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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们到底是去找崔子龙呢,还是去寻得意坊的麻烦?”浅浅舔着又嫩又红的嘴唇问叶云生。
“只是到襄阳养伤罢了,死里逃生,总得让我缓一缓……怎么,想对得意坊来个劫富济财?”
“劫富济财是什么意思?”
叶云生斜着眼,瞧着刚刚充实了五百两银子荷包的浅浅,认认真真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他这句话直接换来了浅浅的一阵无语。
三人走出了隆中,才在官道上遇到了一辆马车,花了些银子,坐车一路回到了襄阳。
…………
三只手掌大小雪白的小兔子就搁在蒸笼里边,老头望了眼堡寨的方向,距离稍远,根本无法看清,可他看的极为专注。良久,或许是想到了竹儿天真烂漫的笑容,他的神情舒缓下来,悠悠然然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竹儿的到来。
可这一天注定会让他失望,即便黄昏之后,天色暗沉,他也没有等来可爱的竹儿。
他在即将从远山外沉落的夕阳的余辉中,有些茫然地抓了抓脑门。
老头的头发本就散乱,再经风一吹,稀疏的白发扭动了起来。有一边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脸庞,那上面满是皱纹,瞧着,落魄凄凉极了。
当黑夜降临,他眨了眨眼,终于不再向堡寨的方向眺望,而是走入到柴房里。
将几块木柴丢进了土灶,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点起了火,然后往锅里倒了些水,煮了一碗面。
这碗面是真正的清汤寡水,什么添头都没有,他捧着刚出锅的热汤面,呆呆地靠在窗框上,将面吃了,汤也全喝了。
随手抹了下碗,他看了眼蒸笼,手放在上面却迟迟没有掀开,最后他放下手,走回到屋子里,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清晨的光照出现在窗子上,他就下了床,将搁在床边的木棍提在手里,支开了窗子。
闻着外面吹进来的晨风,尽管未有笑颜,但舒展开来的皱纹,也算是稍有开怀。
可是到了午时,太阳垂在头顶,他的两条粗直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伴了十多年的酒葫芦不知被哪个小贼给顺了去,昨日没有酒葫芦,他一天都不肯喝酒,今天却忍不住了,迟迟等不到竹儿,心里焦躁起来,只管走到柴房里的酒缸边上,拿了只水瓢,舀酒来喝。
一瓢。
两瓢。
小半个时辰,半缸子酒都进了肚里,他舒服地吁了口气,丢了水瓢,走到院子里,将支着窗子的棍子取下来,当成拐杖一般,慢慢地向着堡寨走去。
看着堡寨大开的寨门,里面杂物凌乱地丢弃,死尸都散发着阵阵恶臭……
老头那阅尽人间沧桑变化的双眼,冷淡、漠然、麻木……
他慢慢地从死尸堆中走过,地上散乱的暗器,长箭,都不及收拾,得到账房死去的消息之后,下人们搬空了堡寨。
至于三姐与夫人的尸体,反倒无人去管,被置放在两副上好的棺材中,就停在了一处空地。
堡寨中建筑不似平常人家,老头找了好一会,才看到了那两副棺材。
推开一副盖板,往里一瞧,是一位妇人。
他沉默地站在边上,看向另一副棺材。
这一站,就站了一个时辰。
盖板斜斜地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的目光落在棺材中,不禁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这哀伤很快就变成了悲痛与不舍。
他伸手拍了拍曹银竹的小脸,唤了一声:“竹儿,好竹儿?”
然后他就站不住了,缓缓地扶着棺材,坐在了地上。
一直等到夕阳的光辉扑面而来,就像是前方燃起了一堆巨大无比的篝火。他重新站起来,将冰冷的,软绵绵的竹儿抱了出来。
他仔细地查看了竹儿身上所有的伤口,又查看了曹氏身上的……随后将棺材合上,找来了一条麻绳,将两副棺材绑住,提着绳头,就像牵着狗儿似的,将两副棺材一路拖回到自家院子。
他从屋子里拿了一把破旧的花草锄头,在院子一边挖了两个大坑,将竹儿与她的娘亲放入坑中。
这个老头,终于淌下了泪水。
直到夜色深沉,都不舍得将土掩盖上去……