因为你害怕”,没有了刘府的支持她凭什么坐稳氏族贵妾的位置,她的兄长无靠山如何入仕再取权势,他们越花越少的财富,奢侈的生活,流民的位置?
安国如今在大宣不是敌国,却也是破灭了的破落国。
没有权势的财富就像是,没有壳的蜗牛,引以为戒。
却不知道她的未来在何方,怎么走又是正道?
“吃了吗,怎么丫鬟没来收碗筷,不合胃口?”程同一进门就看着碗也不洗,锅也不刷,灯也不点,肯定是出了事情。
“若是有人因为我的缘故为难你呢?”
“那约莫是我修行的道行不够,再修吧,你惹上的人也不能停我一辈子的科举,不过是刁难几句,毛毛雨啦!”程同不在意的一笑,动手收拾起碗筷。
“我会对得起你的。”
“你记得到时给我做吃食给我钱花就很对得起了!”
程同随口接了一句,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对,想说点什么一时倒找不出来话题。
萧宏躺着踢着床脚帐子上的穗子玩,不想干活,也便由着程同忙活,见没了话题,问,“那边的大宴好玩吗?”
“歌啊,舞啊,还好吧!”好听的歌她听过,对这些妖娆的调调提不起兴趣。
“上面没有两个庙呢,你预备爬完吗?”她很好奇这样的条件那群纨绔子能上去?
“我是要上去看云海的,‘气蒸云梦泽,波憾岳阳城’,人说这云海也是这样震撼。”
“成吧,我们必要到顶的,听说有个鹞子翻身的石头古文王在哪里下棋,不知道是怎样的险峻。
“少不得,舍命陪君子吧!”看她兴致来了,程同也高兴起来,鹞子翻身,难吗?难就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